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了不对,怀中的女子在轻微的颤抖。
他轻而易举地将她带到了一块礁石之上,轻柔的将她放下,搂于怀中。
“阿初这是怎么了?”
“你以前曾将我丢到海里!”
应玄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以前竟是这样的人?但淮初之刚刚在他怀中的恐惧与心跳是他真真切切能感受到的,说是假的,他自己也不信。
他歪了歪脑袋疑惑着自己以前到底做过多少丧尽天良的事,竟将自己喜欢的姑娘丢到了海里,却忽视了淮初之嘴边的一抹笑容。
但在偷笑之余,淮初之很快就心安理得了起来。
虽然并不是应玄将她丢到了海中,但这件事间接也有他的一份责任,自己这样说一点也不为过。
“那阿初想怎么做?”应玄指了指大海,“要不阿初把我丢下去?”
淮初之目瞪口呆。
应玄失忆后怎么变得这样耿直?
“不…”淮初之眼睛一转,想起了易藕荷妆奁里的那一颗颗蛟珠,“我要你每日送我一颗蛟珠。”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于是在这几天内,应玄每日都会送淮初之一颗蛟珠。而淮初之也没想到,自己虽曾暗笑易藕荷的矫情,却到头来也变成了这样的人。
不过她的确实是想留住她与应玄的这段回忆。
与易藕荷不同,她偷偷用耗费灵力,将每日的记忆都存在了蛟珠之中。或许等应玄恢复记忆之后,有这些也就足够了。
她想着想着就有些难过,有多少人如她一样。
——一开始,就是为了别离。
“阿初?”
思绪纷乱间,应玄坐到了她的对面。
今日的他们在别院里赏雪温酒。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若不是一日日时间的流逝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淮初之,应玄某一日或许就会忆起过往,她此刻恐怕真要以为他们是一对浪迹天涯的侠侣。
她没有回应应玄,为自己斟了几杯酒喝下。
酒色蔓延上了她的脸颊,衬得她更为明艳动人。
应玄不喜酒,比起淮初之的不知节制,他喝的只能算是寥寥几杯。
很快,眼前的女子便又是一副醉眼朦胧的样子,只可惜应玄现在记不起那日在东洲所发生的事。
“嘻…两个应玄。”
淮初之是个醉酒后会露出自己最真实最柔软一面的人,此刻也不例外。
“阿初…”应玄略微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但眸中的温柔却是更胜了三分。
淮初之起身,看着面前男子那张惑人的面孔,痴痴地笑了:“你真是好看,让我喜欢的紧。”
“阿初喜欢的只是我的容貌?”应玄的脸色沉了沉。
“不!”淮初之一挥手,险些将桌上的酒杯都打翻到地上,“我喜欢你练剑的模样,看书的模样,算计人的模样,甚至是眸中冷凝绝情的模样…你说!你是不是与墨衍偷偷对调了身份?对我下了情蛊!老实交代!”
“下没下蛊我不知道,但我看阿初是真的醉的不清。”应玄说着严厉的话语但眼中的柔情却仿佛下一刻就能溢出。
“我可没醉,清醒的很!”淮初之凑近了应玄,欣赏着这张让她魂牵梦萦的面庞。
剑眉入鬓,眼坠繁星,鼻子俊挺。
上天对眼前人格外的优渥,他的这幅容貌怕就连长停最出名的舞姬也要羡慕上许久。
她捧住了应玄的脸,轻轻的吻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模样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品。
酒色在舌尖蔓延开来,灼热的连绵至心底最深处。
女子身上带着清冽的酒香和独属于她的气味,让应玄不自觉地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淮初之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分不清东南西北之时,应玄才放开了她。
“你!流氓!”淮初之瞪着她,语气却似娇嗔一般。
“那也是阿初先耍流氓的,可不能怪我。”应玄笑意盈盈。
“谁稀罕理你,我要回去睡觉了!”淮初之扭头就走。
“阿初慢点!等等我!”应玄两步作三步跟上了她的步伐,笑意如酒般浓烈。
这几日淮初之已经习惯了在应玄的怀抱中醒来。
她与应玄刚刚离开九还的时候,几乎夜夜梦回都是应玄将引归剑刺入她胸膛的那一幕,秋雨冷冽,鲜血淋漓。
应玄见她日日睡不好觉本只想为她守夜,但后面发现似乎是伴在她的床头能让她能睡得更安稳些。于是他们干脆直接相拥而眠,反正这两人的睡姿都是极为安静的,谁也不会做些出格的举动。
当曙光透过窗棂照至两人脸上时,淮初之先应玄一步醒来。
这回她喝的没有上回在东洲的多,所以很容易的就想起了昨日喝醉时自己所做的事情。她的脸微微泛红,但还是厚脸皮的想着,反正都一起睡了,亲一下又如何?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