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范雪桥笑眯眯的:“难道陆大人还以为自己是工部尚书吗?在命令我滚开?”
陆吟朝眼神发冷:“我叫你滚开。”
范雪桥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来来往往的人也都在看热闹,不少人在指指点点。
旁边忽然又来了另外一辆马车,大长公主从车上下来,随即下来的则是陈夫人。
陈夫人眼圈是红的,见着令言就哭了:“我的儿!怎么会这样?你们到底是做了什么惹怒了皇上?”
“娘,没事的,您不要担心,我们在哪不是生活?”令言怕陈夫人担心赶紧安慰她。
陈夫人很伤心,但陈家已经有两个人因为给陆家说情而被皇上责罚,她也不敢如何,这还是借着大长公主的面子才能来的,与令言匆匆说了几句话,便被大长公主喊走了。
临走之前,陈夫人在令言耳旁轻声说道:“言儿,城外往南十里路的地方,有一个卖茶的铺子,老板姓朱,我在那给你留了银子,你们往那边走吧。”
她说完匆匆走了,令言心中难受,没有想到陈夫人会对自己那么好,给自己考虑那么多。
范雪桥也被大长公主恫吓走了,在大长公主面前范雪桥还是不敢放肆的。
但方才说了令言几句,她心中还是很舒服的。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啊,也有陆家落败的那一日,她总算是稍微出了些恶气。
范雪桥坐着马车悠闲地到了范家门口,才下马车就发现这里不对。
“怎么回事?这不是我家!你们怎么赶车的?”
范雪桥一回头,却发现面前的人不是自己用惯了的车夫,而是不认识的男子。
那男子上来一巴掌:“范小姐是吧?幸会啊。”
范雪桥被人教训了,打的面目全非,用麻袋包起来仍在了范家门口,醒来时简直要发疯!
“肯定是陈令言那个贱种干的,我要去杀了她!”
这会儿令言他们已经出城了,才出城不久,走路走的很热,陆吟朝亲自抱着素素,安哥儿则是被瑞琴与碧羽轮流抱着。
“言儿,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有地方歇息了。”
陆吟朝心疼令言,他现在失去一些,令言只能跟着自己吃苦。
令言点点头:“没事,我多走走路,生的时候也省力些。”
前面咕噜噜来了一辆牛车,是一对农家夫妻,见到他们,那赶车的汉子首先下车了:“几位这是去哪里了?要不要带你们一程?”
“我们去南边,若是可以,就谢谢两位了!”
陆吟朝把令言扶上牛车。
瑞琴跟碧羽也上了牛车,陆吟朝跟这对夫妻一起坐在前头,虽然挤了些,但几个人好歹都坐上了车,比走路省力多了。
大家心里都明白,皇上这会儿只怕派了人在监视他们,他们最好还是低调一点,隐忍一下。
马车往南行了大约半个时辰,虽然坐车比走路舒服很多,但令言怀着孕,许久没有受过这样的苦了,还是觉得很累。
“咱们下去歇息下吧。”
陆吟朝把令言扶下车,走到茶铺门口,铺子老板一见到他们心里也就明白了,上茶的时候悄悄地说道:“二位便是陆大人与陆夫人吧?陈夫人吩咐的东西小的给藏到了烧饼里,您待会把烧饼带着就行。”
令言点头:“好,来几碗茶,这个给你。”
她把耳朵上的珍珠取下来:“这个给你。”
“哎呀,不用不用,几位是盘缠用光了?几碗茶不值钱的,您只管喝,下回再给!”
茶铺子老板给上了茶,又拿了一包烧饼过来,一文钱也没要,等令言他们走的时候又给了一包烧饼。
令言提了提那烧饼,沉甸甸的,里头肯定不少银子。
想到陈夫人竟然如此煞费苦心,她朝京城的方向看了看,心中一阵酸楚。
陆吟朝握住令言的手:“你若是想回去,我就带你回去。”
“不,我不想回去了,我想跟你一起找个没有熟人的村庄,再也没有什么纷争,不用担心有人陷害自己,咱们带着孩子,自给自足没有什么不好的。”
陆吟朝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
拉牛车的夫妇把他们送到了一处村庄,就告别了,这村庄离京城已经有四十里路了,陆吟朝看了看:“咱们问问看,有没有人家肯收留一晚。”
他们四个人,带着俩孩子,倒是找到了一家人有两间空房子的,还给准备一桌子热饭,虽然都是粗茶淡饭,但也能吃饱肚子。
令言一进屋子就问道:“那送咱们来的夫妻,还有这家主人,都是你的手下吧?”
陆吟朝正在喝茶,听到她问话,回头答道:“没错,但你是如何发现的?他们伪装的很好。”
他手下不知道多少暗哨,平时伪装成各种身份的人,从未被人发觉过。
“因为他们对你有一种难以掩饰的惧怕。”令言断定。
陆吟朝没说话,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