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之看着她激动的满脸通红的样子,别过脸抿嘴偷笑。
“好了。”柳蕴之起身。
“谢了,我去忙了。”俞烟脸上的光亮还没褪去,一手揪着那衣服一手捂着鼻子,匆匆离开。
俞弘义早就在马厩那等着了。
男人被打晕后脱了衣服,此时正裸着上身瘫在稻草上。
俞烟将衣服丢给俞弘义,俞弘义又给他重新套上,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
俞弘义将男人扔在村口,警告:“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知道……”
“要是你敢说出关于今天的一个字,小心你的舌头。”俞弘义笑得露出牙齿,在男人的眼里就如同老虎露出利齿。
“绝对不说……绝对不说。”男人害怕地重复。
“滚吧。”俞弘义哧了一声。
男人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头都不敢回,他心里震惊,阎王兄妹居然没留下他一点东西在俞寨?也在心里暗自侥幸。
走进村里之后,他便整理了衣服放慢脚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朝自己的家中走去。
村里有长舌妇人聚在一起话长短,瞅见他背后有字,虽然看不懂但也知道一般人不在背后写字,暗自推测着这男人背后写了什么。
一个妇人拉出自己考了几年都没考中的秀才相公,指着那男人的背,嘴里啐道:“读了十几年破书终于有用了,他那背上写的是什么字?”
“干他妈的!强奸犯啊!大家离他远些!”秀才大惊失色,常年处于室内又因为营养不良而变得干瘪的脸抽搐得厉害。
“操。读十几年书他妈的就知道讲脏话。”妇人朝他脸上吐了口沫,骂骂咧咧地告诉周围的村民们,他是强奸犯。
村里平静祥和,从没出过杀人放火的事件,如今出现了个强奸犯,大家共同抵制,在男人半夜睡觉时,全村人在深夜里都手持火把逼他离开。
男人睡得正蒙,便被扯了被子,丢出村外,有的村民朝他脸上吐沫,有的破口大骂,有的踏了他好几脚……
他被揍得迷迷糊糊,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发现……
这厢,小翠问清了那姑娘的来历,原是父母丧命后从隔壁村过来投奔亲人的,岂不料在路上便被那男人劫了去差点毁了清白。
俞烟心里疼惜,对她说:“你先在这好生修养,待伤好了再去投奔吧,免得落人舌根。”
翟语儿听了她的话,愣住,又蓦地兀自笑开来,问:“你可是俞烟?”
俞烟在心里骂了俞弘义无数遍,村里的每个人都该知晓他们俩是那阎王兄妹了。
“是。”俞烟尴尬地哈哈两声。
“那刚才那救我的便是俞家大当家的?”翟语儿抿唇。
“是,他是我哥。”
“长得是像熊一样……”翟语儿低头低喃,脸上的红晕渐渐泛滥开。
说曹操曹操便到,俞弘义啪地一声踹开屋门,扬起一阵灰土。四下无人地拿起水壶往嘴里投水,又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谁在后面追你了?”俞烟翻了个白眼问。
“我就是渴,急着喝水……那个男的听说被赶出村外了,你不用担心了,他根本就没来得及说话便被驱走了。”前面的话是对俞烟说的,后面的话
是对翟语儿。
翟语儿顶着张红扑扑的脸急忙点头,看俞弘义的眼神含羞带怯。
俞烟和小翠将俩人的相处看在眼里,她们眉来眼去的,俞烟给小翠比口型“喜欢上了?”“是啊!”“我要有嫂子了!”“是啊!”。
翟语儿在他们寨子里待了几天养好身上的伤便离开了。
离开那天,俞弘义正好不在,翟语儿左顾右盼探了好几个头后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无事,以后可常来找我玩,就是……你能不能在村子里同那些父老乡亲说说,我们才不是什么阎王兄妹呢。”俞烟握着她的手,活脱脱像对待自
己的嫂子了。
“会的,你们俩心地善良,为我出头,我一定会好好改正你们在她们心中的印象。”翟语儿回握她的手,笑得甜甜。
“对了,我哥还没有心悦的人。”俞烟压低嗓子说,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胡说什么呢……!我没那方面意思!”翟语儿一下子便涨红了脸,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
——
我真的是太喜欢书里的人骂人了。
秀才骂得那一句,太带感了。
06 娶你
柳蕴之在屋里温习觉得闷,想起俞烟同他说的话,便捧着书去院子里,坐在石椅上研读。
石桌旁有一棵桃花树,正是落花的季节,春风如同一双少女的手将粉嫩嫩的花瓣拂了下来,花瓣在空中旋了几个圈,跳完舞后慢悠悠地落到土里,
给黑色的土壤盖上了一层春的粉被。
柳蕴之体会到春的气息后,心情舒畅许多。
视线里突然窜出一块白色布料,从头顶落下,掉在他的面前,柳蕴之愣了一下,忙抬头看——
俞烟涨红着脸,双手扒着粗壮的树干,坐在最顶处的枝干处。她一脸的羞愤,死死盯着那块白色的布料。
他的眼神下移,那白花花的东西在阳光下发亮,晃了他的眼。
是一只白净的幼脚。
有着粉红的脚底。
她欲哭无泪,见他抬头看她,急急忙忙收了脚,却不知往哪藏。她慌张地看着他,红彤彤的脸颊不知是急的还是羞的。
柳蕴之意识到他的唐突,迅速低头不看她,咳咳嗓子:“俞姑娘,爬那么高是做甚?”依旧是清润的声音,细听却能听清微微的颤。
“我……我就是爬上来玩玩。”俞烟的声音越来越小,心想,这回真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