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眉宇间落下一片阴影,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手:“这么重要的东西,以后可别弄丢了,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好心的。”
衔蝉:……!!=口=
她心里滚过一片弹幕“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忘在他那我特么是傻逼吧!!”“这么晚了来我这一定是心怀不轨吧!!”“我是不是应该示威一下反正有哥哥在不虚的吧!!”
“真是麻烦景师兄了。”衔蝉扬起脸真切地道了声谢,露出甜丝丝的酒窝。同时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反客为主地握住了他的手。
手上骤然一暖,随即又一痛,景箫低头一看:“……你是不是应该剪剪指甲了?”
“师兄不懂,我正致力于把指甲留到两寸长。”
“为什么?”
因为可以用“指甲刀”割下你的狗头。
衔蝉捂脸偷笑,落在对方眼里竟有一种娇羞的错觉,“因为那样好看。”
“……”
两人一个站在沐浴着烛光站在窗内,一个披着月光立于窗前,倒像是一对月下幽会的小情侣。被遗忘在一旁的江寻鹤迷茫地看着江衔蝉的表情,他已经好久没从小妹脸上看到如此甜蜜的笑容。
这样的笑,好像沐师妹偶尔也对自己露出过。
他捏住决浮尘的手紧了紧,忽又松开,也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等衔蝉体内毒素除尽后,她也能出来活动了。师长们给她送药送慰问,着实让她享受了一波被众人关心的感觉。
双眸微阖,默念咒语,手指间符箓火焰暴涨,将一截柳妖的死尸烧得干干净净。
衔蝉松了口气,慢慢睁开眼。
太好了,这样下去,若是最后不得已要和景箫正面硬肛,她至少可以逃跑。
“小师妹进步很大,不过你还没有发挥出驱鬼符真正的威力。”好心指导她的师兄纠正着她的错误:“你看,应该是这样做的……”
景箫百无聊赖地撑着脸,看身旁两人不厌其烦地探讨难题。
那师兄年纪也不大,坐在江衔蝉对面,耐心地解释:“你看,手势应当这样摆。”
景箫不屑地移开目光,若是作战的时候也这样叽叽歪歪地摆手势,自己还没准备好,对面的邪物就能把你撕成碎片。
偏偏衔蝉奉之为圭臬,恍然大悟般长长地“哦”了一声,拍手称赞:“师兄你好厉害!”
“哈哈哈,小师妹过誉了,都是先生课上讲过的,你前几日负伤在家没听到。”
菜鸡互啄不过如此,就那老古板的屁话还信。
“……诶,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小师妹不介意的话,师兄手把手来教你。”
景箫瞳孔微颤。
鬼使神差地,他摊开自己的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不久前手把手时的温度。
这几日一直觉得江衔蝉有些不对劲。
她面色苍白地回到众人中,收下他们的一句句慰问与关怀,每个人都似乎成了生死之交,唯独对自己倒是变得若即若离起来。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唯一一次没有控制住情绪,是在怀疑她并非江衔蝉本人后,不过那很快证明这不过是他一个一厢情愿的误会。
所以,到底是哪里有了纰漏?
他心情复杂地将散落在书本上的海棠花瓣拂落,余光留意着身旁的动静。那年轻弟子的手已经伸上前,虚虚地拢着她,亲密但不逾越。
景箫将书翻开,一目十行地看完,却是连半个字也没记进去。他又翻过一页,发现这页中竟夹着一片海棠花瓣,许是不知何时飘进来的,干瘪而丑陋。
若是多愁善感的文人见了,定会感叹可惜可惜,世间万物有灵,这花瓣本是红袖添香的命,却不想空等了一整个春天,直至韶光逝去,芳华不再。
景箫没想这么多,只是抬头看着窗外那株已被秋风催去了半数花叶的海棠树,心道这真是个令人不舒服的位置。
不舒服,总想做点什么……
衔蝉闭上眼,还没开始念咒,两指间夹着的符箓被人猛地抽走了。
火焰蹿出整整半人高,将她面前整株柳妖裹成了一只火球。从火势暴涨,到妖物发出痛苦的嚎叫,再到一切化作青烟飘散,整个过程不过两个弹指的时间。
“好、好快。”愣了半晌后,那年轻的师兄发出一声慨叹。
快到连念咒也来不及,或者说,根本不需要念咒。
他回头对衔蝉道:“小师妹,你旁边就坐着大佬呢,哎哎,看来用不到师兄班门弄斧啦。”说着不好意思地站起来,给景箫腾出了位置。
景箫未发一言,也没堂而皇之坐下来,只站在一旁,脸上没有得意,没有炫耀,空荡荡的像一张白纸。
这家伙搞什么鬼?
衔蝉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笑:“景师兄,你在搞……你在干什么啊?”
他偏头看向窗外,毫无起伏地吐出两个字:“错的。”
“啊?”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