“是阿白。”江煜在一众惊恐的目光中挣碎了一身的绳子,俯瞰众人,“等这边的山贼都吓跑了,我带你们出去。”
“可以嘛你,有当年两分风范。”司恶拍了拍江煜的肩头, “你是不知道, 江湖上都把你传成什么样了?”
江煜拨了拨身上的绳子碎末,“什么样?”
“你自己没数啊?”司恶嘴里叼了根稻草,上下颤着, 为老朋友赶到惋惜道,“好好的一个魔头,为人洗手作羹汤,成天跟着夫人游山玩水,简直不务正业。”
江煜瞧他一眼,“你这双眼里我只看出了两个字。”
“什么?”
江煜无情嘲笑:“羡慕。”
“呸。”司恶把嘴里的稻草一吐,正要与江煜理论,江煜却兀自往外走去。
屋外天几乎黑透,温初白一边往这边飘,一边脱着身上的白衣服,瞧见江煜了,便喜笑颜开地扑进他怀里,口中滔滔不绝地讲着刚才遇到的趣事,江煜就那样听着,面上带着笑,怎么也听不够。
司恶盯了他们一会儿,皱了皱鼻子,“我说——还救不救人了?”
温初白这才看见一边的司恶,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正要开口,那阵恶心竟又一次袭来。
“救……”她推开江煜,在一旁干呕起来。
江煜关切地看着她,“这桂花糕也真是的。”
司恶瞧了一眼眉头紧蹙的温初白,心中一动,捏住了她的手腕,“哟。”
江煜知晓他懂一点医术,忙问道,“怎么了?”
司恶摇摇头,啧啧道,“是恶疾啊!”
两人闻言皆是吓了一跳,温初白恶心劲儿来得快去的也快,忙问,“什么恶疾,我不就是糕点吃坏了肚子吗?”
司恶点着头,“是坏肚子了。”
还没待温初白松口气,他便点着她的肚子,“你这儿长了瘤子,大的,还是俩。”
温初白被吓得脸色煞白,江煜也面色铁青,“可有治法?”
司恶摇着头,“可惜了,不治之症。”
江煜额头沁出冷汗,扶着温初白的腰,“我们这就回重黎楼,岳母大人一定能治。”
温初白六神无主,只能慌乱点头。
司恶看二人这就要离去,连忙拦住,“喂,你们走了,这一群人怎么办。”
江煜急道,“到这个时候了我哪还有心思担心旁人?”
司恶看他着急的样子,知道自己玩笑开得过了,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咳,这个……你就不问问我是什么病?”
江煜神色不善,“快说。”
“哈……”司恶笑得一排白牙都露了出来,故意神神秘秘地凑在江煜耳边,“害喜。”
“害……”江煜拧着眉,忽然反应过来,“害喜?!”
温初白也瞪大了眼睛,“那你……你说两个?”
司恶点点头,“是啊,我刚才隐隐摸到了两个脉,应该是两个孩子。”
放在温初白腰间的手被江煜瞬间抽回,不知所措地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我……我……我要当爹了?”
“是啊。”司恶笑道,“现在可以帮我把这些人一起处理了吗?”
江煜点点头,从袖中拿出留音盅,“这里头录了这山贼老大头目说的话,你拿去交给未安国君,国君一定万分感谢你,许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司恶看着手中沉甸甸的留音盅说不出话来,不可思议道,“你觉得我缺钱吗?”
江煜道,“算是我给你的报酬。”
“什么报……?”
司恶还没说完,便见江煜小心翼翼地将温初白横抱在了怀中,运起轻功飘然而去。
空气中还留着他的余音,“阿白有孕在身,这种粗活就麻烦您代劳了代劳了劳了了……”
“那位公子的武功可真厉害。”后头一人羡慕地道。
“那位姑娘可真有福气。”又一人道。
“……”司恶看了一眼他们,就差把“恨铁不成钢”五个大字写在了脸上,故意挑了一条又难走又兜圈的路,将这群人带了出去。
“啧,还真有点羡慕。”司恶摸着下巴,望着二人离开的方向幽幽道。
这一边,江煜已然带着温初白连夜赶回了怀川境内下榻,温初白不情不愿地躺在床上,“我身体好着呢,不用回重黎楼。”
江煜给她掖好被子,坐在床边,面上难得地强势,“不行,必须要回去。”
“可是……”温初白翻了翻身,“我们本来都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