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一下,车马上就到了。”
说完,他给项雪发消息,让她打电话叫救护车。刚发送出去,对讲机里传来一个声音,是救援队:“你们在什么位置,前面的路被落石堵住了,车过不去。”
郑峪章估量了下距离,还有一千多米。
他尽可能保持着冷静,但声音在颤抖:“这里有人受伤,请派救护车过来。”
山林阻塞,连对讲机里的声音都是断续的:“这里……有救护车……过不去,落石……危险……”
郑峪章着急想说什么,安明知扶着他的手想站起来,虚弱地说:“我能撑住。”
郑峪章从没现在这么无力,他握着安明知的手:“躺好别动,听我说。”
“嗯?”
“现在救援车辆进不来,所以我要抱着你走过去。”背着要轻松一点,但更颠,郑峪章怕安明知受不了。
安明知觉得他可能是着凉导致的急性肠胃炎:“我自己能走过去。”
“不行,山路很滑,还有落石危险。”郑峪章说着便横抱起来他,小心得如怀里抱着无价的瓷瓶子,“抱紧我。”
安明知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紧张,他能感受到他紧贴着自己皮肤的小臂紧绷着,绷得僵硬。
小腹又一阵抽痛,安明知表情扭曲,揽紧了他的脖子。
郑峪章抱着他走出去。他不敢告诉安明知事实,万一这个孩子没有保住,以安明知的性格,要内疚一辈子。
虽说安明知受到他父母影响,不想要小孩,但阳阳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安明知明明可以把他教育得很好,在这方面,都是他在做的,郑峪章很少插手。
他只是对自己没信心。
“肚子现在还疼吗?”郑峪章问他。
还是一阵阵地抽痛,可安明知跟他说:“没那么疼了。”
就算安明知体重比正常人轻,也一百多斤的人呢,郑峪章抱着他要走很长一段路,并不轻松,走了一段路有汗水从他的额头滑下来,落在安明知身上。
山上还有落石的危险,郑峪章为了减少暴露在危险下的时间,走得很快,后面他力气耗光,只好背着安明知往前走,终于看见了走路赶过来的救援人员。
他们把安明知放在担架上,郑峪章握着他的手,说没事了。
“郑峪章……”安明知喊他的名字。
郑峪章看向他。
安明知握着他的手,亲吻了下他的手背:“谢谢。”
在赶往医院的路上,郑峪章给余院长打电话。当年安明知的所有身体情况都是他来检查的,包括生产,也是他给找的在海外有权威的老同学。
余院长接到电话很意外,他以前是郑峪章的私人医生,但现在已经不是了,郑峪章总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过来跟他叙旧。
听他把情况简要说了一下,余院长意识到了情况的危急,让他立刻把人送过来。
“这种情况,很可能保不住。”他在电话里告知郑峪章。
郑峪章没说话,眼眶很红。
疼痛是一阵阵的,安明知并不知自身的情况,闭眼休息,又忽然被疼醒,咬着嘴唇强忍着。郑峪章紧握他的手,细声安慰。
下了山,半路上余院长的救护车来交接,他亲自来了,查看过情况后给安明知打了一针,渐渐地,安明知才觉得没那么疼了,蜷缩着的身体逐渐舒展。
“我怎么了?”等没那么难受,安明知问。
余医生跟他打招呼,安明知愣愣看着他,余医生才想起来他车祸失忆了。
“目前看来是……”
郑峪章打断他:“还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才知道。”
余医生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大约四十分钟才到医院,余医生联系产科的医生给他检查。
安明知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推进了产科,那种感觉很奇怪,一个大男人进产科,还是躺着被拉进去的,总有种形容不上来的怪异感。
但他总算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除了怪异,还有不真实。更不真实的是,这些事情他已经经历过,却半点都不记得了。
他始终是清醒的,帮他检查的女医生五十来岁,人很温柔,问了他很多问题,最后检查了一番,少量出血,给他又打了两针,开了些药。
病房外。
余院长笑着对郑峪章道:“恭喜啊。”
郑峪章松了口气,问:“当时不是说怀不了了吗?”
以前他问过是否要避孕的问题,是医生说的不用,因为几率本来就非常非常小。
余院长:“安先生的身体太特殊了,几率微乎其微,但也不能确保完全没可能。而且这个跟两位性/生活频繁也有关……”
他们医院接受过类似的病例,但都没安明知这么特殊,通常来说两性畸形是没生育能力的,这种情况他只在研究案例资料时见过一次。“他的第二性还是发育不完全,比女性要窄小许多,而且位置偏下。不过他的宫壁较厚,这可能对胎儿起到了很大的保护作用。”
他建议安明知再住院观察两天,郑峪章说了声谢谢,等他离开后才走进病房。
安明知在盯着自己的肚子看。
现在还什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