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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时,她腹部传来一阵异感,仿若胃肠在动作般,虞令绯哎呀了一声,捂住了腹部。
燕澜目光一凛:“可是身子难受了?”
“不……不太像。”虞令绯等了等,又没有动静了,她回忆着这个时候太医的叮嘱,“应是太医说的胎动?”
正给虞令绯开安神方子的太医还未离开,便又使他来看了看,太医把了把脉息道:“娘娘身子无恙,若是肚腹有异,应就是龙子在动作了,恭喜皇上、娘娘。”
“本宫尚且记得,此前说会有两个方向都有胎动。”
“往后月份愈来愈大,胎儿的动作也会更明显更频繁,赶上两个孩子都动的时候,娘娘自可体会得到。”
“如此。”
虞令绯低头轻抚着肚子,从燕澜的角度正看着她柔美的侧脸,自打虞令绯怀了身子后,燕澜常常觉得她的风情又盛了些,从前看她只觉得美而灵动,现下更多了似水般舒意的柔情。
他们的孩子孕育在她体内,却并未让她失了美色,更添三□□为母亲独有的气韵。
燕澜只看着她,看着她与自己的孩子,便觉心底软成一片。
“皇上。”虞令绯轻轻唤道,拉着他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肚子,这个动作这几旬来他们未少做,燕澜并不陌生,“听母亲说,若是胎动之后父亲与孩儿多多相处,日后感情也会好些呢。”
“坊间传言而已。”燕澜说着,眉眼却软化了些。
虞令绯心头便如饮了温温的蜜水般,初次体会到孩儿的动作使她满心都是自己的孩子,一时间也不去烦忧后宫之事了。
燕澜陪了虞令绯小半个时辰,因着前头大臣求见方才离去。
甫一出了景阳宫,卢德新就过来了,小声道:“方才奴才去问过两位姑娘了,黛绿姑娘说上午章宝林来与娘娘说了话,提到了……想出宫的事儿。”
燕澜大步走着,上了御辇,沉声道:“是想出宫玩闹,还是?”
“仿佛是想、想不回来了。”卢德新往下埋了埋头,小心道。
不论如何,即便皇上不幸妃子,按律来说后妃也是皇家中人,此生都摆脱不了这个身份,后妃有这个愿景,就如摒弃皇上般,是要触怒天颜的。
卢德新等了半晌也未等到燕澜发怒,他都打好劝说皇上的腹稿了,要提醒着皇上章宝林与贵妃娘娘关系好,还是从轻处置吧,没想到皇上竟一言不发。
卢德新偷眼看了看,发觉皇上手上的佛珠耷拉在御辇边上,正闭目养神。
这就是已有成算了。
卢德新依旧皇上的习惯推测道,难不成——
他不敢多想,忙招呼着内监起驾,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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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秋风肆起, 柳淮端坐案前, 他作为此次科举的主考官,自是不会亲自批阅朱卷,而是饮着茶水等着副考官将各自房里取中的朱卷递上来。
少顷,乙字房的考官来了,他给柳淮递了个眼色,将卷子递了上去:“大人,下官觉着这几份朱卷当为今儿晌午这半天的最佳。”
柳淮捻着胡须, 接过朱卷翻阅。
前几份倒还像模像样,有些确实炳炳烺烺,实为良才, 又有两篇,中规中矩,平庸至极, 但一打眼扫去就看到了原先敲定的“关节”, 柳淮朱笔不断,在每份考卷的“取”字旁连写了好几个“中”字,便已取中了他们。
直到最后一份——
“怎的诗赋少了一句?”柳淮蹙眉, 压抑着声音道,“便是作弊也太假了, 打回去!”
柳淮瞪视下,副考官露出为难的神色,声音都要压成气儿了道:“看这内容,应是府上大少爷的娘舅的考卷, 这……”
柳淮抚须的手一顿,他膝下儿孙缘薄,眼下两个儿子都成亲了,却生不出嫡孙来,还是二儿子房里的妾生了个儿子,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他爱愈珍宝,对那个妾也高看两分。
这次“照料”也没落下这妾的家里人,一路从乡试照料到会试,甚至是给了甲等的待遇——直接把拟好的答案给了他,背下来誊上来就成。
可恨他知道这人没用,没成想能疏忽至此,抄都抄不好!
难怪底下人得了自己吩咐也只给了他乡试榜末的成绩。
柳淮捏着手里的朱卷,思及府中的长孙,又看了看眼前唯命是从的考官,沉吟了会儿,到底拿笔舔了舔墨就要批下去——
面前的副考官眼神闪烁,突地说一句:“这、不会出事吧?”
紫毫笔尖已经立在纸上了,留下一个细细的墨点,柳淮只当他胆小怕事,无谓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