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傅真看着想,等会要给他提建议,底下的人不挑剔,他也不能不装饰一下吧。怎么说都是做景观的。
周骥之前是没忙得过来,手上活多,他哪有功夫顾及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不过年后新来了一个办事稳妥的行政,他已经把采买工作安排下去了。
这会儿开完会,他也突然想起来,对行政说:“金鱼还没买对吧?你不用买了,我一会儿出去买回来。”
还是李赛懂他,立刻起哄道:“我猜是和嫂子一起吧?你这样的行径算不算公费恋爱?”
一片笑声中,周骥气定神闲:“不可以?”
会议室的笑声大到,傅真隔了两堵墙都听见了。
所以当周骥走进来,她便问他:“签大单了吗?听你们好像在庆贺什么。”
“你来他们高兴。”周骥到她身边,放下笔记本电脑。
“我来他们高兴?”傅真不解,仰了脸看他。
“老板娘帮他们干活,他们当然高兴。”
“干什么活?”
“我们出去逛逛花鸟市场吧,准备在公司里养几条鱼。”
周骥说风就是雨,拉她站起来。
傅真便笑:“我正好想提醒你,你都不打算装修一下办公室吗?客户来了看着多跌面。”
“之前不是没来得及吗。”周骥这时想起来了,抬起半边眉毛,“你也不主动送我两幅你的画。”
“年画贴公司大门上招财?”傅真揶揄。
“这个主意好。”周骥笑意深深。
他拉了她的手便未放开,众目睽睽下,牵着她往外走。
花鸟市场位置偏僻,开车过去一刻钟时间,路上两人闲聊。
“傅惠姐驾照快一年了吧?”
“下次她回来就自己开车,不用我接送了。锐锐也考了驾照,她们可以换着开。”傅真说,“今天宋泽也从家里走了。”
“你顺便送他?”周骥侧过头来问。
她“嗯”了一声:“那会儿在车上,锐锐还跟他打听李自俞有没有交新女朋友。”
“她还对阿俞余情未了?想和他复合?”周骥果然不怀好意。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傅真没好气,嘲讽道,“你以为他魅力很大吗?我们家锐锐非他不可了?”
“没。”周骥笑得肩膀都抖起来,向她汇报情况,“阿俞一个人,还没走得出来。你说巧不巧,前两天,他也问我陈灵锐的情况,猜猜我怎么对他说的?”
傅真饶有兴味看他:“我猜你肯定少不了忽悠他,别卖关子了。”
“我可把你们家锐锐夸得行情很好,追求者前赴后继,源源不断。”
“她本来就受欢迎。听我姐说他们一个分校校长都在向她示好呢。”
“校长?那恐怕得是一糟老头子了吧?傅惠姐也不管管。”周骥欠欠的。
傅真差点扑过去撕他嘴,她为了生命安全忍住了,反驳:“人家还不到三十岁好不好,教育机构又不是公立学校,能者上位。”
“他们可以搞办公室恋情?”
“只要是正当男女关系就可以。”
“什么叫正当男女关系?我们正不正当?”
傅真斜了他一眼,嗤道:“你屁话好多哦,要不要我让姐姐把人事部门的电话给你,你打过去请教一下?”
周骥听了笑不可遏:“那倒也不用。”
他笑声清朗,傅真受到感染,也跟着笑起来。
到了花鸟市场,顺便也买了不用花费心思打理的绿植,塞满后备箱。
回公司的路上,傅真想起来问:“心心开学了吗?”
“还有两天。”周骥告诉她有趣的事,“我记得我们以前上幼儿园开开心心的,她就像要了命一样,每天都要和她妈妈上演一出生死离别。”
正说着,胡东琴就打来电话,她有聚会需出门,问他方不方便把周心悦接到公司。
挂电话后,车子换道,周骥对傅真解释:“琴姨也没什么重要聚会,无非就是手痒想摸牌了。”
“交给保姆照顾不行吗?”傅真问。
“那心心很快就吵着要找妈妈,她玩不尽兴。”周骥对此倒没什么意见,转而问她,“你中午不回家吃饭也行吧?”
“我给我妈妈打个电话。”
长大的好处就是,董亚华对女儿的管控放宽许多,听傅真说想在城里逛会街,并未深究,由她去了。
到了周骥家的地下车库,他熄了火,明知故问:“一起上去吗?”
傅真不如他意,解开安全带:“好啊。”
直到她推开车门,也没有听见他阻止,于是不满地“喂”了他一声。
周骥倾身过去,握着她的手重新关上了车门,顺势吻了吻她唇:“等我几分钟。”
傅真翘起嘴角,她透过车窗,目送他颀长的身影消失在安全通道里。
五分钟不到,周骥又出现在她视线里,手里牵着穿得粉粉嫩嫩的周心悦。
周心悦四岁,个子蹿得快,已经初现“腿精”趋势。她太活泼,不肯好好走路,蹦蹦跳跳的,他不时被她带得歪两步,傅真瞧得乐出声来。
周骥拉开后座车门,周心悦也不要他抱,自己爬了上去。傅真转回身朝她笑:“心心!”
两年前的春节抱过她后,因很难见到,没有相处机会。她以为小姑娘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了,没想到她还记得清楚,一如既往的热情,激动地扑上来:“姐姐!”
傅真伸出双臂抱了抱她。
周骥躬身进来,抱她坐回去:“坐好。”
周心悦立刻拍身边的位置:“姐姐,你和我一起坐。”
“自己不能坐?”周骥替她扣上安全带,故意逗她。
周心悦不理他,一个劲叫:“姐姐你快。”
傅真便到后面去挨着她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