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右边的小角落里有两个带着毛线帽的小孩，看他们的模样，似乎是正在堆雪人。
顾北梵顺着姑娘的视线望去，沉吟着开口提议：“我们一起堆个雪人？”
戚荷想都没想，本能的拒绝，“才不要呢。”
可拒绝后又有些后悔，于是自欺欺人地补充：“只有小朋友才喜欢那种东西，哼，幼稚死了。”
“不幼稚。”男人的声音低低的，透着宠溺。
“怎么可能，明明去年冬天我和顾语凡都快被你用眼神杀死了。”戚荷还记得那时候，她和顾语凡两人，小学生似的在后院里打雪仗，一回头却看到顾北梵比雪还冷的眼神。
当时，她愣了半秒，然后撒腿就跑。
顾北梵沉声解释：“那不一样，我当时的眼色是给顾语凡的，因为她把雪藏到我帽子里。”
“哦，那她挺皮的。”
他们就这样，边堆雪人，边简单对话，气氛还算轻松。
戚荷跑到灌木边，探着身子，最后伸手从里边捡了两根树枝出来。
左一根右一根，插上后，让顾北梵帮忙拍照合影。
小姑娘端详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撇撇嘴：“直男视角，没想到顾大导演的拍照技术也就一般般。”
顾北梵有些脸黑，默默拿回手机重新给戚荷拍了张。而这回，他给戚荷拍照时，人蹲得很低，仰拍视角。
快门闪过后，又点开戚荷手机中修图app，认真调整参数。
“你……其实可以不用，修得这么细。”
这种在雪人前比剪刀手的照片，戚荷也就私下自己珍藏着，哪敢发到朋友圈里，供小姐妹观赏。
“你的事，我都想认真做好。”他答。
“——咚！”
这一瞬，心跳声沉重又清晰。
☆、第 42 章
简单的小雪人杵在两人身后, 耳畔是百米外孩童们的嬉笑声。顾北梵看着眼前的姑娘顿了顿, 缓缓解释。
“前面没选择仰拍视角, 也没P图, 不是想敷衍了事, 而是觉得你那样就很好看。”
戚荷不好意思地撇开眼，把视线落到自己脚尖处——
米黄色雪地靴斜侧着，在雪地上一下下磨着, 终于鞋头部分成功往里插|入了一小部分。
“可是以前的你并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顾北梵不会主动示好，更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解释时认真成那样。
上周他约她到王阿姨那吃豆花时，分明是不解风情的模样，怎么、怎么转眼之间就忽然开窍了？
答案呼之欲出, 可戚荷就是不想承认。
顾北梵都扒了她的小马甲，那么微博里羞耻的心思与隐秘的期待，现在他肯定全部知道了。
虽然在描述事情的时候，她故意打乱时间线，网友们的确发现不了, 可顾北梵作为当事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就像是青春期萌动的少女，把冒着粉红泡泡的心思写进日记本, 可某一天刚好被心思里的人看到。
角落的路灯年久失修, 微落的光线下，戚荷捂着脸，有些不堪。
顾北梵往前迈了一步，漆黑的眼睛里只有戚荷, “抱歉，我之前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知道有什么好的，丢、丢死人了。”
小姑娘轻声嚷嚷着，因为紧张有好几个子的发音都是错的。她羞耻得曲下身子，恨不得现在能用铁锹在雪地中挖个洞，然后钻进去。
“这有什么好丢人的？”
“戚宝，以后有什么想要的、我能给的，都和我说好不好？”
小姑娘依旧是用手捂着脸，不过五指微微错开道缝，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透过缝隙偷偷打量。
“好不好？”男人俯下身，凑到她耳边，语气轻柔地重复。
戚荷微微涨红了脸，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特别容易脸红。
过了好半响，轻轻“哼”了声，不再说话。
还什么好不好，很多事自己主动就好了，她的脸皮就这么薄，怎么好意思和顾北梵具体说……
顾北梵也没追问，偏过头，拨开姑娘额前的小碎发，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
市中心别墅区离商业广场很近，两人牵着手，走了一小会便到了广场入口。
现在是晚上8点，正值人流高峰，广场正中央的场地上搭了个简易小舞台，有几个穿着闪片舞服的小女孩在舞台上跳舞。
四处闪动着霓虹灯，戚荷没凑热闹的欲望，便随着顾北梵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怎么又来这了？”
戚荷仰着脑袋看着，牌匾上是硕大的五个字——“王阿姨豆花”，
她怎么也没想到顾北梵又带着自己来到了这里。
“顾北梵，你……”
推门就去后，戚荷发现连背景音乐都和上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