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起地上的一件长衫,劲瘦的腰身一闪而过,肌理分明的躯体掩在衣衫里,萧姮拉了拉被褥,遮了遮脸。
没一会,喻珩端着水杯过来,抱着萧姮坐起来,萧姮接了过去,咕噜咕噜喝得干净。
喻珩看得挑了挑眉,问道:“还要吗?”
萧姮摇着头,像是拨浪鼓一样。
喻珩眼带笑意,抚了抚萧姮的长发,将杯子放了回去。
片刻后,又钻进被褥里,手臂缠在萧姮腰上,将人揽在怀里,自己安然闭上了眼。
萧姮总觉得自己像是他的抱枕一样。
两人睡到日上三竿,萧姮惊诧得睁开眼,推着喻珩赶快起来。
睡到现在,传出去成什么样子,丫鬟们一个个也都红了脸,纷纷低着头进屋侍候。
喻珩穿好衣服,拿着腰带,眼神沉沉看着萧姮,意思不言而喻。萧姮睨他一眼,伸出芊芊细手,接了过来,双手绕到他身后系好了。
左右看了看,萧姮给他理了理衣领,觉得有些素淡,又挑了块玉佩给他戴上了。
喻珩低头看她,抚着萧姮颈侧,在她额头烙下一吻。
说道:“我有事出去一趟,晚上等我回来。”
微风徐徐,吹动了萧姮脸颊的发丝,喻珩伸手将这缕发丝勾到她耳后,深深看她一眼,出门了。
会宾楼,张福禄衣袖擦了擦脸上汗珠,拉开帷帐,弓着身子等喻珩下车。
余光瞥见喻珩拨弄着手中玉佩,心不在焉的模样真真是头一回见。
张福禄小心试探一句,“少将军?”
喻珩停了手,抬眼看去,这才镇定自若下了马车。
第44章 part 44
二层雅间,一群人围在桌前,巴巴朝门口观望着。
“噶吱”一声,木门开了,喻珩看他们一眼,走到中间空位,撩袍子坐了下来。
在座的都是跟随喻珩多年的老将,当然也包括刚刚入伍的柳宴夔。
大家表情算不上好,愁眉苦脸的,只不过都不善言辞,一个个硬是强压了下来。
柳宴夔拎来了一壶酒,招呼大家满上。
喻珩率先端起手中酒碗,颔首道:“因为在下的原因,各位在营中被诸多刁难,这碗酒,我先干为敬。”
说罢,竟是闷头喝完了。
大家拉不住,互相摆摆手道,“哪能是你的原因。当今圣下想要培养他的助力,自然要朝我们这群老将开刀。”
“对啊,如今圣上为了集权,各方领域都安插了自己人手,但由于圣上极善揣摩人心,拉拢了诸多世家权力,一时间人心鼎旺。”
“虽说打击前朝大臣,但好歹减轻了徭役赋税,百姓们明显更拥戴新皇。”
柳宴夔不满地哼了哼,但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喻珩心思转了一圈,叹了口气,是啊,他以前就知道,霍裘此人,七窍玲珑心,人心,政策,权势,永远握得牢牢的,平衡点把握得极好。他像是一个天生的帝王,哪怕踩着万人血骨,也不见丝毫愧意,冷血皇朝,大慨就是这样吧。
喻珩清闭着眼,再抬眼时,已然换了一副神态,情绪淡淡,指尖扣了扣桌面,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们向皇帝投诚,他最不喜的一直都是我而已,你们拥护他,不再追随我,与我渐渐淡了关系,皇帝自然就放下了。”
柳宴夔烦躁地又喝了碗酒,招呼身旁人去催一催这会宾楼的招牌菜。
语气不解得绕了几个圈,“我就不明白了,这皇上明里暗里为什么非得针对你啊。再说了,你不都辞官了,还有什么意思。”
喻珩目光幽幽,眼睫垂了垂,要说为什么,其实一开始他也不知道。
若不是中途的一次遇刺,所有人都以为是蛮夷偷袭,可等喻珩抓住落跑一人,本想询问,发现那人早就藏了毒,自尽死了。
那人发尾有一个很小的图腾,乍然一看,喻珩总觉得在哪见过。
后来过去了好些日子,喻珩才突然想起,那个图腾,他在霍裘的玉扳指上见过。
只不过,后来,倒从未见他戴过。
也亏得他因为在外打仗,侦查力和记忆力都十分强悍,要不然,这件事就汲汲无终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喻珩就知道,霍裘对自己总有一种类似于忌惮的情绪。或许早在之前就有了,只不过随着喻珩功名壮大,也越发像是根刺一般哽在霍裘心头。
按理来说,喻珩带领着大夏大部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