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走着时,失马脚步突然停下,下一秒拉着云知往前俯冲,塞翁也失去往日沉稳,跟在失马身边跑,一边跑一边不住的汪汪叫。
云知的小身板毫无抵抗之力,她拉禁牵引绳,感觉寒风在耳畔咆哮,风刃割脸,刮得皮肤生疼。
“停下!停下!不能跑!”云知吐出飞舞进嘴巴里的假发,不住嘶吼喊着停。
“汪!”
塞翁失马停了,大尾巴在屁股后面甩。
“不能这样跑,地上那么滑,会摔倒的。”云知哼哧哼哧喘着粗气,耐心教育着狗子。
“汪!”失马压根没听,眼睛发亮看着前面,见云知半天没动弹,失马直接咬住她手上绳子,拉着她往前走。
云知困惑抬头,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底。
她还没来得及惊喜,就见三个人团团将路星鸣围在中间。
“听说路少被驱出了家族?以后可没人罩着你了,看你还有什么傲气的资本。”
这话一次不差传到云知耳朵。
三人哄笑,路星鸣始终不为所动。
她攥紧狗绳,眼底愠怒,忍无可忍的带着狗子上前,挤开他们挡在路星鸣身前,在几人惊愕的瞩目下扬起下巴:
“我罩着!”
三个字铿锵有力。
他们面面相觑,顿时愣住。
看着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云知,路星鸣先是微微愕然,随之抿唇低笑,双手自然而然搭放在她单薄的肩上,轻应声附和:“对,她罩着。”
得到迎合,云知身板挺得更直。
“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为难他,我就放狗咬你们了!”
脚下的塞翁失马配合的弓身呲牙,眼露凶光。
两只狗体型庞大,威风凛凛,更别提被养的油光水滑,就算五个人在这儿可能都不是它们对手。几个小流浪瞬间都怂了,狠话都没放的仓皇逃离。
他们狼狈逃离的背影让云知发笑,对着三人离开的方向做了个鬼脸后,慢慢转身正面向路星鸣。
他们差不多一周没有见面,云知明明是想念他的,也有一堆话想和他说,可真正见到时,脑海中只剩空白。
她不自觉扣紧牵引绳,脸蛋上满是不加掩饰的局促。
路星鸣垂眸望她,片刻蹲下身捏了捏失马那肉呼呼的脸蛋,“抱歉,我最近在忙一些其他事,所以没看你们。”
他的话是对着塞翁失马说的,却是给云知听的。
“以后我都不会再离开了,希望我的小可爱不要生气,好不好?”
他捏着失马的大耳朵,狗狗舒服打了呼噜。
他们之间玩的很开心,路星鸣脸上的神情也是从未有过的放松愉悦。
云知看看狗子,又看看路星鸣,不知怎的有些吃味。
她鼓起腮帮,强行蹲在两条狗中间,不觉间放软语调:“你也摸摸我嘛……”
她撒娇,并且自觉把脑袋瓜子凑了过去。
路星鸣忍俊不止,隔着毛乎乎的帽子在她脑袋上拍了拍,最后指尖下滑,用摸过狗脸的手在她婴儿肥的脸蛋上掐了把,顺便还把狗毛蹭在了云知鼻尖。
她欣喜难掩,冲路星鸣露出两个小酒窝。
“你吃饭了吗?”
“吃了。”
“那你明天就能去学校了?”
“嗯。”
简单的日常对话后,云知把塞翁的绳子松开送到他手上,两人慢慢悠悠向李爷爷那里走去。
路上静寂。
路星鸣忽然出声:“你怎么不问我之前去哪儿了?”
云知说:“你有你的个人空间,我没在必要叨扰你。”她睫毛轻快的颤了颤,“不过你要是想说,我也可以……”
路星鸣开口打断:“我和父亲断绝关系了。”
云知一怔。
“外公给我留下一些遗产,这些天都在忙财产的事,还有迁户。因为一直跑在外面,经常忘记给手机充电,并不是故意不回复你的信息。”
他语气平静,像在诉说家常便饭那样平凡简单。
云知在少年眼底看不到任何情绪,像夜里的湖泊一样,无波无澜没有喜怒哀乐。
云知总感觉路星鸣是难过的,只不过被他很好的掩藏起来。
她嘴巴笨,不会安慰人,着急上火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好听的。
云知抓耳挠腮,半天深呼口气打定主意。
“施主。”
“嗯?”
云知挺起胸膛,慷慨赴义。
“你、你要亲亲吗?”
说完,她紧张兮兮地嘟起了红红的嘴巴。
路星鸣定定凝视,眼神逐渐炽热。
在这样的目光之下,云知很快很快呼吸紊乱,明明是冬日,她却感觉手脚心发烫。云知眼神不安闪烁,依旧维持着仰头嘟嘴的动作。
终于。
路星鸣捏起了她下巴。
云知身子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