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而已。
任苒盯着远处的那一树凤凰花,“大概他只是歉疚吧。”
殷城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任苒,扪心自问,你信吗?信他对你只是歉疚。”
“我...”她一时语塞。
“其实他小时候也偶尔会顽皮,只是他父母...后来他的性子就淡成了这幅模样,好似对什么都不太在乎,连在大姨面前都是如此,只有你是不同的。这么些年,他唯一上心的只有你。”
高中时他有次随母亲回老家探亲,自是少不得去找许寂川打球的。
可那天去了他家却着实吓了一跳,放着假他居然在伏案苦读,莫不是自己眼花了吧?
许寂川这人他多少是了解的,读书全靠悟性,额外的功课他是绝对不做的,但不得不承认确实也已足够。
可他居然破天荒地在整理笔记?
凑近一看,步骤清清楚楚,写得还真够仔细,他嗤笑一声,“别告诉我你还需要这玩意儿?”
许寂川头也不抬,“给女朋友整理的。”
什么?他握住水杯的手抖了抖,洒了几滴下来,惹得有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这个冷血动物最是无情无义的。
记得初中时便有美女穿得花枝招展来表白,某冷血动物陌生地望着人家,“我们认识吗?”
那女生原本绯红的脸色瞬间白了,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却仍是不愿放弃,“要怎样才算认识?”
许寂川终于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你长得不行,估计学习也不行。”
一句话惹得美女蓦地就红了眼,泪珠直在眼眶里打着转,他却跟个没事儿人一般走了。
所以这个冷血动物刚才是说找了女朋友?
“许寂川你是在开玩笑吗?”
声音也是冷冷的,“爱信不信。”
殷城深深咽了口气,“长得好?”
“一般。”
呃...“学习好?”
他头疼地揉了眉心,“有点笨。”又马上补充说,“唔...记性还行。”
记性还行?这算什么优点。瞬间天雷滚滚。
殷城忽地想起什么,又问道,“所以你说的那个一心人,现在找到了?”
握着笔的手一顿,“不然呢?”眉眼冷峻,却有不曾见的缱绻温情。
“任苒,你可能不会知道,经历过父母的决裂,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人,对另一半也唯求彼此一心而已。那时他就已经认定,你是那个一心人。”
一心人。许寂川曾说反复说过的,只能喜欢他一个人,原来就是如此吗?
可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过往种种,不该已是化作一钵灰深埋心底,为何又突然鲜活起来?
任苒脑子很乱,殷城却仍在说着,“若不是知道他对你如此,我是懒得趟这摊浑水的。”况且他始终记得任苒曾经说过的,她曾遇见过心目中最好的人,从此便觉得谁都不如他的那个人,“他在快毕业的关头放下一切跑来,难道真的不能说明什么?”
任苒躺在床上瞪着眼看着天花板,殷城的那些话还是郁结着。曾经听到的、看到的,已经分难辨真假。若不是爱得奋不顾身,也不会伤得彻底,如今实在是怕了。
“任苒任苒。”
燕燕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面上有掩不住的兴奋,喘着大气说,“我们楼下有个…帅哥,我经过的时候,他正拉着个人问能不能帮忙叫一下507的任苒。”
最近没招惹谁啊,任苒蹙了蹙眉,又听燕燕继续描述,“高高瘦瘦的,比我们殷城校草还要俊上一些…哎,你什么时候遇上这样的极品的…”
任苒一个激灵,忙从上铺爬了下来,从包里翻出手机,呃...上课开了静音忘记调回来了。
许多个未接电话,从一个小时前到五分钟前都有,都是同一个名字,许寂川。
她什么时候存了他的电话的?
这疑惑还没在心头绕完一圈,她便急急地跑了下去。
果然是他,此时正闲适地倚着楼前那颗高大的银杏,眼窝下方有淡淡的青黑,却掩不住卓然的风采,路过的女生纷纷多打量了他两眼。
站在这么显眼的位置当个完美的人形雕塑任凭瞻仰,任苒不知为何恨得有些牙痒痒,上去抓住他的手臂便走。
许寂川唇角微不可见地扬了扬,任由她拖着,也不提醒她这样其实惹了更多异样的探究目光。
午饭时间湖心的亭子倒是没有人,任苒放开她,径自坐到另一头也不搭理他,低头绞着手指。
他缓缓走到她身前,“你在气什么?”
“我…”任苒猛然间抬头,撞见他幽深的眸中。是啊,她到底在气什么?是气他被那么多人觊觎却心安理得?可如今她有什么资格?
她定定神,“你找我什么事?”
他默然半晌,“我要回德国了。”
她一愣,垂下眼淡淡地嗯了一声。还是要走吗?这意料中的事,竟然还会隐隐难过。
许寂川蹲下身,静静地看着她。
他也不想的。只是他学建筑设计的,德国学术严谨,没有个像样的作品是毕不了业的。况且他们的团队一直是他在牵头,核心模块也一直是他在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