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作叹气:“那你现在知道了,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深思熟虑一下再拒绝,不要让我太没面子哦。”
宋泽一时口讷,不知如何回应这句玩笑话才好。
傅真及时为他解围:“锐锐不要捉弄宋泽。”
陈灵锐便又碰了宋泽一下,没什么诚意的道歉:“对不起哦。”
宋泽笑着摇摇头。
宋泽坐火车去首都,傅真先将姐姐妹妹送到汽车站,才调转车头,开往火车站。
这边傅惠陈灵锐二人一下车,傅惠便问陈灵锐:“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陈灵锐告诉她:“宋泽可能喜欢真真,真真给他介绍女朋友,那不是扎他的心吗?”
傅惠显得惊讶。
“我说的是可能喜欢。反正我觉得他喜欢。宋泽性格比较闷,他从来没说过,后来真真和周骥在一起了,他又说不出口了吧。”
那边车上,只有他们两人,宋泽话便多了,也主动,他问傅真:“四年了,你和阿骥还没有打算吗?”
这时车子被拦在红绿灯前,红色数字从90一个一个减。
傅真两手放在方向盘上,转头说:“应该有一点打算吧。”
宋泽看着她,黑色双眸沉静,语音上扬:“应该?”
“不清楚他怎么想的。”傅真想起周骥那句半真半假的上门提亲,眼睛弯起来,“我心里没什么底,看他怕不怕死吧。”
宋泽眼里,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生动鲜妍,明明是件忧愁的事,可她却像一点不觉得苦恼,永远那么天真。
“怕死和不怕死有什么区别?”宋泽问着,提醒她,“可以走了。”
傅真转回去,交通屏刚好跳到绿灯,她一边开车一边说:“怕死就继续维持现状,不怕死就搏一搏。”
“不是我不盼着你们好。”宋泽都觉得自己这话违心,他顿了一下,问,“如果你爸爸不同意呢?”
“刚开始他肯定不可能同意的。”傅真笑了两声,“所以周骥说要打一场硬仗,反正我们有心理准备,争取最后能得到他同意吧。”
宋泽叹了口气说:“不容易。看来你们的喜酒一时半会儿喝不成。”
或许是他那口气叹得太真诚,仿佛比她和周骥更迫切三分,傅真感到意外:“我怎么感觉你比我们还着急?”
宋泽怔了一下。
他在后座,那个位置能将她侧脸一览无余,他不由想到,以前都是她和周骥在闹,而他在旁边观望,很多次他都望她侧脸。他认识的女孩子,没有比她侧脸更好看的了。
很多个夜深人静的时刻,他会问自己:“你知道你输在哪了吗?”
另一个他自己会准确给出答案:“知道,因为你不懂表达,连喜欢都说不出口。”
如果永远只观望,那么永远得不到想要的。
得不到,便会不甘,渐生执念。
幸好他性格内敛,像一口深井,别人很难窥他的真实情绪。
又幸好他课业忙碌,还拥有一点自洽能力,不至于太受折磨。
宋泽清楚,傅真将是他这一生的白月光。
白月光,手是捧不住的。偏偏他还有那么一点隐秘的、徒手去捧的私心。
也许他们过了家里那关,她嫁给周骥,他才能绝了念想,把自己解脱出来。
宋泽回过神来,不动声色收起心思,他显得轻松:“你想说皇帝不急太监急吧。我可以理解成你在指责我多管闲事吗?”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傅真又笑。
到了火车站,宋泽下车,绕到后备箱取行李。
傅真降下窗户,探出头去看他拖着箱子要过来告别,她扬扬手:“你快去坐车吧,一路平安。”
宋泽脚步顿住,然后点点头。
他转身走向安检门,傅真缩回车内,关了窗,发动车子往周骥公司开。
周骥公司只放了七天春节假,这时候已经进入新一年的工作状态了。
傅真没有提前告诉周骥她会去,电梯往上升的时候,她看着镜子里自己带了点笑意的眼睛,也不知他会感到惊喜还是惊吓。
她到的时候,周骥正好在开会。会议室外面就是过道,装的玻璃墙,她一出现,他就看见了。
团队的人看见前一秒还一脸正色的老大后一秒就眉眼俱笑,于是顺着他的目光瞧出去,其中见过傅真的那几个同事顿时挤眉弄眼起来:“嫂子来了!”
“你们休息一下,两分钟后继续。”周骥站了起来。
“不急。”李赛和周骥大学上下铺,情分不同,他能调侃,“要不先散会,下午再开?”
“不用。”周骥说着出了会议室。
他这个团队成立磨合至今,又注入新鲜血液。没见过傅真的人好奇问:“那就是老大女朋友啊?”
李赛嘴也损:“不然还有谁能让老大屁颠屁颠出去迎接?”
一群年轻人笑作一团。
傅真已经从另一道门走进他们的办公区域,周骥到她身边,笑吟吟的:“怎么不通知一下就来了?查我的岗?”
傅真不理他张口就来的胡话,说:“我送姐姐和锐锐到汽车站,顺便来看看你,是不是影响你工作了?要不我还是先回去吧,不打扰你们了。”
“不影响,从九点开会到现在,大家都有些疲倦,让他们放松放松。”周骥带她到他办公室说,“你等我半个小时。”
傅真点了点头。
周骥折回会议室,傅真舒舒服服坐进他那把皮椅里。她打量他的办公室,简洁到墙上一幅装饰画都没有,幸好地段处于这座城的商业中心,看出去高楼林立,才不显得寒碜。
他这个团队从成立至今,所有心力都花在项目上,加上男同事占一大半,对办公环境要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