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还是第一回开口要求她帮他的忙。
尽管疑惑以自己的能力,能有什么可以忙得上老爷的,徐静娴还是开口回道,“老爷您说。能帮得上老爷的,我一定竭力相帮。”
“府中人多嘴杂,便是你这短时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来婉君对归年所做的事情,你应当亦是听说了的。”
徐静娴脑海里闪过一个什么念头,尚未来得及捕捉,只听谢骋之道,“这件事,婉君做错了。东珠因此受了伤,归年心中有气,我能够理解。我又何尝不是?可婉君到底是我的妻子,她又是宇轩的母亲,终究是夫妻一场,我如何能够见她下辈子落一个独对铁窗的凄凉下场?”
徐静娴不蠢,谢骋之话说到这里,她便当即猜出了他今日前来找她的真正意图。
徐静娴微变了脸色,当即失声道,“老爷!”
声音复又低下去,喃喃地道,“老爷,您这是,您这是在为难我呀~~~”
“我知道,这件事叫你为难了。阿娴。除了你,偌大的谢府,我竟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帮到我。”
谢骋之伸手,握住了徐静娴放在膝上的手。
除却徐静娴,谢逾白平日里是连谢骋之的面子都未必会给。
谢骋之当然是,除了找他这位二夫人之外,再找不到其他可以帮忙的人。
二人到底是结发夫妻,也曾有过一小段甜蜜的时光。
谢骋之最后那一句话,却是令徐静娴彻底心软了。
徐静娴最后,到底还是答应了谢骋之相求之事。
不过,得等到她伤寒好了之后才能前去,以免将病气过给谢逾白跟叶花燃小两口。
谢骋之恨不得事情明日就能够解决就好,可他也心知,这事急不来,便也只好勉强答应了。
当晚,谢骋之直接留在了二夫人徐静娴的院子中。
之后,一连好几日,又是请医生前来给徐静娴调理身体,又是命底下的人买了多滋补品,往二夫人的院中送。
府中的人不明就里,只当是老爷年纪大了,喜好还是越来越古怪了。
之前复宠十三姨太太,他们尚且能够理解,毕竟十三姨太太太还算年轻,姿色尚存,可二夫人……二夫人如今都四十出头了呀。
萍儿听了底下的人乱嚼舌根,自是每每气愤不已。
唯有徐静娴,看着那一摞又一摞往自己院子里送的滋补品,未有半点喜悦,只有满满的酸楚。
时间一晃,大半个月时间过去。
徐静娴的风寒便是再难好,在医生专门的调理下,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既然是答应了谢骋之,要去当一回说客,便是徐静娴再不情愿,也只能去一趟谢逾白的别院。
徐静娴前去别院的日子,叶花燃额头缝合的伤口已是拆针了。
这年头的外伤技术摆在这里,便是惊蛰请来的医生技术再高超,额头还是落了疤。
不甚明显,只是仍是一眼就瞧得出来,需将刘海放下来。
叶花燃听说二夫人徐静娴来了,知道徐静娴车一趟大抵是为何而来,还是让冬雪引二夫人在花厅坐下了。
徐静娴一见到小格格额头上的疤,便心疼得不行,她拉住了叶花燃的手,“多好的相貌,生生地落了疤。亏得你阿玛、额娘在璟天,这要是就在身边,被你阿玛、额娘瞧见了你这额头上的疤,定然该心疼坏了。婉君真是造孽啊……”
说着,眼里便蓄了泪光。
萍儿在一旁柔声劝,“夫人,您风寒才刚好些。切莫太过伤神了。”
“是啊。母亲,您风寒才刚好些,还是需注意身体。至于我这额头上的疤,日后留个刘海便是了,不是什么大事。”
“你倒是想得开!”
三夫人含着泪光,瞪了小格格一眼。
女儿家家的,谁不是把相貌看得一等一的重要,也只有东珠,额头都破了相,竟还说不打紧,用刘海遮一遮便是了!
叶花燃语气越是开朗,倒是令二夫人心里的那些话越发地说不出口。
这叫她如何张得去那个嘴呢?
婉君可是要归年的命啊!
东珠又因此破了相……
她未曾亲历过,可光是听底下的人绘声绘色地说予她听,婉君是如何雇人开车去撞归年的车,东珠又是如何流了许多的血,便觉当时情况凶险。
“母亲这次前来,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同东珠说?”
徐静娴几次欲言又止,叶花燃又如何看不出来?
二夫人不说,叶花燃只得自己开口问了。
这个问题,可算是把徐静娴给难住了。
过了许久,她无奈叹了口气,“东珠。你是个聪明孩子。母亲这次来的用意。想必你是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