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萧灼似乎是有些乏了,他单手倚在案几前,阖眼按着眉角,“战场上,国事上,以枪抵剑,以血搏肉,刀口舔血。最讲究的便是忠诚,今日你可以为眼前利益背叛大梁,明日你便也可因为眼前利益背叛刘国,背叛只有零次与无数次,你真当刘国像你一般愚蠢不堪?”
宣丙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极力否认,“你休要胡说,裴将军怎么可能像你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战场上不讲究不择手段,只讲究谋略,显然你败了!”
“表哥,你就放了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一定老老实实的在军营中做个屯长。”宣丙见大势已去,跪在地上将头嗑的咚咚作响。
“饶你一命也不是不行。”
“谢表哥,不,谢王爷,谢王爷。”
宣丙激动的语无伦次,他哪管日后事,先保命了再说。
“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有些规矩还得守。”萧灼悠悠起身,来到跪在地上磕头的宣丙面前,宣丙瞧着萧灼玄色马靴不知所以然。
萧灼右脚猛然抬起,一起一落间沉沉地落在宣丙肩上,碾压之力愈来愈重,宛如千斤之鼎,宣丙疼的龇牙咧嘴。
“劳烦林统领,他哪只手偷得地势图便砍了他哪只手,若是双手偷了,便砍一双。之后扔去北临极寒之地,其中造化,就看他自个儿了。”
萧灼说完狠狠地用力将宣丙一脚踢翻,宣丙捂着肚子嗷嗷惨叫。林统领得了令,拽着宣丙的一只脚就往屋外走来。
掩在门外的宁绾绾见林统领要出来,慌忙后退,若让萧灼知晓自己偷听了墙角,一个不开心,也将自己砍了就糟了。
小丫鬟一直默默地低着头,哪曾想宁绾绾突然退步,手中的珠宝首饰一时间未端稳当,零零散散掉了一地。
“谁?!”
不愧是久居萧灼身边的侍卫,林统领拽着宣丙三两步掀开大门,冲出门外,可怜的宣丙被门槛嗑得破口大骂。
“王妃?”
“嘿嘿嘿……林统领上午好啊,”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与无措,“你这拽着的物件真别致呀。”宁绾绾瞧着眼冒金星的宣丙讪讪打着招呼。
林统领低着头不说话,他不确定宁绾绾到底在门开听了多少东西。
“林统领,下去执行任务吧。”
门大开,萧灼迎着书房内室的风姗姗而来。
“王妃,今日怎地有空来此?可是来寻本王的?”纵使萧灼在意识到门外站着的是宁绾绾后,他极力掩去眸中冰凉肃杀的寒气,但笼罩周身的阴凉戾气却仍旧叫宁绾绾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没,没事瞎晃悠,不巧就走到了王爷的书房。”
宁绾绾牙关打颤,她默默的为自己祈祷,身后的珠宝首饰恐怕是退不得了,萧灼正在气头上,万一拧了自己的脑袋就不划算了。
☆、第 20 章
宁绾绾着一身复杂繁重的裙衫立在初秋燥热的天里,立在萧灼阴冷逼人的气息里。
炎寒交迫,她鼻头一痒,难以抑制的“阿嚏”出声。
“可是身体还未康复便受了凉?”
萧灼见矮了自己一大截的女人红润着小脸揉着鼻子,心都快融化了,揽着她的身子愈往书房里带。
宁绾绾看出萧灼的用意,身子一躲,急忙扯着幌子拒绝,“谢王爷体贴,我……妾身抵不住王爷身上清香扑鼻,方才真是太失礼了。”
萧灼凤眼微眯,探究地看向这个频频抗拒自己的女人,心有疑惑,亦有不悦。
因着宁绾绾闪躲身子,萧灼才看清宁绾绾身后几名丫鬟端着自己送给她的珠宝首饰,连带着信笺也在上面。
她可是一封都未曾瞧过?
想着自己一世英名,受人追捧,现下纡尊降贵给宁绾绾挑礼物,写那看不大懂的情话,岂不料,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委实气愤。
于是,萧灼语气不悦道:“王妃端着这些个物件是想还回给本王?”
宁绾绾听着萧灼不爽的声音,暗自捶胸顿足,这是触到他的逆鳞了吗?
“啊?王爷哪里的话,这些个物件妾身每一样都仔仔细细看了好几十遍,每一样都欢喜的不得了。”宁绾绾努力捏着嗓子,装作温柔似水,欲说还羞,“还有那信笺,妾身都拆开看了。”说完,顺势闹了个脸红。
宁绾绾偷偷看萧灼脸上的神色,美眸流转,含水朦胧。
萧灼一愣,遂皱着的眉头渐渐扬起。
宁绾绾觉得自己不去搭个戏台子唱戏真是屈才了,一个被王妃之位耽误的戏把子,好生可惜。
“所以,王妃端着这些物件是做何用?”
“王爷偏要拆穿妾身干嘛,妾身想着受了王爷的恩惠,就想拿出来显摆显摆,巩固一府之母的地位。”
宁绾绾顺着萧灼的脸色一一说下去,果不其然萧灼听后脸色更加灿烂了。
“王爷,妾身这还有西院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