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龙鳞,再无其他寻他之法。便是打听了周遭的寺庙道观,也从未有人听过一个叫润玉的仙人。她自小便受他照拂,从来便是他来寻她。到了此刻她才清楚的知晓,一个凡人想要寻一个神仙,原来是一件那么无能为力的事情。
锦觅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却不想,才闭上了眼,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空寂的世界,巨大的白色花苞,怎么看怎么眼熟,仿佛来过似的。
一个声音从花苞里幽幽地传出来:“锦觅,你放我出去吧,我想去告诉他,我喜欢他。”
总觉得这个声音,这句话在哪里听过,锦觅不由问道:“喜欢,是什么?”
本能地以为没有回音,那声音却出乎意料地答了她:“喜欢便是你时时处处都想跟那个人在一起,他笑的时候你会开心,他哭的时候你便会伤心。纵使你被禁锢,你也会不顾一切冲破这枷锁,去到他的身边。”
锦觅呆呆地抱腿靠在花苞上,喃喃说道:“我从未见他哭过,可他一笑,我便格外开心。我想和他时时刻刻在一起,我也想去到他身边……原来,我竟是喜欢他,”说着说着,锦觅的声音似哭似笑,“可是,我现在却连他在哪里都无法知晓。我施了无数次的唤龙咒,我问遍了所有的庙宇找遍了所有的典籍,却都无法得知他身在何方。仙人之隔,这禁锢,我该如何能打破啊?”
花苞里的声音沉默了一阵,忽然又说道:“锦觅,去吧,去告诉他,你喜欢他。”
锦觅苦笑一声,正想说今日生辰都不见他,她该去何方寻他?便见身边世界花苞如雾般化去,羌活的声音似从天外传来:“锦觅,锦觅,醒醒,你怎么了?”
锦觅半起身斜倚在床上,揉了揉眉头,说道:“我无事,发生什么事了吗?”
羌活给她倒了杯水,一脸担心模样:“熠王召你过去,我敲你门你也没有回应,进来便看见你睡着也满脸的泪。锦觅,昨日是你生辰啊,到底怎么了?”
锦觅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说道:“无事,昨夜酒饮多了,便睡沉了,大约是做了一个悲伤的梦吧。”
羌活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叮嘱了几句便出去了。
锦觅的思绪却沉浸在那个古怪的梦中,她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可讽刺的是,却是在她无法寻到那人之后。梦中的声音让她去告诉相公,可是,她怎么告诉?
苦笑一声起身准备换身衣服,眼角余光却看见了相公上元节为她赢回来的玉兔宫灯。电光火石间,锦觅忽然想到一事,立刻一改颓丧兴奋地站了起来。她还有机会的,相公答应过要带她去明年的上元灯会!相公一诺千金,必是会来的!她的生辰他又没答应过她要来,只是她习惯了而已,一定是有事耽误了的!
看到了希望,尽管还略有担心,锦觅也收拾了心情去拜见王上了。
而此刻的天界,润玉被彦佑背在背上,神思迷糊。
今日一早,天后便放出了消息说要诛灭洞庭三万水族,他大急之下去找天帝求情,却遭到了拒绝,只能一个人到九霄云宫请罪。待在宫里被逼承认母亲有罪,看到彦佑鲤儿的那一刻,他便明白了,这阵势针对的,唯他一个而已,洞庭三万水族,不过是个诱饵,一个添头。
他的确可以明哲保身,但这是陪伴了母亲几千年的亲族,还有他的两个异弟,他如何舍得?不过是三万道天雷电火之刑,受了也就受了,只要他一口气还在,就绝对不让他们受半点伤害!也是他命不该绝,水神和父帝相继而来,留了他一条性命。可是此刻,浑身的经脉骨肉如同打碎又揉笼,循环往复,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些个极度失血的夜晚,又疼又冷,眼前渐渐黑了下来,润玉无意识地求助:“娘亲,我好冷。”
胸口之处忽然一阵发热,似是给他绝地中的温暖,润玉撑起最后一丝神智,却只能迷糊地说出几个字:“觅儿……霜降……”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
走之前就心心念念的小虐文,愣是等我回来了才写到虐的部分,我也是……没想到啊……
红尘一梦开始收尾,问大家两个名字,一个是南平候,一个是旭凤传位给谁,结尾要用,但是,我不记得了……
☆、红尘一梦(十二)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这一年,熠王和南平侯的争斗终于略出胜负。旭凤借病与锦觅里应外合,在四方诸侯满朝文武面前,戳破了南平侯的狼子野心。暗斗变为明争,但先王余威未散,新王强势而来,又有右相站在旭凤一边毫不动摇,朝中人自是向旭凤靠拢。然南平侯筹划多年,权倾朝野,又岂是易于之人?当堂壮士断腕,将一亲信推出抵了罪,虽然断了臂膀,但大势仍存。
尽管如此,旭凤隐忍十几年一朝得扫阴霾,仍是喜不自胜。除夕之夜,竟然抛下群臣,早退了席,自己悄悄寻了锦觅喝酒。
上元将至,相公依然毫无音信,锦觅心里一日慌过一日,每天抱着龙鳞不撒手。今日除夕的年夜饭,都是心不在焉地和羌活草草吃了两口,哪有心情去饮酒?可王上之命,又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