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姑, 姑娘……”
听到声音, 霍景元讪讪收回手,冷冷应了一声,负手而立。
乔小禾则将闭着瞎嚎的眼悄悄眯出条缝,先看了一眼面色无异的霍景元,又看向一脸尴尬的成瑄和花楹。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觉得懊悔。
不过就是一串吻痕么,她弄出这么大反应岂不是就把自己心思全都交代出去了?她还没使出自己的狐媚子功夫与秋月白一决高下呢,怎么能那么轻易被人识破。
她向来自负的智商在线在面对霍景元时,呵呵, 总觉得是被狗啃得渣都不剩。
“我, 我就是想起月白姑娘那么可怜兮兮的样子,觉得有点心疼……”乔小禾强行为自己的反常行为做着解释, “那么娇滴滴的美人儿今日不仅成了落汤鸡还这么被无情的抛弃……实在是太可怜了……我越想越觉得惨绝人寰,泯灭人性,所以,所以我就叫救命,是在向老天爷叫救命!对的, 就是这样的!”
这个由头怕是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吧……
乔小禾真是恨不得时间能倒流给方才的自己两巴掌,眼下为了增加说服力,她豁出老脸,又费劲挤了两滴眼泪出来:“可怜,真是可怜……老天爷怎么不开开眼救救她呢……”
成瑄嘴角抽搐:“姑娘,我刚才在后面看得很清楚明明是……”
“咳咳!”乔小禾打断他的话,一脸认真转移话题,“月白姑娘一颗痴心系于将军,将军这般翻脸不认人真真是可怜……”
成瑄嘴角抽得更厉害了:”昨夜姑娘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昨夜?”乔小禾倏地瞪大了眼,“我,我昨夜说什么了?”侧目看向花楹,又问,“我昨晚不是与李括在醉仙楼喝酒么?”
花楹重重点头。
成瑄紧接着道:“昨夜将军听闻姑娘在醉仙楼与人斗酒唯恐姑娘女儿身吃了亏,便匆匆赶去,我听得很清楚姑娘被将军抱着从马车上下来时,扯着将军的衣襟不肯松手地质问将军为何要假戏真做,还有什么不许将军再见月白姑娘诸如此类的话。”
“我,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乔小禾错愕,指尖发颤,坚决否认,“再说你们将军昨夜不是在十二坊秋月白那里么,瑄哥儿,你学坏了,怎能睁眼说瞎话!”
成瑄赶紧看向花楹:“花楹你当时也在,你给我做个证,姑娘昨晚是不是这样说的?”
花楹面色懦懦却是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一瞬间,乔小禾只觉心头气血翻涌,恨不得自己能像电视剧里常出现的场景般,受到严重打击后喷血昏厥从而结束这场尴尬的对话。
然而,现实毕竟不是电视剧。
狗血虽常有,吐血却是罕见。
除了霍景元从始至终的面色淡淡,此时成瑄与花楹两人四只眼皆将亮晶晶的目光全都定在了乔小禾身上。
大有誓要等个她的回答才罢休的姿势。
“我昨晚一定是喝多了说话颠三倒四,一个醉鬼的话怎么能信呢?”乔小禾一本正经瞧着两人,摇着头十分肯定地自问自答,“不能信,不能信。”
接着再次生硬地转移话题:“我可是亲耳听到秋月白院里的护院说的她屋里夜夜有不可描述的声音传出来,身边人清醒时候说的话总不能有假吧?所以你们说说看秋月白可不就是被某些人给占够了便宜再被无情抛弃么。”
四周寂静,这一声质问振聋发聩。
霍景元压着唇角直接转身,拂袖而去。在她心中,自己就是这般无情无义之人?
男子远去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带着点愤恨。
乔小禾莫名有些心虚。
可自己明明说的是事实啊,心虚个啥?她对着男子的背影小声嘀咕:“你们瞧,被我揭开龌龊行径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成瑄哑然失笑,这误会可结得大了。他忙警惕地四周环顾一圈后,低声道:“姑娘,此事其中往来曲折复杂,还是随将军去书房说得好。”
*
书房内。
霍景元身姿挺直如松地坐在书案前,手中拿着兵书轻轻翻过一页,他紧抿着薄唇,没有说话也没有打算开口的意思。
就仿佛下方鼓噪的两人全然不存在一般。
“秦老贼老奸巨猾,十二坊又全在他全权控制之下,我们此番计划必然得小心谨慎绝不能出半点差错,故而许多细节姑娘不得而知。”
乔小禾瞟他一眼,虽然她没有与他们过命的交情,可他们既然都不问她意见的把她弄来这地方了,那自然就该同仇敌忾。先是霍景元以一句“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什么都不告诉她,现在成瑄又来句为了保证计划不出纰漏所以不能告诉她。
她是那般不懂得事情轻重不懂得守口如瓶的人么?
左一件又一件大大小小的秘密,扭扭捏捏不痛快。
乔小禾轻哼一声。
成瑄抹了抹额上的汗,继续耐心地解释道,“秋月白是秦老贼安排近将军身之人,故而为防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