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索性趁自己尚还清醒,便装出一副醉态来,白墨果然不再叫她继续喝了。
昨夜她躺在床上,心想白墨既然不带她去,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她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也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或许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让白墨照着他的计划行事,才是最好的选择。可理智终究还是败了。
她就这么鬼使神差地出了房间,坐在白墨房外发呆,整整一夜都没有再离开,若不是白墨出门时把房门打开,她甚至不知道天已经快要亮了。
桃铃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可以那般询问白墨,但心中的不安还是促使她说出了那些话。
“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她已经不敢看白墨的眼睛,踉跄着后退两步,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墨叹息,“映月阁上上下下的人都可以护你安全,你并非一个人。”
“我知道……”她点头,脸憋得通红,伸手飞快地将眼角没出息的泪擦去,“可是,可是……”
可是他一走,她身边就没有一个信任的人,这里不是碧凝山,她总是怕的。
两人僵持许久,空气逐渐变得冰冷僵硬,桃铃始终垂着眸,在白墨开口前选择了妥协。
“对不起,我……我不是想要为难你的,”她捏紧拳头又后退两步,“我不缠着你了,你让我送送你,好不好……”
可白墨脸色并未好转,眉头只是皱的更紧。她软糯的声音此时已经带上几分沙哑,低着头,叫他看不清她的脸,但白墨还是知道,这丫头大约是在哭。
只不过不想让他看出来,偏头强忍着同他说话罢了。
片刻后,桃铃听见白墨缓缓的脚步声,直到到男子将要越过自己,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她大概是让白墨讨厌了吧。
毕竟不断给自己添麻烦的人,谁都会讨厌的。
桃林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直无形的手紧紧捏住,有些疼,难受得紧。她咬咬唇,抬腿准备落荒而逃,然而也就是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一直温热的手掌握住,她就这样被那只手牵引,最终装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一滴泪还含在她眼中,桃铃却是愣住,脑子一片空白,僵硬地抬头看着白墨。
“别送了,你同我一起去。”
保护她其实说不上是什么难事,若只因这个让人伤了心,岂不是给自己徒增麻烦?他倒时是要将人拐过来的。
一直到桃铃被带着上了马车,她都懵懵懂懂,昨天喝了酒,一夜没睡,今日一早又来这么一出闹剧,她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够用,不过还是暗自庆幸,白墨没有把她撇下。
她觉得白墨应该是心软才愿意把她带着的,于是安静乖巧地窝在马车里正襟危坐,默默感叹白墨真是一等一的大好人,自己之后怎么也不能再给他惹麻烦了。
而白墨的心情则要轻松许多,驾着马车一路往前,心里已经开始了接下来的盘算。
一个月的时间比桃铃想象中过得要快,两人还在赶往苍悠山的路上,桃铃一掐时间,才发现碧凝山的山门已经重新打开了。
不过她也不心急,相比刚下山的时候,她还是要安心许多的。
白墨没有直接赶去苍悠山所在之地,而是在将要到苍悠山之时,去了旁边的一个镇子。
他说要等一个人,神神秘秘的带着她找了间客栈住下,也不知到底是何人。
直到那日清晨,桃铃闲来无事,打算去客栈外头转悠一圈,不过才一刻的功夫,回来便看见白墨被一群女子围在中间,一群人有说有笑,时不时传来姑娘激动的尖叫声。
她看见那副情景时,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自己在做梦。
白墨虽然谈不上是个冷漠无情的人,但凡是都有自己的分寸,待人还算谦和有礼,可绝对不会光天化日之下同一群女子调笑。看看那个被围在中间的白墨,居然还伸手摸姑娘的脸蛋儿,这要不是在做梦,那就是白墨撞邪了,显然前者比较靠谱一些。
桃铃皱眉看着客栈中热闹的那一群,伸手拖着下巴慢悠悠往里走,边走边观察“白墨”此时的动向,若有所思。
“该怎么醒过来呢?”她喃喃,但看见白墨与那群女子说说笑笑的样子,又觉得新奇,心里还莫名堵得慌。
在女子断断续续的尖叫声中她隐约能听见白墨坐在那处说的话,大概都是说他家中如何有权有势,娶小娘子要如何如何待她好。
桃铃听了这些,不禁打了个哆嗦,这哪是白墨,要不是这张脸跟白墨一模一样,说是哪家的纨绔子弟她都相信。
可是那个白墨偏偏在她准备回去躺床上换个梦做时叫住了她。
“桃铃?”
桃铃回头,看见围在白墨身边的那群女子此时也纷纷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额上开始冒冷汗,犹豫片刻还是抬腿朝白墨那里走去。
“上去做什么,过来跟我坐坐啊。”白墨心情好像很好,脸上笑容从她回到客栈开始就没有消失过。
反常,太反常了。
桃铃从一群姑娘当中从容地寄过去,应声坐下,倾身盯着对面的白墨,疑惑道:“白墨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对面的男子潇洒地笑出声来,抬头问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