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却发觉到,摸一下她蓬蓬软软的头顶,已经不能满足自己了。他急于得到什么回应,好像小孩子那样,我送给你一个糖人,你也要送我一个面人,这样才算好。
“你,为什么要给我摘那朵花?”秦王感觉,格安一定是也对自己……要不然为什么要送花。
“我想呗,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想做什么事就做。”她好像并不在意,甚至连摘花这件事都要回忆个半天。
秦王只觉得,有一盆冷水从头上浇过。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番外之秦王的心(下)
他承认,自己一直对格安抱有一种戒心。但让他彻底失去戒心的,是那场秋猎场上的刺杀。
后面想来,那个叛将呼巴尔,大约是齐王找来,想要挑拨北胡与大梁关系的。
秦王还记得那时,他说不上来究竟是更焦心皇兄的安危,还是更焦心格安拔刀的举动。
但他终于明白了,格安并不是一个会鲁莽行事,会威胁到大梁安危的人。
只是太晚了。
当那巨大的柱子落下来砸到地面上,他跳上高台,想从废墟中找到她的身影。
他想,让她一辈子都伪装娜塔尔公主,做秦王妃,这样不是不可以。
自己靠近她时,她也会紧张,会语无伦次,会口不择言,还会面红耳赤。
他想逼问她的心意,因为他不信只有自己有情。
很快,他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格安再次拔刀时,对着的人,是秦王。
她说,我叫及翁,你是个好人。
这就是格安的答案。
难怪她身手那么好,行事那么放浪,以及……对他那么无情。
算了,他心想,既然已经做过一场梦,不如把这些事当成另一场梦。
秦王肩头腹部有了新的疤,书房的墙上挂了新的画,府中还有了新的王妃。
他就这么呆呆地,坐在书房的桌前,偏头看着画中人,梦中人。
她会回来看自己么?以她的性子,是不是现在已经一人一马,浪迹天涯了?
下次相见,会不会已是白发苍苍?
很快,他发现不是。
元宵那天,他隐隐听见河边放莲灯的老伯叫卖说,“写点儿心里的愿望,放在河里,今年就能实现了。”
今年么?他有什么愿望呢?
有时候会他恨自己的软弱,被骗了一回,被砍了一刀,但还是想见一面。
他写了,他把所有的字重叠写在一起,看起来就是一团墨。好像这样,自己的心思就不会泄露一般。
他写完就觉得心力交瘁,想要去旁边歇一会儿。等他回来挑灯时,当他展开手中纸时,震惊地发现,他许的这个愿,成真了。
秦王沿着去路找到了庙,真的就见了一面。
就一面,她带着面具,站在屋檐上,任这寒风吹。
她看了一眼自己,然后不带一丝犹豫,再也没有回头。
足够了。秦王想,心愿已了。下次再见,或许就要刀剑相向了。
很快,他发现他又错了。
秦王去金陵时抱了必死之心,那晚他知道会有刺客行动。他在等药效过去,等他被困住的侍卫出现。
他没等来侍卫,他又等来了格安。格安的身手还是那么凶残。
秦王觉得,格安其实只是装作冷漠无情的样子,要不然她为什么会暗中跟着自己,从京城一路到金陵。
他留下了格安,他向格安坦白自己的梦。只是她浑不在意,不喜欢听,好像也不愿意相信,然后转头去了齐王府。
秦王再见到格安时,她浑身是血,嘴上是,脸上是,身上也是,分不清是谁的血。
她说齐王府中的瘦老头十分难搞。秦王知道那人是谁,也知道他做什么,只因自己在梦中见过此人。
没想到……这人居然也被她杀死了。
这种感觉很微妙。自己一年里苦心经营,周密布局,只为放手一搏,企图扳倒的人,被自己的同伴随口一答应,然后在几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通通砍死或者活捉。
只是格安不好了,坐在椅子上,没有呼吸。
他第一次见她如此虚弱,也是第一次这么心慌。因为他发现,衣服上的血,不仅仅有别人的,还有格安的。
格安昏睡了五日,他也守了五日。
大夫说她身体强健,伤口愈合地也好,只是过于疲惫,又中了迷药,等药效一过,就能醒来。
谢天谢地,他坐在床头,轻轻拨过格安脸上的碎发。
他们一起回了大梁京都,一起向皇上坦白,然后没然后了。无缘无故,格安将他拒之门外。
再听见她的名字时,还是在吴珩嘴里的,秦王站在城门口,听到了整个来龙去脉,还有皇上的计策。
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一片冰冷。那日旁边的囚车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