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低着头,还伴随着小声抽气的声音:“是妈妈叫我练的,她说要我今天把这支曲子练会,她今天晚上要检查。可是,我怎么练都练不会,我真笨。”
原来是这样啊,这小男孩看着也就十岁左右,她妈妈未免也太严格了吧。
冉染把小男孩的肩膀掰过来,看着他:“姐姐跟你说啊,姐姐小时候练钢琴,我爸对我也可严格了,比你还惨呢,练不好还要打手板。”
小男孩一脸天真地抬起头:“那你疼吗?”说着还看向她的手,好像能看出点痕迹似的。
其实,冉铭扬对于冉染一直属于放养状态,从来没逼着她学过什么东西。钢琴也是冉染自己要学的,至于打手板那就更是瞎扯淡了。冉染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一点都不疼,我有金钟罩铁布衫儿~”
小男孩破涕为笑,笑出了一个鼻涕泡。冉染看见了转过去翻包,才想起来自己没带纸。冉染尴尬一笑,扯起小男孩的衣服,把他的鼻涕擦掉。
小男孩看了一眼自己沾了鼻涕的衣襟,似乎有点嫌弃。
冉染不愿意在小男孩面前落了面子,又转过去翻了翻包,找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门票,和一支圆珠笔。在门票背后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喏,这是我妈妈的演出门票,就在旁边的话剧团。”
“这是我的名字。”冉染指了指自己的签名:“到时候去了提我的名字,好使!”说完冉染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颇有一副社会大哥收了跟班小弟的自豪感。
小男孩郑重地接过门票,用小手捋直门票上的褶皱,认真说道:“谢谢姐姐,我会去的。”
这声姐姐叫得真甜,冉染叭的一下亲了亲小男孩的脑门:“真乖!”妈妈什么时候给自己生个这么可爱的弟弟就好了。
冉染看看天色,太阳纪要落山,自己也该回去了。否则妈妈下了台以后看不到自己又要着急。她把小提琴还给小男孩儿,站起来拍拍裙子,看着小男孩儿还抱着琴看着门票发呆,怪可怜的
她伸手摸了摸小男孩儿的小脑瓜:“别累着自己了,没那么优秀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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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男孩儿是你啊!”冉染手里拿着照片,在把书往后翻了翻,果然在书的中间找到了一张泛黄的旧门票。
秦弦抿着嘴笑得像个偷吃糖的孩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冉染失笑:“我记得当时只有我们两个人啊,这张照片是谁拍的啊?”冉染正反查看这张照片,有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冉染的当然记得在她15岁那年,初中毕业的暑假,她在艺术展览馆的后门,遇见了一个哭鼻子的漂亮小男孩儿。照片是从侧面照的,日头即将跌入西山,晚霞浸透半面天空,夏天湿热的风轻轻挽起垂柳的长发。
冉染梳着非主流发型,穿着白裙子,背着斜挎包的冉染伸出手。笑着摸小秦弦的头。
而微缩版秦弦,抱着小提琴,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鼻子红红的,不过眼睛却很是清亮。
冉染正看照片看得出神,秦弦却一把抢过冉染手里的照片和门票。小心翼翼地重新夹到书里去:“我爸拍的。”
秦弦的爸爸拍的,冉染反映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秦弦说的爸爸应该是他的亲生父亲秦郁风。
对啊,冉染这才后知后觉。她当时去看的那个摄影展叫‘风声喁喁’,应该就是秦郁风的摄影展。而这张照片应该就是当时秦郁风找过来的时候,偶然间抓拍的。
“原来我们这么早就认识了,我不是还给了一张门票吗?之后你去看了吗。”
秦弦刚刚把书又放回原位,听到冉染的问话突然又委屈起来,手放在两边,脑袋耷拉到两边,悲愤地摇摇头。
冉染扶额,突然感觉秦弦还是当年那个会哭鼻子的小男孩儿。她伸出手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突然起了坏心眼儿,一边轻轻拍着秦弦的后背,一边偷偷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那你告诉姐姐,你为什么没去看那场演出呀。”
秦弦非但没有反应过来冉染在逗他,反而抱着冉染的手臂,一头栽在冉染的肩膀上:“妈妈说我琴拉得不好,不让我去。”那语气委屈极了。
“哦?那你跟姐姐说说。后来你有没有跑过去偷偷看姐姐。”冉染又想起来,他们在她登台演出的那次相遇,所以就算那张门票没有派上用场,他后面还是去过话剧团的吧。
“去过的,我都是偷偷去的。不过很久都没看见你。”吃完还发出几声闷笑,似乎很得意自己成功逃离妈妈的魔爪。
冉染被他的气息弄得有点痒,想把这个大号婴儿扯到一边。但奈何他力气太大,冉染只能作罢。转过头继续哄骗道:“是不是想去看演出,这样吧,你叫一声姐姐我就带你去看。”
秦弦猛地抬头,盯着冉染看,把冉染看的有点心虚,差点以为他酒醒了。
就见他表情突然纠结起来,犹豫了半天:“你真的会带我去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冉染差一点憋不住笑就破功了。不过幸亏这阵子训练表情管理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