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软闻言立刻出声骂道:“你这个疯子!”
“你闭嘴!”邱仁森拿着刀子朝着时软挥舞,“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女人!”
他突然的动作让时软吓了一跳,身前的沈郁几乎是瞬间便错身将她完全挡在了身后。
邱仁森还在朝着时软怒吼:“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威胁我要将我和沈从天之间的事情说出去,我根本不会和程又晴一起去杀你!要不是你,沈郁也不会把我和程又晴都整死!要不是沈郁杀了我,我根本就不会再回来这个鬼地方,现在更不会变得这么惨!”
时软的目光从沈郁肩头越过去,她看见邱仁森狰狞的表情,脑子里忽而一片空白。
他刚才说什么?什么威胁沈从天,什么威胁他,还有沈郁……
时软蓦然抬起眼帘,看见沈郁冷如寒霜的侧脸。
邱仁森说,他为了她,把他们两个整死……
这是怎么回事?
但不等她将这些纷杂的事情都捋清楚,沈郁上前,再度抬脚将邱仁森踹翻在地。
邱仁森本来就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现在还崴了脚。
沈郁狠狠地踩住他的手腕,脚尖用力地碾过去,满意地听着邱仁森发出的惨叫,他冷然勾唇。
“你不是想被我杀死么?那就现在吧。”
他说着,果然俯身捡起了落在一旁的小刀。
居高临下地在邱仁森扭曲的脸上比划了两下,沈郁冷声地说:“这把刀太快,会让你死得很干脆。我不太满意。”
邱仁森咬牙忍着手腕上的剧痛,不让自己叫出来,他看见沈郁将小刀扔进了一旁的花坛里,而后随意挑拣了一块儿中等大小的砖块。
沈郁在手里掂了掂砖块的分量,满意地笑出来,“这个正好。一下砸不死,得一下一下慢慢砸。”
他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笑容犹如一个嗜血的怪物,邱仁森看在眼里,前世被沈郁塞进后备箱里的记忆再度涌出,一时间他浑身如筛一般地开始颤抖。
时软听见身边有人觉出气氛不对,已经准备报警了。
她迈出一步,想把沈郁拉回来,但这个时候的邱仁森却突然开始怒吼:“沈郁你这个杂种!你知道你妈是怎么死的吗!你妈是被你爸打死的!你跟你那个爸一样,你们都是变态,都是神经病!哈哈,你爸逼死了你妈,你又逼死其他人,你们沈家的沈氏集团我看应该直接改成杀人犯集团……唔!”
“沈郁!”
沈郁没有让邱仁森说完,他想也没想地将手中的砖块砸下去,邱仁森脸上立刻血流如注。
白花花的断牙在满嘴的血色中格外刺目。
沈郁这一下用了多大的力气,如果不是时软及时赶来拽了他的手臂一下,邱仁森估计已经晕死过去了。
这一砖让邱仁森眼冒金星,但沈郁没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他扔了转头掐住邱仁森的下颌,逼迫着他看着自己,“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和沈从天说了什么,嗯?你说啊!”
他声音里的温度已经跌至零下,时软在他背后,心跳激烈的像是要跳出来了。
脑中莫名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能再让沈郁这样下去,不能让他杀了邱仁森,不能再让过去重演。
“沈郁,你……”
时软想把沈郁拉开,地上的邱仁森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发力,猛地屈膝踹向时软。
他被沈郁按着,这一脚完全是最后的本能挣扎,失去了准头只有力道。
时软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却仍然被他绊倒,跌过去的地方正好是花坛的位置。
脑袋磕到了石台,太阳穴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鬓角留下来了。
时软看见沈郁失措的脸,看见邱仁森躺在地上的狂笑。
她皱了皱眉,终于明白了邱仁森的意图。
他不是想杀了沈郁,也不是想让沈郁杀了他。
他只想杀了时软,让她再一次死在他的手上。
他两世的悲惨结局,在他看来都是因为时软。
既然注定他斗不过沈郁,既然沈郁那么爱时软,那他就要让沈郁看着时软流血,看着她痛苦,看着她一点点死在他面前。
只要看见他们两个痛苦,只要他们两个都不好过,邱仁森就算死也觉得心满意足。
邱仁森尖锐的笑声让时软不由地想要捂紧耳朵,但身上的力气好像被谁抽掉了。
她感觉自己被沈郁抱起来的时候,四肢软得像面条一样。
对上沈郁焦急的眉眼,时软想,如果又要死掉了,那至少这一次,她没有死的那么惨不忍睹。
至少,还有沈郁在身边。
沈郁。
‘时软,你帮我去送个东西。’
正在做家务的时软脱下手上的橡胶手套,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接过邱仁森递过来的文件袋。
‘这是什么?’
‘是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