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
他现在怕是都烧过了百日吧!
孟景年无限唏嘘地想着,为防宝儿妹妹一不小心着了道儿,硬是顶着一声赛过一声的骂街将继母继子之间的种种龃龉细细告知。
听得宝珠瞪眼惊呼,看着孟景年的目光都充满了同情:“这……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可恶的人啊?不喜欢当后妈,当初找对象的时候干什么去了?既然选了个带孩子的,就得把这孩子视为己出不是么!”
孟景年:……
果然被真善美包围的孩子,就比较单纯么?
那这样的话,他装得更可怜点儿,能不能让宝儿妹妹也多心疼心疼他!
满心期待的小小少年转头,就看到他的宝儿妹妹无比嫌弃地撇嘴:“完蛋货,狠狠的报复回去啊,把跟我俩那能耐使出来啊!”
连织梦大师编织的噩梦都不怕,反倒被个寻常泼妇给欺负成这样?
丢人!
孟景年:……
就一脸委屈,怎么也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跟宝儿妹妹能耐过。貌似……打从认识的那一天起,他就是个日常行走在被怼、被嫌弃、被嘲讽边缘的?
门外,黄月英骂到口干舌燥也没成功把门给叫开,反倒把孟老爷子和宁栓柱等人给惊了过来。
老爷子向来看不上儿子这个继媳妇,又有之前那场闹剧在。
此时再一看到她这个乡野村妇的做派,登时眉头就隆起了老高:“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不许你们一家子再进老宅半步?这都还言犹在耳,你们就敢再犯,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爸,我们……哇!”黄月英嚎啕,那叫个声泪俱下:“爸,您可得给克勤做主啊!这孩子带着颗跟爷爷道歉的诚心而来,结果……”
“呜呜呜,还没等着走到您这个爷爷跟前,就被个俩乡下丫头给欺负了呀!偏景年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还帮着外人欺负自家弟弟。硬生生叫克勤小小个人儿,受了天大的委屈。
您瞧,您瞧啊,这孩子脑门子都青了。后屁股上也留了好大一块青紫,都肿了挺高……”
“呜呜呜,这孩子早产出生,身子骨本来就稍弱。这,这还好好的,遭了这么份毒打啊!踩在孟家的地盘上,还这么欺负孟家人。这打的,又何止是克勤的脸?”
简直连我们和老爷子你,甚至整个孟家的体面都扔在地上,反复来回地踩啊!
这还能不收拾?还能不杀一儆百?
“所以呢?”房门豁然而开,孟景年黑着脸抬脚走出来:“后妈你要怎么办,怎么折腾我们和宝儿妹妹还有宝珠,才算给你那毫无教养、丢尽了孟家脸面的蠢儿子找回面子?”
“你……”黄月英暴怒,指着孟景年的手都有些发颤:“你就那么护着那个有娘生没娘教的村丫头,为了她不惜信口雌黄。当着老爷子的面儿呢,就这么一盆盆脏水地往自己亲弟弟身上扣?
到底一笔写不出俩孟字来,就是毁了他,你又能落个什么好名声呢?识相的,就好好给克勤道个歉,保证以后都不再欺负他。不然的话,叫克勤把事情怎么来怎么去说出来,我倒看看你还有什么脸面……”
“咳咳!对不起哈,容我插播一条疑问。”宁宝珠举手,很有些小俏皮地问:“这位……大娘?嗯,比我妈老那么多,应该是个大娘没错了。”
给了黄月英当胸一箭后,宝珠眨了眨眼,分外无辜地问:“明明就是你们家那个不勤跟被够撵了似的,一路横冲直撞,把我们宝儿都给撞了。闯了祸后还丁点家教都没有,不但没有道歉,还嘲讽宝儿。
这才叫我这个当姐姐的急了眼,小小教训了那个不勤一脚。挺清晰明了的点事儿,完全属于我们小孩子的范畴。大娘你这么急吼吼地跑过来不说,还满嘴脏的臭的不停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这就是你们京城人的教养?”小宝珠无奈摊手,嘴角轻勾,满满恍然大悟:“难怪妹妹怎么也不愿意转学过来,感情是怕学坏啊!可……”
“京城呢,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像大娘你这样的,应该不多吧?”
这小嘴儿叭叭的,都仿佛沁了毒,简直称得上一句刻薄了。偏宝珠素来文静,平日里不笑不说话,未语脸先红。乖乖巧巧的,在长辈们面前印象分高得要命。
就算刻薄小话说不停,众人心里也更多是怜惜:这孩子,肯定是被黄月英那个泼妇给逼急了!
☆、第 40 章
黄·泼妇·月英就觉得六月飞霜, 简直受了千古奇冤般。偏唯一有资格坐在公堂上, 充当青天大老爷的自家公公又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
听完那个死丫头片子的话, 竟是问也不问,就直接叫她的克勤道歉?!
这心偏的, 叫黄月英都暂时忘了被老公公支配多年的恐惧。直接皱眉哭喊:“老爷子, 你……你这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孟景年是你孙子,难不成我克勤就是路边捡的?都是一样儿的孙子,怎么你就能两样待遇到这种程度?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