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何患无辞,外面雨这么大,去得了哪。”苏世子无奈地挣脱她的手。
苏禾环顾二人神色如常,她端正身形,默了会,恨道:“兄长可是要执迷不悟,你不该是如此的。”
“苏禾你知道什么了。”段宸试探道,他顿了一下,笑道:“那日说好要去见姐姐,等你许久,阿禾为何不来,你不是一直想离开东宫吗,就算你知道了,我们一同赶往云南不好吗,远离这个令人生厌的京城。”
苏禾冷视他一眼,“我什么都知道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姐姐我不会认的,虽不知道你又打什么主意,但我不会再上当,将他人感情随意玩弄,你才是最让我生厌的。”
苏禾见劝动苏世子无力,将油纸伞撑开,转身看着外面的雨,她直言道:“企图在南上兵起,与梁兵勾结,想不到你的谋划被我一个女子知晓了吧,我会将此事揭发于明堂之上的。”
苏禾又望了一眼苏世子,“兄长若是出什么事,莫怪阿禾不曾拦过你。”
苏世子面露心虚,蹙了眉。
段宸眸色幽深,起了一丝戾色,“这么大的雨,苏禾为何不等等雨停,今日莫回去了。”
苏禾已撑伞走入雨中,踏下青玉台阶,段宸冒着雨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还是回本王府邸一叙如何?”
说罢,便要将苏禾往殿中拽去。
苏禾大惊,奋力挣扎起来,手中油纸伞被摔掉在台阶之上,“段宸你想做什么!”
“阿禾不是知道了吗,空口无凭,本王又怎能容你去造谣生非。”段宸阴冷道,他自然不会怕苏禾,而是那太子。
苏禾没想到在这宫廷之内,段宸都敢行越礼之举,岂是敢将她强行拉走,实在是胆大妄为。
苏世子见此,也欲上来抓苏禾。
却不料她奋力挣扎段宸,却不慎脚下一滑,踩空台阶,混乱中扯下一块玉佩,瞬间人已从台阶之上层层跌落下去。
雨水堆积顺着一层一层青玉台阶流下来,阴雨暗沉,使人感到越发沉闷,青石板上转眼间已尽是骇人血水。
这一幕的发生让长阶上的两个男子惊谔片刻。
苏世子小心翼翼看着下面躺在血泊中的苏禾,抖着声音道:“这…这…为何如此多的血……”
段宸目光一冷,不顾苏世子的惊恐,他正要下长阶去查看苏禾是否还活着,不远处一阵步伐声传来,瞥见那抹玄金色人影赶来。
他微顿,只好置之不理,匆匆离去。
苏世子慌忙跟在他身后,仓惶道:“苏禾…怎么办。”
“是她自己摔的,与你我无关,最好是死了。”段宸幽幽道。
他会尽快处理尚德宫的奴才,如此大的雨,太子妃是不慎摔下长阶。
既然不能将苏禾带走,那最好是她死,只有死人才闭嘴。
……
苏禾躺在青石板上苟延残喘,漫天大雨将她淋湿,冷得发颤,一片潮湿中无边的痛楚将她淹没,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里流出来……
满心恨意,她曾在乎的信任的,是逼死她的人。
直到一双温热的大手将她横抱起来,依稀得听得见他慌张无措的呼喊,听得见他胸腔的震动,知道他在跑。
苏禾呼吸也渐渐薄弱,空气里蔓延着血腥味,她抬着沉重的眼皮,最后的模糊的视线里,是太子慌张的容颜。
雨水顺着他的脸庞滑落下来,滴在苏禾的苍白无色的唇上,雨是咸的。
悔意顷刻间席卷而来,最后竟唯有他在乎她。
殿下,我们别和离了…
如果还能活着,阿禾好好爱你。
“我……”
苏禾虚弱到无力挤出半个字,小手上满是血迹,紧紧攥紧他的衣领,她才来说再也不放手,可是晚了?
伴着颤抖的低吼声,苏禾陷入黑暗之中。
“别睡!阿禾醒醒……”
……
后来在那漫长的黑暗里,苏禾都能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存在,温润且柔情,有人坐在榻前看着她,目光满是惆怅。
能听见他说话,却无法回应他,也不能动弹,如同被张网紧紧困住,挣脱不了。
听他说:“我在等你啊。”
“御医说阿禾撑不过今年冬天了,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
“你说不愿再见到孤的容颜,孤躲着便是,你醒来好不好。”
“醒来后,你要什么都可以,不就是和离书吗,千张万张孤都写给你。”
她不要这个,一张都不准写。
苏禾意识不清,时而能听见他的话,时而又陷入黑暗,浑浑噩噩的,记忆也在消散。
甚至忘记她是谁,为什么困在黑暗里无法动弹,虽然黑暗但时常温暖环绕在身边,是个很安心的怀抱里,她想醒来去见那个和她说话的男子。
问问他是谁,可否婚配?可愿娶她?她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禾大哭:呜呜再也不让殿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