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不下去的。但是,既然是师爷做的,我觉得就是很有深意,姜酒愚钝,瞧不出师爷这一番深意,还请师爷赐教。”
江师爷看着十一岁的姜酒,她先前的刘海没有了姜秀才的定期修剪,已经过了眉。杏眸黑白分明,脸上是一本正经的神色,这样子让人好笑的同时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
他垂眸,道:“你喝的杯子是我先前用过的。”
姜酒舔唇,这一回说不出话来。但一抬头就对上江师爷狭促的笑,这才知道他也是顺便说说而已。
“罢了,和你拐弯子说话很累,我便直说罢。”
江师爷扣了扣桌面,道:“刘二姑那事情,你可想到为什么了吗?”
姜酒余光搜寻着屋里的空椅子,最后作罢,站着道:“我……其实也不大明白,既然案情有冤,为何要遮掩呢?莫不是当真有什么隐情是不可说的?”
师爷颔首:“你能想到什么隐情迫使我去遮掩吗?”
对着师爷鼓励的眼神,姜酒想了一想。刘二姑这般弱柳扶风的女子,对杀父一事供认不讳,有隐情,师爷却不为她翻案,这个隐情究竟是什么呢?她绞着衣角,好半天开口道:“她是不是风流?”
姜酒忆起她卖身那日,挑着俊俏的男人讲话,配上那张脸,她含蓄道。
江师爷笑笑不语,十一岁的孩子他也不太指望姜酒说出来,不过姜酒既然能猜到一二就不得不令他揣测姜秀才到底是怎么教娃的。
“具体一点呢?”江师爷问。
姜酒盯着他的衣襟,往上一点就是他的脖子,他说话时喉结微微滚动,在往上就是他的唇,笑意说不清是不是讽刺。
姜酒有种觉得自己自作聪明的感觉。
“我不知道。”她闷声道。
江师爷笑出声来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
“你不知道我才觉得你有些可爱。那一日你在衙门的话听起来确实很不错,只不过光瞧着表面顶多也只是一知半解的样子。我且问你,刘二姑哭,有多少重意思?她对杀父之事供认不讳,可曾是因为心里不安?她父亲是否真的阻拦了她的婚事可不是她一面之词你可能就知道的。”
江师爷重新倒了一杯茶,慢悠悠道:“人生如茶,你才多大呢,一时半会瞧得都是表面,有些人善于去伪装,一如茶上的那些花瓣,各色的是好看的紧。我知道你对哭的人都有一丝丝的同情心,可我今个想告诉你,有些人是不值得你去多给一点同情心的。”
说到这里他指着自个面前的小几,道:“你嫌站着累那便随便坐吧。”
姜酒将重心换了条腿,知道江师爷是在给她上课,不敢失礼,摇摇头表示还站得住
。
“刘二姑是个实实在在的荡.妇。”江师爷说话一点也不委婉,很是直白。
如愿以偿见她茶色的瞳孔微微放大江师爷才靠在迎枕上道:“这里面有些腌臜事不多说你这小脑袋也可以脑补出来,盼你日后说话前先三问自个,若是带偏了这些老百姓的想法会让官府难办一点。”
姜酒羞愧地点头,今天遛小黑时听到的话有一部分确实是她当时造的因。
窗外鸟雀啾啾,绿意深沉,江师爷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将有些遮掩的发丝拨到一边,然后道:“你还是个孩子,我说话若是你不爱听也可提一提,不过我本意还是希望你好的,我缺个小帮手,你得派的上用场。”
被重视姜酒自然是很喜欢,不过说起来江师爷和姜秀才比还是很客气。
于是姜酒道:“我爹以前把我追的满山的窜,您算客气的。”
江师爷点点头,将账本往小几上一丢,幽幽道:“难怪呢,你爹不把你当姑娘疼。不过我却是个很好的人,日后你可以见识见识,和你亲爹比起来也不相上下。”
姜酒:??
☆、心思
江师爷的房子规模一般,下仆也是屈指可数,但账本却跟个小山似的,两只手当四只手来用,后面发现了姜酒的算术天赋就渐渐的就把姜酒当个男娃子使。
他果真是和姜秀才不相上下。
江师爷不怎么用算盘,后面等姜酒十三岁的时候就把她的那个小算盘拆了给小黑当玩具。
江师爷说:“我聪明,我教的学生也要同我一般,这样才不辜负我的一番教导。”
屈指一算,也有两年了,江师爷空荡荡的大宅子没一个女主人,姜酒心里是暗暗高兴的。她觉得江师爷这样好皮囊的人,她长大了先糟蹋□□一番才好,若是有人赶在了她之前,她不确保会不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是个落入俗套的人。
且说这两年里,不光姜酒长高了,那个小怂包阿祁也是被她喂得壮壮的。初时两个人只是啃馒头,后来姜酒发现,江师爷这个人不在乎他们过来蹭饭。每次算账到日暮时分阿祁便过来找她,然后顺理成章地吃着江师爷的肉。
十三岁的姜酒早已经把刘海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