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只能挤出笑脸换了正式的衣裳去赴约。

    羌活送她出门,满脸担心:“锦觅,这么晚了,怎么王上还叫你去饮酒啊?要不你称病吧?”

    锦觅失笑,那是王上啊?又不是族长,还能称病?一直以来,她都尽力护着羌活,有事自己担着,不想羌活竟然还如在族中一般天真。不过这也好,改日回去了,也能让族长看看,纵是红尘之中历练了一遭,她们也是保持本心不变的。遂笑道:“你别担心,没事的。况且这是除夕呢,说不定王上是要赏赐于我,咱两也可当个红包。”

    羌活被逗笑了:“你岂是贪恋那点赏赐之人,好吧,我不瞎操心了。我煮好醒酒茶等你。”

    锦觅点点头,跟着秦潼到了一个亭子里。

    新年大宴,旭凤着了一件正红礼袍,精细的刺绣在灯下熠熠生辉。他斜倚着小桌,手上端了杯酒,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的那一刻,眼波流转,竟是说不出的写意风流。

    秦潼看着有如妖孽的王上,想到他试了一下午的衣裳才挑定的这件,一时竟然有些想笑。干咳了一声,顶着王上灼灼的视线引了锦觅入座,便识相地溜了。

    锦觅满腹心事,又如何能欣赏到熠王精心打造的绝世风姿?

    旭凤看着锦觅毫无波澜的眼睛,恭敬有礼的态度,只觉得一颗火热的心被这冬日的寒风吹的有些凉,但还是打起精神与锦觅说笑起来。

    酒过三巡,锦觅看着对面已显露醉意的旭凤,悄悄松了口气。今日许是王上太过兴奋,话都变多了。从目前的朝堂局面到边境战事,甚至说到了他自己的孩童趣事!锦觅只能全神贯注地应答,只觉得比背医经还辛苦,如今看快要解脱了,激动地又给旭凤倒了杯酒:“王上心里高兴,臣自是明白,还请王上满饮此杯,以作庆贺!”

    朦胧的月色下,脸覆面纱的美人素手执酒壶,一双妙目带了些许喜色,看起来似乎聚集了万千光华,旭凤一时心情激荡,抬手覆住了锦觅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锦觅,做我的王后可好?”

    锦觅惊的手一松,酒壶瞬间掉在了桌上,又砸落了几个盘子,碎了一地,发出了一个巨大的声响。旭凤被这声音一惊,才从那种迷障中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将心里话不自觉地说出了口,一时有些羞涩,却也定定地看着锦觅,等待着她的回答。

    锦觅万万没想到不过是出来饮个酒,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情急之下将旭凤手一甩,急急说道:“王上大约是有些醉意,还是醒醒酒为好,臣告退。”说完不待旭凤反应,便逃之夭夭。

    秦潼见锦觅离开,背影甚是仓惶。奇怪地入内一看,只见旭凤手不知为何被碎瓷所伤,新鲜的伤口流了一手的血,他却只是呆呆地看着不作反应。听见秦潼询问是否需要召御医诊治,才毫不在意地舔了舔伤口,说道:“无事,小伤无碍。不过是被小猫挠了一把,它不知我志在必得而已!”

    锦觅惴惴地回到住所,随便搪塞了羌活几句,灌了几口茶冷静了一下,才回到房中。她不知道熠王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知道驳了王上的面子,会不会被降罪,但是问一千遍,她的答案也只有一个!

    等了几日,并未见王上怪罪,锦觅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但依然毫无消息的相公,却又让她一日焦躁过一日。

    上元终至,锦觅从天色将明等到华灯初上,却始终等不到想见那个人,终于绝望。

    面前的玉兔宫灯华美依旧,可送灯的那个人呢?那是梦吗?

    锦觅悄悄寻了秦潼,要了一块出宫令牌,带着羌活出了宫门。她不信那是梦,她要出去看看,也许相公,在灯会等她呢?

    羌活来王城许久,第一次到街市,便是热闹的灯会,自是兴奋异常。街市人多,锦觅背着她询问小贩,也不是什么难事。可锦觅寻到的,却只是失望。

    她找到了卖东西的小贩,小贩说人多,不记得去年的白衣公子,她理解。可灯谜摊位的老板去年被相公赢了那么贵的一个宫灯,却也告诉她,不记得了!

    锦觅一下子便觉得天下之大,竟然大的这般荒凉,荒凉的这般让人孤单!她才知道自己喜欢一个人,便再也寻不到他,甚至连他存在的痕迹,也无人知晓!

    锦觅慢慢地走到了去年卖元宵的摊位面前,依然是那个慈祥的老婆婆,她抱着些微的希望又再询问了一遍,果然,这个婆婆也不记得了……

    许是看她的样子太过可怜,婆婆安慰了她一句:“小娘子别急,你的白衣相公,必是会来寻你的!”

    锦觅哑然失笑,是吗?真的会来寻她吗?

    锦觅缓缓转过头,看向了离这不远的一棵柳树。那柳树如去年一般,挂满了红色的小灯笼,和旁边河里的莲花灯共同构成了一幅华美的画卷,只是那画里,再没了那个夺魂摄魄的白衣仙人……

    怔然中,锦觅只觉得眼前仿佛白光一闪,那树下瞬间便出现了那个笑意盈盈的仙人,他向她伸出了手,说道:“觅儿,过来。”

    “相公!”锦觅惊喜地唤了一声,提起裙摆,急急跑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