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我看着挺像。”
冉染放下了手中的剧本,坐直了身子,把手机从左手换到了右手,声音平静中夹杂着颤抖:“有把握吗?”
电话另一头的冉铭月,温和地笑笑:“我也不敢保证,不过别把这件事看得太重了,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找到的希望不大。这事我也没告诉大哥和你三姑他们,我觉得你应该想知道,才先跟你说了。鉴定报告明天下午六点多出来,你要是忙的话......”
“我去。”冉染没等冉铭月说完,就答应下来。
冉染赶到上海市第二人民医院的时候,已经下午六点十分了。冉铭月慈爱地看着跑得满头大汗的冉染:“你看你急得,这么多年都等了,哪差这一会儿。”说着给她接了一杯水。
冉染握着水杯抿了两口:“二姑,带我去看看吧。”
冉铭月不吱声,微笑着低头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末了抬眼看看她:“你不是害怕吗?”
冉染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那会儿害怕,不是因为还小吗。”
冉铭月无奈地看着她:“多大了就知道胡闹,嫂子要是知道我带你去那种地方,一准埋怨我。”
冉染见冉铭月没一口回绝,知道这事有谱。赶紧凑过去扯着冉铭月的白大褂哼哼唧唧:“二姑,你对我最好了。你就带我去吧!啊…我保证不跟我妈说。嘿嘿,等到我见了梁晋老师,给你要签名,嗯?”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没大没小的。”冉铭月敲了敲桌子考虑了一下道:“去也行,晚上做噩梦可别怪我啊......咳咳......签名的事别忘了。”
冉染连忙狗腿地答应。
冉染敢保证太平间绝对是全上海最凉快的地方,冉染搓着凉嗖嗖的手臂,努力给自己洗脑阴森森是因为在地下的原因,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冉铭月似笑非笑地看了冉染一眼,带上手套。拉链吱吱的响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发出刺耳的声音。冉染屏住呼吸,身子往后倾,但还是强迫自己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事实上,袋子里的情况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二十几年的掩埋让血肉变成枯骨。
不知道是不是处理过了,并没有什么异味。只散发着一股子长期不见阳光的陈腐气息,骨质里的水分严重流失,表面遍布干裂的纹,好像一碰就会散架。
“性别、年龄、身高都匹配。”冉铭月又把拉锁往下拽了拽:“最主要的是,你看这。你爷爷的小腿骨骨过折打过钢钉。”
太平间空气安静得可怕,静得冉染只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上一次发现疑似爷爷的骸骨还是4年前,二姑一般不会轻易下结论。这次把她叫到医院应该就是说相似度极高了。
这具骸骨会是爷爷吗?找到了爷爷的尸骨后,爸爸的心结该解了吧,他好久都没有笑过了。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在空旷的停尸房响起,吓得冉染差点把心脏吐出来。
“冉主任,DNA鉴定结果出来了,我给你放到桌子上了。”
“辛苦你了,小王。我马上过去。”
“走吧,小染。”
冉染觉得拿在手里的几张A4纸?有千钧重,她整个人绷得像一根拉满了弓的弦,手指尖冒着凉汗。深吸了一口气,冉染打开报告。
目光迫不及待地追寻到最后一行,可惜答案却并不是她想要的。
冉染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闭上眼睛长吁一口气,塌着肩膀把报告放在了茶几上。像是跋涉于沙漠之中旅人,乍见绿洲,日夜奔赴却发现原来是海市蜃楼。
冉铭月走过来拍了拍冉染的肩膀:“小染,顺其自然吧。唉!这次的样本相似度很高。是我不对......应该有了确定结果再告诉你的。”
冉染抬起头握了握冉铭月的手:“没关系的,二姑,你是因为知道我在意才告诉我的。”
冉铭月垂下眼睛,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跟冉染讲:“小染,有个事告诉你。你可千万别生气。已经过了二十二年了,你爷爷可能找不着了。你三姑......跟我说了影葬的事儿,我跟你爸都同意了。我们正商量着买墓地。”
冉染感觉有口气堵在胸口,闷闷的难受。张了张嘴,无力地说道:“我知道了,这是你们大人的事嘛,我管不了。”
说完勉强朝冉铭月笑笑:“二姑,我先走了。不用送了,我打车回家看看。”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冉染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医院浓重的消毒水味道让她喘不上来气。
她没有立刻回去,冉铭月的办公室本来就在高层。冉染顺着安全通道向上爬了两层,来到到了天台。
上海刚下过雨,如同一瓢冷水泼向滚烫的热铁,“滋滋”地升腾起水雾。
远处各色的霓虹晃荡着飘进这雾里来,交融成一杯层次不甚分明的鸡尾酒,甘醇、浓郁,又有热烈残余。这时,一滴夜色坠入其中,扩散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天台没有照明设施,冉染站在墙垛前。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