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不接受,双手死死按在耳朵上,指节都泛白了,他尝试着去拉开她的双手,可却在对方的抗拒中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的手此时覆盖在她的头侧,倒是……很方便做另一些事。
于是傅沉就着这样的姿势,俯下身去。
这一次落下来的不再是羽毛,而是一场狂风骤雨的掠夺,宋语山没想到傅沉如此另辟蹊径,想再推他却是连手都抽不出。
她的头被自己和傅沉的手禁锢着,无处逃脱,只能在他的攻势下尽力寻着空隙呼吸,舌尖被逗弄得有些发麻,而情绪中的恐惧也好、愤怒也好,都在这漫长的亲吻之中倾泻而出。
傅沉终于饶过她时,她反而冷静下来了,只是心跳如擂。
“你最好……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否则的话……”宋语山蹙着眉说道。
“否则如何?”
“否则我就只能合理怀疑你是不是在五殿下那边受到刺激,得了什么疯病,这病我医不了,只能把你交给我阿娘了。”
“不,只有你能医,”傅沉话锋一转,正色道:“五殿下同意了。”
宋语山眼睛瞪大,问道:“真的?你不是说,他性格谨慎吗?”
“嗯,未当场答复,但迟早罢了。”
“太好了!不过——所以你就高兴得带我来跳城楼?”
傅沉微微颔首,有点想笑,但是忍了下来,摇头道:“我说了,那里是顺昌城最高的地方。你可以想一下,此时站在那上面的,是太子、元瑞元承……和我。这场争夺一旦开始,便必然要以一方跌落为结局,语山,我不能保证最后赢的人是我们。从高处跌落的感觉,你方才体会过了,而在现实中,不会有任何的转折,掉下来,便是粉身碎骨、摔入尘埃,所以我才想问你,你……怕吗?你若是害怕……”
宋语山听到此处忽然双手捂住傅沉的嘴巴,将他后面要说的话全部压了回去,他们的目光交织,互相传递着坚定的情愫。
“我怕,但我要和你站在一起。”
宋语山说道。
傅沉拉下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他知道这个姑娘会给她这样的答复,可还是忍不住想听她亲口说出。
而在听到这个答复的那一刻,依旧百样滋味涌上心头,他轻叹了口气,将她拉进自己怀中,说道:“即便真有那一天,我也要像这样抱着你,挡在你身下,以我的血肉换你一线生机。”
“不行!”宋语山抬头,急道:“你不可以这样,我们是要同生共死的……”
话一说完,连她自己都愣住了,今日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是一件大事的开端,本该有个好兆头的,可他们两人却在这里仿佛生离死别一般说尽了丧气话。
于是她又补了一句;“呸呸呸,不会有那一天的!”
傅沉笑着点头,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正事讲完,人也哄好了,他轻松地说道:“方才刺不刺激?带你再飞一次如何?”
宋语山闻言打了个冷颤,头摇得飞快,咬着牙说道:“将军大人饶命,我看,你不如去带五殿下飞一次……”
看他想不想打死你。
傅沉戳了一下她的脑门,又怕自己力气使得大了,于是戳到一半停下来给她揉了揉。
“若是换成元承,我倒不介意带他飞一次。”
“六殿下有什么特别?”
“嗯,也没什么,可能就是特别……好玩。”
第87章 八十七 恶友
沈府的油灯彻夜燃着,今日京城刚下过一场雨,从窗缝里透进来的风凉得如同刀尖,一下一下地割在皮肤上。
太子坐在屋内正中的太师椅上,神色倦怠,烦恼缠身的模样。他一只手臂吊在胸前,很是无力地垂着,可手指却在不安分地搓动。
良久,他缓慢而阴鸷地说道;“沈卿,这就是你为本宫出的主意?”
房里的另一人站在他对面,此人年纪不过三十,眉目清秀,腰间别着一支洞箫和翠玉毛笔,一副儒雅打扮。
可他张口却道:“殿下,你不冒险去杀别人,可就只能等着别人来杀你了。”
神情却淡漠得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
“胡闹!你让我杀的那是‘别人’么?那是我老子!是当朝皇帝!”后面两句像是从他的嗓子眼里挤出来一般,模糊而嘶哑。
沈言休摇了摇头,道:“殿下,我说过了,对那位高高在上之人,最多只是胁迫罢了。你想杀的人,自始至终不就只是一个傅沉而已吗?待你登上皇位,区区一个傅沉,还不是由着您发落?”
太子忽然颓然道;“我是想杀他!可是我不甘心!我怎么会被他逼到这样的地步?他为何……为何不能像传言那般……乖乖忘记那些事呢?他装了这么久……哈哈……这么久了……他手里已经已经满满抓着证据,只等最后那一刻,来找我兴师问罪!一定是!”
“这倒也不至于,毕竟那些证据是我亲手毁去的 ,您忘了?还是说您连我都信不过?”
“你……你……好吧,你做事丝毫不留余地,哈哈,你连你最好的兄弟都杀……”
“殿下,您先冷静一下。”沈言休听到了令自己不快的声音,微不可查地皱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