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寒冷,是没有京都气候温和的。”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太过期待,免得到时太失望。
苏渺歌回头看向他,眉眼弯弯,点点头后又继续看向窗外。
凉风透过窗隙,进入马车吹散了一片温暖,拂起了她耳边的几缕秀发,让她裸露在外的脖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抖了抖。
见她还坚持不懈的向外看,想要制止的话在目光触及她被吹的通红但仍然笑的欢欣的脸蛋时咽了回去。
把手上的书合上,随意放在桌上,拿起一旁挂着的他的披风,站起来走到她旁边,蹲下为她披上,再将领子系好,把她半张脸都严严实实的遮住了,只露出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苏渺歌乖乖的任他摆弄,闻到披风上有他身上的味道,笑眯了眼。
“傻笑什么。”头被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还有好几天才能到翟州,路上要是病了就太麻烦了,知道吗?”
他对她说的话越来越多了,苏渺歌乖巧的点点头,“谢王爷。”
满意的看了一眼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小姑娘,起身又坐回自己的位置,打开书继续看了起来。
马车继续前进,渐渐天色暗了下来,云雾聚集,下起了小雨。
先是稀疏的一条条透明的线直直坠落到地上,然后逐渐密集,像织成了一张巨大密集的网,络住了整片天空。
雨声淅淅沥沥的响着,马车顶也发出一声声暗沉的敲打声。
视线从书上转移,再看向窗边时,发现人已经靠在窗边睡着了,裹着他的玄色披风,樱红的小嘴微微翘着,睡相也是乖巧可人的。
心下一软。
抬手把小桌放下来,走过去把人抱了起来,取下披风,放在软榻上,让她头枕在他的膝上,又拿过一旁叠着的毯子,摊开给她盖上。
做完这些低眸看她,睡得香甜。
唇角上扬,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
高耸而威严的灰白城墙上插着数面红色的小旗子,上面是代表着这个国家的图腾,迎风飘舞,似乎在耀武扬威的告知众人这里是谁的地盘,城墙外是一条宽而水流湍急的河流,反射着粼粼阳光,偶尔可见浮在面上的枯木或树叶,在石头露出水面的地方磕磕碰碰绕了个圈又继续向下游漂去。
此时一座铁质的拱桥连接着河岸那边和城门,城门前一排挺直的杨柳迎风而起,进出城门的人来来往往。
京都外城是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内城则有皇宫大院,多是成年皇子、公主或官员的府邸,所住之人非富即贵。
雀鸣街上热闹非凡,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熟食店的白色热气飘到空气中像是一团团云朵,或有商人带着一队骆驼进城,缓慢的哒哒哒的走着,又不时会有一两辆高贵奢华的马车路过,行人都习以为常。
“施主,你内心所求,触手可及。”
坐在马车中,九琅穹将方才那和尚的这句话翻来覆去的仔细琢磨了数遍,但依旧毫无头绪。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他对这些高僧说的话也是重视的,不觉得他故意走到自己面前只是随便说一句与自己无关的话。
他所求?他现在还有什么可求的?除非……
正当他在思考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未等他问,仓隶的声音透过深色的帘传了进来——
“王爷,路中央有两个小孩子跌倒了。”
思绪被打断,心情难免有些糟糕,“绕过便是了。”
跌倒的是一个小女孩,看起来大约三四岁,脸蛋红润,一双黑眸明亮清澈,身上穿着价值不菲的雪白衣裳,头上梳着花苞髻,趴在地上,但也没有立即嚎啕大哭,而是愣愣的看了看自己布满灰尘的小手,转头无措的看向站在一边的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看起来与她同岁,穿着同色的衣服,见她跌倒了连忙走上前把她扶了起来,紧张的看了看她身上有没有地方擦伤了,见只是沾了些灰,松了口气。
小男孩是背对着仓隶的,是以他并未看清小男孩的脸,但看着那个小女孩,心里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不知道这熟悉感从何而来,也就遵从主子的意思,驾着马车绕过了他们。
仓隶和九琅穹都不知道,马车驶过之后,那两个小孩子还站在路中央看着马车离去。
小男孩牵着小女孩的手,茶色眸子在阳光下清澈透明,神情淡漠的不像是个孩子,但出口的确是孩童的声音,稚嫩清脆,“音音,你这样是见不到他的,我们走吧。”
一个高大的妇人寻了来,见到他们两个都相安无事才松了口气,一手牵着一个,心有余悸的叮嘱,“别再乱跑了。”
这一插曲,九琅穹并未放在心上。
一迈脚进大门,脚就被小团子抱住了,身后尾巴摇的飞快,仰着头看着他,骨碌碌的黑亮双眼盛满了开心。
记得以前也有这么一个人,会等着他,在他回府的时候开心的扑上来抱住他。
然后他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