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晃了晃晕眩的脑袋,起身上前两步,正要回答,却被一直只字不语的太子段鹤安忽然接了话头,“既然是阿禾的姐姐,那便好生对待着,莫要怠慢,改日孤令人多送些滋补药材来。”
苏禾望向段鹤安,揉揉太阳穴,是她太晕头了,还是她听错了,“可是……”
“若想见余姑娘,与孤说过一声,来也无妨。”段鹤安上前说道,褐眸幽深。
他曾听阿禾提起她并非柳氏亲女,在场这二人似乎有所隐瞒,还是莫让阿禾口快,将其否认。
苏禾张望屋中几人,浓浓的药味着实难闻,她瞳光涣散着,一些记忆画面浮现脑海。
那是细雨天,淅淅沥沥,雨水堆积顺着一层一层青玉台阶流下来……
未曾细想,苏禾意识一黑,昏倒在太子怀中,依稀听周身人惊慌失措。
……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累了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书淑数束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回忆
五月十三阴雨。
雨水依着成片成片的琉璃瓦流下来, 滴落连成线,朦胧一片, 却令人沉闷。
雕栏曲折的长廊上掠过急促的脚步声,身着一袭云纹碧色罗裙的女子提着裙摆匆匆行过,她眉宇间急切。
撑伞走入细雨中, 渐起的水花,落在她的裙角,苏禾来到朱漆门前乘上步辇,“苏世子可是在尚德宫?”
步辇前的太监一边肩膀已被雨淋湿, 他躬着身道:“正是。”
“行了, 退下吧。”苏禾眸色微暗。
此事隐密,她不想带多少人,况且她与太子已和离, 他说的再无瓜葛了。
步辇匆匆往前去, 雨水淅沥, 地面泥泞,近来的天气潮湿至极,快到梅雨季了。
苏禾紧攥着绣帕,眉宇之间尤为深沉。
待到了尚德宫,雨水渐渐细不少, 她撑着伞落下步辇, 步步踏上青玉台阶。
殿门前,苏禾发稍微湿,她不假思索地推门而入, 只见苏世子正坐在方桌旁,桌上酒水小菜,而对面坐的是文轩王段宸,二人相谈甚欢,似在庆祝。
不曾想段宸也在,苏禾心突一下。
只好目光幽冷地望向苏世子,冀州水利项目本是为工部侍郎执掌管理,思索来,二人从他人手中截胡,如何不庆祝。
因为苏禾的到来,二人欢语停下,苏世子疑惑道:“阿禾怎寻来了,这雨水如此大。”
苏禾吸了口气,“兄长可是截了冀州水利项目。”
苏世子微愣,然后哈哈一笑,“这可是幸事,多亏有文轩王相助。”
苏禾低下眉,兄长职务任下,户部已往冀州拨款,她在国公府路过书房,撞翻整理文章的奴才,若非无意间见到一则文章,又怎知苏家竟企图将修建水利的款项侵吞。
苏禾冷道:“兄长你的品节呢,这便是你为国的志远抱负,为官不过两年,你怎变成这般模样了。”
苏世子面色微僵,与文轩王对视一眼,他对苏禾道:“我怎么了,为顾冀州百姓担此重任,造福百姓,阿禾不是应该恭喜我吗。”
苏禾眼中尽是失望,冷视一眼段宸,她心中还是顾及苏世子的,不忍见曾经正直的兄长执迷不悟。
她走上前来,一把抓住苏世子的手,将其拉出殿外,留下手中持酒的段宸颇为讶异地扬唇。
苏禾将苏世子带出来,一阵清风吹散了些苏世子略带酒味的脑袋。
她压低声线道:“兄长和王爷的密谋我都知道了,兄长怎能为文轩王招揽财物用于云南招兵买马呢!兄长若贪敛水利款项为贪污罪,文轩王无此招兵权,此行径除了……!”
苏禾没将话直说出来,除了密谋南上起兵谋反,她想不出来别的理由了,这可是大罪。
苏世子眼眸略过诧色,缓缓道:“阿禾怎…怎知的。”
苏禾面色凝重,“兄长莫管我如何得知,趁还没开始前,兄长尽快收手,我是为了兄长好。”
苏世子露出一丝难色,“阿禾,你也知道我爹好赌,已经输了不少,现在我们国公府谁人看得起,地位大不如从前…府上前景如今还不是靠我。”
“兄长怎么用这种方式,可知这是大不逆的罪,是要砍头的!”苏禾怒道。
“大不逆的罪?”
段宸的声音响起,他缓缓从殿内出来,轻轻一笑:“此话怎讲,阿禾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
见他出来,苏禾目光一凛,她小退了一步,并不理睬段宸,而是对苏世子道:“兄长你切莫如此做,此事我尚未告知出去,阿禾赶来是为了兄长你,现在与我去奉天殿与皇上请罪。”
她说着就要将苏世子带去奉天殿,谁知他分毫不动,苏禾微微蹙眉。
“请什么罪,为兄什么都没做,阿禾这是欲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