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却打量起他来,他这辈子的经历足以写成一本书,他是一定有能力留在京城的,是自己让他选择了这样的生活吗?
难道,他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原本的大计吗?
令言对他拥有一种占有欲,但再一想想,陆吟朝的才能可以造福多少百姓,自己独占了他,这天下该吃多大的亏。
“是不是,因为我……”她有些迟疑地问道。
陆吟朝把手里的茶放下,抓住她的手:“因为不敢失去你。那种见不到你的滋味,我不想再体会更多。言儿,这世上可怜的人太多了,旁人都觉得我是要去可怜别人的人,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其实我最可怜。”
他讽刺地一笑:“我为了万事奔波,为黎明百姓而努力,可担心我的人却只有你,这几年我做的够多了,我该把自己交给你了。何况归隐乡下,我也不是无用之人,我脑子里还有许多文章等着我写出来呢。”
令言也笑了:“那你放心好了,我保证会照顾好你了。”
她说完又忧愁起来:“可我总觉得咱们是被人在监视着,这样的日子多少是不舒坦的,不如咱们改个姓名,甩掉那些人吧!”
陆吟朝早已有这种打算,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令言,见她主动说出来了,便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她。
当晚,陆吟朝与令言睡在一个屋子,瑞琴跟碧羽睡在另外一个屋子,俩孩子是跟着碧羽瑞琴在睡。
睡到半夜忽然就起了大火,整个屋子都燃起熊熊的火,陆吟朝把瑞琴碧羽喊了起来,四个人带着孩子逃了出去。
等天亮时乡亲们这才发现这家失火了,大火烧的什么都不剩,只留了几幅白骨架。
好可惜啊!那逃难的一家人也实在是可怜!
暗地里监视他们的人把白骨捡起来送到了京城,皇上并不相信。
“怎么可能?他是那么机警的人,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朝廷还有许多事情等着陆吟朝来做,皇上是想等着陆吟朝回来跟自己的认错的,这人怎么会死?
“皇上,您看这白骨,不多不少,正好六具,有两具是很小的婴儿,肯定是他们!”
皇上就是不信:“陆吟朝欺君罔上,给我下令逮捕他们!”
陆吟朝跟令言则是马不停蹄地往北赶,过了一条大河,又走了许久,找到了一个隐蔽的村子。
“这村里实在是闭塞,县里估计都很少有人过来关注,咱们先在这里住上一阵子,等过上一两年,再考虑去其他的地方。”
远处是山,山脚下郁郁葱葱的树,时不时有鸟鸣出现在耳旁,空气清新,风景宜人,跟京城完全不一样。
令言心情很好:“这里太好了,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地方!”
陆吟朝四周看了看,忽然说道:“都出来吧!”
四周忽然跳出来几个人,令言吓了一跳,却瞧见那几个人纷纷跪在陆吟朝跟前,为首的一个人惭愧地说道:“主子,奴才们有错,被主子发现了!”
陆吟朝挥手:“如今我已经不是陆大人,没有银子养着你们,也没有什么需要你们办的事情,你们便都各自散去吧。”
“主子,不要啊!奴才们始终是您的奴才!”几个人齐声喊道。
“我的话,你们不听了吗?”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眼,为首的一个从衣服里拿出来一包东西:“主子,这是奴才们凑出来的一点银子,您如今想必很需要这个,奴才们没家没口,也用不到这些东西,还请主子收下!”
陆吟朝忽然变了脸色:“滚!”
那几个人立即害怕了,也不敢给银子了,转身就跑了。
令言无奈了:“你怎么这样吓人家?他们也是好心。”
“我若是不这样,他们还会叽叽哇哇说上许久,一个个的大老爷们,废话怎么这么多。”
他虽然一贫如洗地出来,但也不至于穷到这个地步,身上随便一个东西也能换许多钱。
但当陆吟朝真的拿了身上一块玉佩想跟村里人换些东西的时候,村民们都是摆手。
“你这是啥?看起来好贵,但我只有半口袋高粱面能跟你换,你要不要?”
一块价值三百两银子的玉佩,只能换半口袋高粱面?
陆吟朝脸都黑了:“不换。”
这些村民也都太黑了!
结果,碧羽出去问了一圈,村民们给的这个价格大致也都是这样,陆吟朝没有法子,只得同意了:“那便换吧。”
令言好笑地拦住他:“这是你贴身戴着的玉佩都戴了好久了,还是不要换了,这儿离城里太远,村民们鲜少有去城里的,哪里懂得这些东西的价值?不如我跟碧羽一道出去借=用我娘给的银子买一点粮食。”
这屋子是他们借住的,花的是陈夫人给的银子,陈夫人怕被人发现,也没有敢多给,给了二十两,让他们先度日。
借住的屋子终究不能长久,令言是打算想法子买下来的。
陆吟朝看着她的肚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