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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诱仙完整好文 作者:

    一次他的节目了。

    “您楼上请,下面人俗,别污了您,楼上包厢地方好,又清净,视野又好,待绿遥表演结束,我让他直接上来。”满脸谄媚的看着水潋滟,在看到期待的一点头后,脸上更是笑出了花。

    果然,从我这个位置上正对着的就是表演的舞台,居高临下可以将一切尽收眼底,此刻,正有一位红衣妙龄女在台上婀娜起舞,衣袖飘飘,婉约低徊,倒也让不少人痴傻,就连那端坐在包厢中的人,也有片刻的失神。

    同样的音乐,同样的舞衣,同样的姿态,自己有多久没有在那翩跹中飞扬了?那妩媚的舞姿,无邪的浅笑,仿佛已是上辈子留在心中的影子,桃林中,大殿上,那为了舞蹈可以忘情的回旋在自己天地间的女子,单纯的一如水中白莲,带着露水的清新和朝气,而现在,红尘俗事,前情早已物是人非,不过短短半载有余,心境却似老了二十载,而自己,对这勾心斗角的生活,却早已习惯。

    一阵清扬的笛声响起,让水潋滟抓回早已丢失的心神。

    白纱重重,绿色的修长若隐若现,

    黑发批肩,玉手绿笛,

    清风幔幔,香雾缭绕,

    段枫遥么?

    水潋滟的心不由的漏跳一拍,是那没脸没皮的段枫遥,还是那低语诉说的段枫遥?恍惚中,池畔的熟悉又一次涌上心头,绝世傲然,优雅风清,非俗世能亵渎的男子。

    笛声悠悠,衣袂渺渺,

    有如银瓶乍破,清澈婉约,

    又似风拂杨柳,轻柔细致,

    缠绵悱恻中,哀伤低语,

    痴心追逐中,蝶影纷飞,

    似双双俪影,恩爱难舍,

    又似寂寞空闺,无言低泣,

    在一片唏嘘声中,笛音忽然高昂,

    如金戈铁马,战鼓喧嚣,

    英雄气势如虹,长剑当歌,

    豪情满胸,烈酒入喉,问天下,谁人笑傲。

    笛音再次低沉,

    无人相知,盼君解怀,

    寂寞无人之夜,对月抒怀,幽咽中,丝丝苦涩入腹,化做点点愁绪

    水潋滟惊讶无声,这还是段枫遥么?若说曲如人,这样的曲子,究竟又是有着怎样的心思才能吹奏?

    不知道笛声什么时候消失的,台下只是长长久久的沉默,每一个人如醇酒入喉,犹自品位中其中或香或辣,或甜或苦的滋味。

    “好!”隔壁包厢中传来一女子的叫好声,才将众人从心灵的震撼中敲醒,各种叫好声不绝于耳的传来,水潋滟也再次端起身边的茶碗,这段枫遥,确有些能力和手段当这‘蓝颜阁’之魁。

    “不知小女子能否有幸邀请绿遥共尽一杯,如此佳音,人间罕有。”还是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女声,发出了对台上绿影的邀约,只是这声音,让水潋滟开始皱眉思索。

    似乎在那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而这女子,显然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而刚才那声好,虽然没有压抑,却是因为高兴脱口而出,过于兴奋的语气,也让水潋滟无从判断,想遍了所有认识的人,却依然没有一个声音能够和它对上号。

    “多谢姑娘抬爱,只是绿遥从不陪酒,姑娘你。。”段枫遥还没有说话,一旁的鸨婆已经急急出声,不过这说词,让水潋滟扯开了唇角。

    “我与绿遥亦不是第一次见面,上次卤莽,今日特来赔罪,小女子愿出千两白银请绿遥再次一见,不知能否体谅?”话说的是很客气,不过语气已经有些拔高,似乎这女子,绝对不允许他人的反驳,不过这一段话,倒让水潋滟良好的记性终于想起了什么。

    就是自己酒后乱性那夜,似乎有位女子高喊着重金砸绿遥一见,也是这样的不容拒绝中带着蛮横,估计该是某位高官贵女。

    千两白银话一出口,下面众人开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中,都在猜测着包厢中女子的身份。

    “吱呀~”房门一开,出来的却是位三十上下的汉子,大眼一瞪,场中立即鸦雀无声。

    “蹬,蹬,蹬!”一路下到台前,从怀中抽出数张银票,往老鸨手中一塞,“别给脸不要脸,我的主子可不是你惹得起的!”

    “我的主子可不是你惹得起的!”

    “我的主子可不是你惹得起的!!”

    “我的主子可不是你惹得起的!!!”

    普通的一句话,却在水潋滟的耳中无限放大,同样的语气,同样的句子,水潋滟的心立即飞到了初来苍露时,那举刀砍向水若蓝,却被暮衣一脚踹飞的男子,虽然黑布蒙面,却不也是放下了这么一句狠话,如此熟悉,就是他!

    急急的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发现那人早已进了身边的包厢,只余段枫遥淡笑拱手,“姑娘抬爱,绿遥定不敢辞,知音难觅,绿遥愿敬姑娘一杯。”场中僵硬的气氛只在他一个抬手间便消失无踪,绿影飘飘,闪进了门中。

    正文 窗外偷听

    更新时间:2008107 18:06:59 本章字数:4760

    平静的自斟自饮着,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那个粗鲁的话一直在心中回荡,水潋滟心中很清楚,一直以来,虽然水若蓝已经在女皇身边,可是当初的那次行刺,依然在他心中耿耿于怀,又或者说,也是女皇心中的一根刺,对自己来说亦然,若无这个弟弟,也不会有今天的自己,这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从自己选择认水若蓝为弟弟开始,就已经成为了自己暗中的对手,很显然,隔壁包厢中的女子,纵然不是那次事件的主使者,也定然逃脱不了任何干系。

    该死的段枫遥,不是说只是陪一杯酒的么?怎么还没出来,有些烦躁的丢下手中的杯子,水潋滟‘腾’地站起身子,不能再等下去了,干脆自己想办法偷听偷看下好了。

    “吱呀~”伸手刚刚拉开门,便迎上了一双讨好的眼,“闲王爷,您要什么?和小的说句就行了。”

    昂起的斗志在看见这个人时顿时泻了一半,身为王爷,就是走到哪都有人注意,派个人蹲在门口伺候的好意,自己可不想要啊。

    “没什么,绿遥什么时候来?”故意探出半个身子往隔壁的方向看了看,却是房门紧闭,没有一丝缝隙,不过现在这样,就是有,自己也没办法蹲边上看了。

    露出个你知我知的滛邪脸,门外的龟奴不停的哈着腰:“就好了,王爷您再耐心等等,绿遥除了您,不接其他客的。”

    “嗯!”懒得再多说什么,转身甩上门,继续自己呕自己的气。

    无聊的在屋子里转着圈,心思早已经飞到了隔壁那个怎么也想不起在那听过声音的女子身上,终于再一次咬咬牙,拉开房门。

    “你,去交代下,再送两壶‘银泻流香’来,另外给我送几个小菜,要精细,给我盯着厨房,脏手脏脚的不许给我做菜。”随手甩出一锭银子抛进他的怀里。

    看着碍眼的人终于欢天喜地的一溜小跑的领命而去,水潋滟四下张望,确认没有人会发现自己奇怪的举动后,蹑手蹑脚的慢慢向隔壁的房间挪去。

    耳朵刚刚贴上窗户,只听到一阵脚步响,便是房门的响动,水潋滟赶紧蹲下身子,装着在地上寻找东西的动作,只希望人家不会注意这个找的专心致志的人。

    没有听到脚步离开的声音,只好继续自己的寻找,左边,右边,右边,左边,心里不停的咒骂着,“该死的人,怎么还不走开,真碍事。”

    “喂,你在找金子么?”熟悉的声音低低的从头顶上方传来,水潋滟一抬头,一个大号的笑脸伸在自己面前,段枫遥正撑着腿,弯着身体好奇的看着自己。

    赶紧一扯他的身体,食指放在唇中,“嘘!我想听他们说话。”

    似乎也来了兴趣,绿色的人影看着她的紧张,也听话的任她扯低身体,并排的靠在一起。

    “去看看外面有人没?”刚刚贴上窗户,里面传来的一句话让两人大惊失色。

    “是!”脚步已经移向房门。

    身子被一扯,段枫遥已经拉着她飞一般的掠出,刚刚踏进自己的房门,耳边就传来隔壁门开的声音。

    贴着门板喘着大气,不停的拍着胸脯,这该死的‘主人’警惕心还真高。

    “你在搞什么,这么神秘?”一只手撑在她的头顶上方,俊秀的脸玩味似的盯着依然在努力平复心跳的人。

    “偷听啊,你刚没看见啊。”没好气的丢过一个白眼,这家伙,什么姿势,这个压力比刚才差点偷听被抓还来的让人受不了。

    “她谁啊,值得闲王爷如此偷听壁角。”挑起眉斜睨着她,“还是说,闲王爷思念绿遥已经到了片刻不能分的地步,生怕绿遥的心被别人夺走了啊?”嗲声嗲气中,媚眼如丝,身体已经如蛇般扭了起来。

    “去你的,少恶心我!”伸脚踹向那都快扭脱臼了的结实屁股,却被他灵巧的闪开。

    “你刚刚从里面出来,那女子什么样子?和我说说。”一收玩笑的神情,水潋滟认真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对上她欲将发怒的脸,他双手一摊,“她遮着脸呢,就看见一身紫衣,气质不错,应该是大家小姐,虽然刻意装的有些蛮横无理,但那出身瞒不了人。”

    大家小姐?水潋滟低头思索着,自己自从到苍露以来,并没有和什么达官之间套亲近,那对这个女子声音的熟悉又从何而来?若蓝出身青楼,按理说,怎么也不至招惹这样的人物追杀。

    “她常来‘蓝颜阁’吗?”难道是以前看上过若蓝的女子?

    望天思索了半晌,“以前没见过,最近一次,也是那晚,她在外面高喊的那次,我第一次见。”

    水潋滟有些回不过神的呆呆问道:“哪晚?”

    红唇一撇:“某人仗着数分酒意,强占他人纯真之夜。”明显可以听出,他对那夜之事是犹有余恨。

    有些不敢面对他的眼,那夜的错误,自己也不想的啊,都是醉酒闹的,以至于自己现在有家都不能回,不过话说回来,段枫遥就是因为她回来晚了么?

    “那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没?”这么说来,就不是为情杀人,那还能有什么?钱财?若蓝逃出‘蓝颜阁’之后自己救他之前,不是穷的三天没吃东西了么?仇杀?那么个娇娇弱弱的男子,能惹到什么仇家?

    摇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出手特别大方。”说到这,两眼又闪烁出水潋滟熟悉的光芒。

    “如何肯定她是大家之女?而非一般富户之流?”有钱的人,京城多了去,养个女儿有教养些也无可厚非,光靠这一些,就如此断定,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又是一个开心的媚眼飞过,“人家的打赏,可是金的哦?”从怀里掏出一个分量十足的金锭从她眼前晃过,那嘴咧的,让水潋滟开始相信人的潜能是无穷的,再笑下去,就要到耳根了。

    “一锭金子能说明什么?”对天翻着白眼,和这个家伙说话真累,看见银子就发痴。

    “笨死了!”美人就是美人,连白眼都飞的那么风情万种,长长的手指轻捏着金锭子,放到水潋滟面前,手腕一翻,几个字立即映入她的眼底。

    “上应廿年”

    “我没说错吧?”抬头就看见那家伙嚣张的脸。

    水潋滟还能说什么?拿这么这么大锭的官银,便是真的是官家女子,也不该如此不小心,除非。。。除非。。。。

    “你还记得什么么?”这个该死的家伙,在里面陪人家喝酒喝了那么长时间,居然一问三不知,唯一一条线索,居然是人家给的金子,这家伙,脑子里塞的都是什么?说他笨,精的跟鬼似的,说他聪明,又什么都不上心。

    “看见金子,我就晕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继续仔细的把玩着手上的金锭子,对她的问题没有丝毫兴趣。

    对他已经完全无力的水潋滟实在找不出话可以形容他了,“你现在还缺银子?”段枫澈都让自己给带走了,他按理说应该没有了经济上的问题了,怎么还这么死要钱?

    上下抛飞着手中的金子,“习惯了,看见钱就腿软,改不了了。”

    仿佛知道了她的气结,收起手中的金子,他低下头讨好的看着她:“想偷看么?”气息近到她可以感觉到那喷在脖子上的热气,话中的勾引让她的心又是一阵期待。

    “有办法?”自己倒忘记了,这个烟视媚行的家伙,倒也是个身负武功之辈。

    “有~~”又是一个腻死人的笑容和烟花之地特有的语调,不过下一刻可就无情的不带丝毫还价:“一百两!”

    水潋滟忍住嘴角的抽搐,终是咬着牙点了点头,下一刻带着香风的怀抱已经让她紧紧慰贴,虽然青楼中人多少会为了客人熏染些香料,但是他身上的味道她敢肯定那是属于他特有的气息,上次扉雪的话真的有些过份,不过,那家伙的鼻子也太灵了些吧,连风尘味都能闻得出,被他强大的气息熏的有些走了神的水潋滟脑中乱哄哄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蓝颜阁’的二楼反面正对着一个漂亮的小花园,平时倒也是个清幽的场所,打开窗就能感受到清风明月,享受着缕缕青草气息,可见此间主人也深懂人心,再是烟花之地,总有人喜欢买弄高雅,云破月来花弄影,笙歌琴诗,难怪引得无数人流连忘返。

    而此时的段枫遥,一手两脚如蜘蛛般牢牢的攀在窗下,另外一只手居然还能腾出空来搂着水潋滟的腰固定住她的身体,两人就这么艰难的伸着头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声响。

    “主人,你明日还来么?属下好早做安排。”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不了,明日我约了殷太子出游,这绿遥再美,也不能因他误了大事。”一个冷静的女子声响起。

    “主人,这绿遥不过是个卖笑之人,您若喜欢,买来便是,何苦上这糟蹋了自己的身份。”男子似乎有些不满,却又不能以下犯上,只是好言相劝。

    一声轻笑闪过,“所以我说你识人之术有待加强,这绿遥,看似认钱不认人的青楼本色,其实却是个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主,这样的人,又有何破绽可拿,若能驯服这等男子,实乃生平快慰之事。”话中的自信让水潋滟不禁眉头一皱,她不喜欢有人用这样的语调说枫遥。

    耳垂突然被一股温热包裹,身后的人似乎一点也没把房内的话放在心上,专心的玩着自己的玩具,细细的吮吸着,让水潋滟的身体一个轻颤。

    一个胳膊肘拐上他的肚子,示意他停止趁人之危,耳朵上的压力立时消失,微风吹过,有些冰凉的湿意。

    终于敢出气的水潋滟刚刚放下的心却又被令一个感觉再次激的不敢喘息,他的男子气息喷洒在她的玉颈上,让她一阵瑟缩,全身汗毛都开始武装的立起。

    只可惜不识相的男人根本不理会她回头的一瞪的示意,在她再次转身的时候,又一次啮啃上了她的颈项,展转吮吸间,她的身体不由一软,轻唤出声。

    “啊~”

    虽然只是低低的一唤,却立即反应过来的收声,只是这声音,收的有些晚了。

    段枫遥的身子一纵,已经飘飞下地,在空中,水潋滟还能依稀听到房中低喝:“谁?”

    下一刻,背后已经贴上了冰凉,似乎是花园中的石桌,胸口一凉,衣衫已经大开,只余贴身肚兜还遮掩着最后一丝春光。

    双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这家伙欺入,一个最标准暧昧的偷情姿势已经形成,长发批盖上她的脸,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快叫!”

    依然有些楞神的不知所措,耳边已经传来了窗户推开的声音,而这一刻,温热的唇又一次啮啃上她的脖子,带着力度的一咬,让她又一次呼疼出声。

    “啊~~”再是不同的意思,此情此景,也不会再让人有其他想法,低低的咒骂声传来,窗子随后被关上。

    狠狠的一把推开压上身上的人,水潋滟瞪着杏仁大眼怒目而视,不敢大声呵斥,声怕惊动了楼上的人,咬牙低骂道:“你就是这么对待给你银子的主么?”

    粉舌轻划过唇角,动作让水潋滟又一次想起适才它划过自己耳垂的感觉,身体不然的又是一颤,可那坏事的主却一点也不承认自己的错误,睁着眼扮着无辜,“给我银子的主,不都是要我干这个事的么?”没有丝毫的害臊。

    水潋滟已然被气的无言了,“你脱衣服倒是很快啊。”咬牙切齿中,死拽拽刚才被他解开的衣衫,这家伙,还是不是人,空中那瞬间,他居然把自己的衣服已经全部解开,反应之快,动作之灵敏,确实令人咋舌。

    无赖的笑容爬满了整个脸庞:“你上次不是给银子让我穿衣服么,你若是还给银子,我脱的更快,不过。。”手指爬上下巴,眼光扫射着她娇好的身材,“这次不收钱!”

    正文 调查‘主人‘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0 本章字数:3529

    一想起昨夜的段枫遥,水潋滟就气的牙痒痒,那么隐蔽的条件,自己本来可以多探听到些消息,却被他的调戏破坏了好事,偏那家伙还是一付玩的开心,何必生气的脸对着自己傻乐,回到家,又是那含着两汪清泉的段枫澈,这两兄弟,自己究竟欠了他们什么,被玩成这样。

    不过即使只有短短两句话,还是被她抓住了重点,那个‘主人’今天要来约她口中的‘殷太子’,放眼全苍露国,当得起这个称呼的,只有那个让自己至今也无法定位的殷彤焰,少不得自己这趟是要跑了,只要知道他今天与谁有约定,那个背后的人还怕不浮出水面?

    马车颠簸着,水潋滟又忆起自己出声前听到的那话,“绿遥再好,不过玩玩罢了,又怎么及得上那有权有势有地位的一国太子。”

    撑着头,笑的有些玩味,有地位到是没错,毕竟太子身份在那,不过有权有势?这个‘主人’只怕知道的太少了,殷彤焰为了生存苦苦挣扎,为了逃避刺杀提心吊胆,这么狼狈的太子爷,又岂是他们知道的,想到着,她竟然有些说不出的快意,毕竟,那最真实的殷彤焰,只有自己见过。

    掀开车帘,感受着窗外已经有些冰凉的寒气,已入深秋,在这北方之地,这冰凉,已然有些刺骨。

    忽然车子一震,让晃悠着的水潋滟一个前栽,幸好速度不快,不然正出神的她只怕又要丢大人了。

    “王爷,前面有宫里的车,要我问问是谁再决定让不让么?”外面是车夫如实的禀报。

    “不用,直接让了,问来问去,哪来那么多礼仪。”按照她的王爷身份,若是辈分低的晚辈,通报上闲王爷的名号,多半是该让她的,只是这东西,两辆车在路中间对着,还要问问谁家的,再决定谁让,水潋滟一想到这个就麻烦,出门在外,不就是一个边上,你过了,我也方便么?万一碰上个熟悉的,再来个寒暄几句,自己烦也烦死了。

    “是!”马车一晃,慢慢的到了路边停下,一辆黄|色的马车从水潋滟探出窗外的脑袋边疾弛而过,随后自己的车也重新踏上了官道,开始晃向殷彤焰所在的驿馆,

    没有把事情放在心上的水潋滟继续着她的闭目养神兼盘算。

    “请容禀殷殿下一声,苍露闲王爷来访。”坐在马车上的水潋滟听到车夫的声音响起,应该到地头了。

    一阵小跑声越来越近,随后便是从车门外传来的声音:“请闲王恕罪,殷殿下一早就已经应邀出去了。”

    什么?水潋滟一掀车帘,自己来的这么早竟然还是迟了么?“和谁出去的,知道吗?”

    “请恕小的地位低下,无法得知,只知道是昨天有人下的拜贴,今日一早派车来接的。”

    “什么样的车?”那个‘主人’好快的动作啊,自己这一迟来,不是又一次错过看到她真面目的机会了?

    “一辆黄|色的马车,才走不久。”

    黄|色的?难道是刚才自己在路上碰上的那辆车?这个时候的水潋滟有些痛恨自己的懒惰,若是适才通报名号,对方也定然要报出自己的名号,偏偏因为自己的一丝随意将这个大好机会白白放过。

    “王爷,要小的追刚才那辆车吗?”久久的不出声,换来忠心的属下询问。

    摇摇头,追?上了官道四通八达,谁知道往哪个方向去了,若是出城,此刻都跑的没边了,“不了,进宫,我要见皇上。”几番思量,水潋滟终于作出决定。

    “朕的闲王啊,你终于良心发现决定来替朕分担忧愁了么?”刚刚毕恭毕敬的踏进御书房,迎面而来的一句话让水潋滟有些羞愧不已,吃喝打混,自己还真没干过什么事。

    “端王爷不在身边,没有人替皇上您探访民情啊,潋滟也就不推辞的接下了这视察百姓疾苦之责,皇上恕罪。”嬉皮笑脸换来了女皇的忍俊不禁。

    “闲王,你说,朕要不要和晨阳联姻呢?”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水潋滟大感意外。

    “皇上不是不想联姻的吗?上次还叫我去。。。”这是怎么回事,人家上门求亲,她拖拖拉拉了几个月也没见人家,不就是不想结亲么?自己上一次好不容易说动了殷彤焰不再提及此事,她怎么又反悔了?

    “为我皇族延续,我是万万不会同意联姻之事,但是为我苍露考虑,这联姻却是迫在眉睫了。”长长的一声叹息,道出了女皇心中的隐忧。

    “皇上!”水潋滟一个踏步上前,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切,自然有女皇做主,何来自己置喙的余地。

    “汐儿年方十八,已然能独立执掌国家,我身体每况愈下,本也该颐养天年,不管怎么说,我也不能让她远嫁他乡,只是现在,苍露和扶风之间战况激烈,若连凤翩都阻挡不了他们推进的脚步,苍露危矣。”一句话,水潋滟已经能判断出,前方的战争定然不容乐观。

    “那皇上的意思是?”这个时候,苍露唯一的办法就是借用外力,如果联姻,正常的情况下,晨阳必定出兵相助,难道女皇打的是这个主意?

    “闲王,也你说半句留半句了,凤翩走前,曾向我建议,你是个难得的将帅之才,这点,我的看法亦然,你的心里,其实应该很明了了,会问你,就是我心中终究有所不甘。”一句话戳穿水潋滟的心思,让她讷讷无言。

    “皇上,若与晨阳联姻,且不谈是否公主下嫁,但晨阳铁骑入我苍露是实,皇上就不怕以后请神容易送神难?”那个假惺惺的殷溯天,水潋滟可是记忆犹新,若说他没有号令整个天下的野心,打死自己也不相信,到时候,只怕第一个吞并的就是苍露,现在苍露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与扶风的征战中,若是晨阳不顾联姻之谊,拿下苍露轻而易举,水潋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女皇要将激烈的战况瞒的死死的,还要制造歌舞升平的假象。

    “朕也在担心这个,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凤翩那不要再有任何不利的消息了,不然,纵然不信,朕也要答应殷太子的请求了。”

    殷太子的请求?水潋滟心中一动,难道殷彤焰根本没有死心?

    “皇上,这殷太子提出什么请求让您如此难以决策?”既然皇上不喜欢自己兜圈子,干脆放开了明问。

    “两国联姻,汐儿不用下嫁,各自为主,互惠互利。”女皇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惊呆了水潋滟。

    好厉害的殷彤焰,摆明就是将婚姻当做筹码在谈,各取所需,也没有谁受委屈,没有谁娶谁嫁,最后形成的,将会是一个联合的国家,其余两国,又怎么会是对手,他的心,终究是没有放下争夺天下,一旦苍露同意,直接受益人是他殷彤焰而非他的父亲,自己,还是小看了他,那次的会面,不但没有打消他的想法,竟然对女皇提出了如此建议,难怪女皇会动心,既保住了女儿的地位,又可解国家危难。

    这一刻,她算是彻底明白,自己一直希望在他的心目中能有地位,可是一个死去的‘水潋滟’又怎么能和这大好江山相比,他爱的,是自己,是这高高在上的权势。

    “皇上还是先不要着急给殷殿下答复,我相信有端王爷在前线指挥,情形定然好转,若是还不能将扶风赶出我苍露,我们再与他谈连姻之事,先将殷太子稳在我苍露便是。”现在谈联姻还有些早,实在不行,水潋滟咬咬牙,心中已经暗自做好一个决定。

    点点头,女皇算是承认了她的话,“上次看汐儿倒是和晨阳太子十分投缘,若是她喜欢,那这婚事倒也不算太委屈她。”

    从御书房中出来的水潋滟,心情说不出来的沉重,没有理由,不问原因,自己就是不想看见殷彤焰娶公主,有感情也好,没感情也罢,自己的心就是一股子酸酸的感觉,本来有女皇撑着,这亲事怎么也成不了,可是刚才女皇的最后一句话,分明就是在找台阶下,自己现在唯一能祈祷的,就是端王莫凤翩一定要坚持住,只要仗能胜利,一切就自然而然烟消云散。

    突然一拍脑袋,水潋滟想起今日自己进宫的目的,不就是想向女皇汇报那行刺水若蓝的人有了眉目了么?自己查不到,可不代表那手眼通天的女皇查不到,正欲转身走回御书房,想起适才女皇的愁云惨雾,算了,自己还是多查多点线索再汇报吧,若是能直接将人揪出来,多少也是自己能力的体现。

    “何人出宫?”不知道不觉,马车已经到了宫门口,传来的是例循问话的守卫。

    “闲王回府!”马车上的车夫递过属于闲王府特有的腰牌。

    “记录~~闲王辰时三刻入宫,午时整出宫。”长长的声调传进水潋滟的耳中,每次的惯例她早已熟悉,这一次却似乎猛然惊醒了她一般,迅速的掀起帘子,探头出身,对着正在记录的禁卫军一个急切的询问。

    “今日,可有皇宫的马车出去?”

    正文 试探公主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0 本章字数:3413

    “有!”虽然不知道面前的闲王爷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是职责上,守卫还是非常有礼的回答了问题。

    “谁?”水潋滟的心都快跳到嗓子口了,那个背后的‘主人’说不定就在这里能得到解释。

    “今日有‘廉王’‘晋王’进宫,然后陪同太后凤辇出宫,说是陪同太后去祭庙。”

    “啊!!!”太后,难道,难道是太后知道女皇和水若蓝的事情,不允许皇家有伤风败德的事情发生,才暗中派人?所以那个家伙才说,他的‘主人’没人敢惹?

    “还有谁?”已经顾不上掩饰语气中的焦急,心中只有希望还有他人,毕竟,那个深宫中地位最高的男子,绝对不是自己能动摇的,即使知道了,也不可能告诉女皇了。

    “还有。。”看着侍卫翻着记录,水潋滟的心也在扑通扑通越跳越急。

    “啊~”似乎是找着记录,侍卫扬起脸,“还有皇公主殿下!”

    “皇公主殿下回来了没有?”莫紫汐,这个苍露国仅次于女皇的高贵女子,会是你么?水潋滟的心在皇太后和皇公主之间徘徊游移着,一个是未来的女皇,一个是最尊贵的男人,不论是谁,自己这点微薄的力量,根本无法与其相抗衡,但是,如今,自己注定是要和他们碰撞了,贝赤轻咬着下唇,内心不断挣扎斗争着。

    “还没有!”守卫,如实的回禀着。

    轻轻点了下头,算是知道了,放下车帘,让马车缓缓驶离皇宫。

    往后仰靠,无力的闭上双目,现在的水潋滟,不知道怎么该怎么办,继续调查吗?调查出来能怎么样?太后,公主,不管是谁,女皇都不会下手去惩罚,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她早就发现,女皇是一位极重感情之人,对待一夕之欢的水若蓝尚且如此,面对生养自己的父后,和自己一心栽培的女儿,她能怎么办?自己唯一的倚靠就是女皇,若她没有表示,自己做的再多又有何用?是放弃,还是继续对着干?这是水潋滟现在唯一需要决定的事。

    “王爷回府么?”车外的声音在询问着她的决定。

    “不,再去殷殿下的使馆。”唇边扬起一抹坚定的笑,内心决定已下。

    在苦候了三个时辰之后,终于看见了那抹淡黄的身影悠然的踏进厅门。

    “殷殿下好兴致,不知今日与公主可否尽兴?”客气的笑容扬起,三个时辰的等候,已经足以让她想通很多事情。

    会进青楼用银子砸个头牌,会在看上绿遥的同时看上殷彤焰,再想起今日皇上的话,这个女子应该呼之欲出,那么自己也可以锁定对手,正是那优雅高贵的皇太女——莫紫汐。

    “不知道闲王驾到,让闲王苦候,彤焰罪过。”显然对她的来访已经由下人的口中得知,殷彤焰虽然惊讶,却没有明显的表示在脸上。

    “无妨,殷殿下说不定将来就是我苍露半个主人,潋滟多等片刻,权当巴结,又有何妨?”

    “闲王休要开彤焰玩笑,公主殿下不过是尽地主之谊,约彤焰欣赏深秋红叶,以示友情而已。”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都希望从对方的话语中得到某些信息,各自盘算着。

    “太子殿下,你我之间也不需要再多说废话,潋滟此次前来,并不是想从太子口中得到什么,也与苍露和晨阳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是叙叙旧罢了。”

    “不知闲王有何想法?”

    依旧是互相试探,依旧是不着边际。

    “太子不过是想借苍露之威巩固地位,借以得到晨阳罢了,若太子信得过潋滟,潋滟愿助太子一臂之力。”突然砸出的一句话,让殷彤焰敛去了客气的微笑,凤目中一派深沉,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子。

    站起身,拍拍屁股,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这个人信不信自己,那是他的事,自己有斗不过的人,他也一样,“潋滟话已到,三个时辰,腰也坐酸了,就此告辞!”

    就在她转身出门的一刹那,背后传来低沉的声音:“你为什么要帮我?”

    转过头,冷静的表情隐藏在面纱后,却能让他听到她的坚定:“若有日太子殿下得到苍露晨阳,能否为潋滟踩平幻月颜家?”

    彼此深深的对望着,殷彤焰慢慢吐出几字,“只要彤焰还活着,这个事一定办到,若是有朝一日,彤焰不幸身亡,请将此物葬与令姐身旁!”伸至眼前的,正是水潋滟熟悉的那个鱼形玉佩,不想伸手去接,总觉得他的话中有些不祥的预兆,但是看见他眼中的诚恳,终究心下一软,慢慢扯过他手中的玉佩,紧紧的撰在手心中。

    “明日殷殿下有空否,潋滟愿陪殷殿下尽览苍露秋色。”不知道是不是那句话的感觉让她害怕,竟然主动提出与他相伴。

    “明日公主殿下约彤焰狩猎,说是补偿那日的未曾尽兴,闲王若是不弃,就当彤焰的邀请可好?”浅笑间,当日的亲密似乎又涌上心头。

    点点头,算是答应,再未多语,水潋滟转身离去。

    大清早,水潋滟一身猎装早早的等候在使馆门外,看着一身金色猎装的女子在侍卫的拥护下远远而来,立即匆匆迎上。

    “公主殿下,彤焰昨日恰逢闲王,提及今日狩猎,诚意相邀,公主殿下不会介怀吧?”水潋滟还没开口,殷彤焰的声音已经在背后响起。

    优雅的一拂适才被风吹乱的鬓角,马上女子一个帅气的下马动作,轻快的步伐迈到殷彤焰面前:“殷殿下说笑了,紫汐怎会介怀,人多热闹。”言语间含着浅笑,好一个语笑嫣然,明眸皓齿。

    上一次是出尘脱俗,这一次是清丽跳脱,这女子,确有令男人神魂颠倒的本事,只是在她一出口间,水潋滟的眼神一冷,那夜窗外听到的模糊女声,不是她又是谁?虽然有刻意的改变声调,那说话间的节奏和语速是常年养成的习惯,又岂是改得掉的?

    “公主殿下和殷殿下尽管狩猎,潋滟一介俗人,实在对此道不甚在行,只求公主将身边侍卫借一人给潋滟,教教潋滟骑射之术便可。”似乎是知趣的一个回答,让莫紫汐唇边挂上一抹微笑。

    “不知道这位小哥如何称呼?”一行人缓缓的向郊外行去,水潋滟早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男子,显然,他应该是莫紫汐的亲信,不然自己也不会三次见到他,不过,这也恰巧给了水潋滟机会,刻意的靠进他身边和他打着招呼。

    没有想到闲王爷会突然问话,男子一楞,赶紧抱拳:“属下江陵,见过闲王!”

    随意的一摆手,水潋滟套着近乎:“江侍卫,说来丢人,我对这骑射之术实在不够精通,又不忍扫了公主的兴,不若你教我射箭,让公主与殷殿下多亲近些可好?”

    三次见这个男子,水潋滟已经能很肯定,这个男子空有一身武功,却是个没大脑的草包粗人,虽然知道主子的身份不能随意外露,但是身为公主的侍卫,他的骄傲又往往让他管不住嘴巴,想起来,自己还真该感谢他,若不是他的口无遮拦,自己又怎么会连串起这么多事。莫紫汐啊莫紫汐,你再深的心机,终究只是深宫养着的虎,纵有锋利的齿爪,却是圈养之物,和那野地求生存苦苦挣扎的相比,你,还差的太远!

    “啊!又射偏了,哎,我真笨。”从江陵箭壶里抽出一支又一支的箭,只是瞄准三十步外的数,水潋滟却只能偏到右边的草丛深处,要么就是飞到左边参天大树的枝桠里,就是不见有一支射到树上。

    “江侍卫,你替我示范下好么?我实在不懂!”眼见壶中的箭一支支的在减少,只剩下最后两三只插在将要空的箭壶中,水潋滟干脆一递手上的弓,交到了江陵手中。

    “王爷,射箭首先腿要稳,手要紧,眼要准!”话音刚落,一支箭离弦而去,“夺!”钉在树上的靶心,去势未竭,箭身颤动不已。

    “哇,好厉害!若你不是公主的人,我定然讨你过来做贴身护卫。”拍掌娇笑着,笑意却根本没有到达眼底,如此熟悉的力道,那颤动的箭身,水潋滟的心,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

    仰首望望天,水潋滟一扯江陵:“时辰不早了,算了,不练了,看看公主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要回去了?”匆匆上马,循着狩猎队伍的方向而去。

    就在两人离去后不久,一道青色的身影闪进草丛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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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七十三章 闲王请令

    更新时间:2008107 18:07:00 本章字数:3760

    手指轻扣着桌面,水潋滟没有想到的是,本以为今日的收获是一件事,却因为自己的小心,终究确认了第二件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面前一堆挂着黄羽箭翎的箭,轻轻拂开那尾羽上的黄翎,水潋滟终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只是那冷艳的笑,配上寒彻入骨的眼神,竟然第一次让人感觉到了她的杀机,一个精巧的‘端’字跃入眼帘,一切迷团就此解开。

    本想到今日是要与刺杀水若蓝的人相处,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暗中做个措施,才让颜暮衣暗中相随,可自己就在和江陵套近乎的时候突然发现,他的箭壶中,插的竟然是黄|色羽翎的箭,本来,作为公主的贴身侍卫,为公主佩箭本无可厚非,只是,水潋滟在他第一次为自己示范动作要领时,看见那在树上颤动的箭,心中突然一抽,开始了故意东射一箭,西射一箭的表演,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给暗中的颜暮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