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人脑袋,“那还愣着干嘛啊,追啊!”
吴煦自个没下去,好不容易等耳朵听力恢复,就看到附近不远的‘尸体’手指动了动,“还有个活的,赶紧送医院!”
湖心公园隔着条街,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街边,正好对准了公园方向。
车子里,银霜浑身发颤,全身的血液都往脑子里冲了。如果刚才不是沈南瑗按住了她,她肯定已经冲上去了。
“啊、啊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喉咙里只能发出这样无意义的悲恸音节,不住拍打着被锁死了的车窗。
沈南瑗也是没想到突然想起来走一趟,会看到杂技团被灭的惨烈过程。那边警方已经开始抬尸体,甚至有人往街对面扫视过来。
“我们得走了。”
她是跟银霜说的,同时也发动了车子。
“伯宏……”银霜在后座朝着公园的方向大喊了这两字,就受不住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
银霜的情况非常不好,医生之前就说过,病人不能受过重刺激,而现在的情况是刺激过大引起的休克,并不知道这个时间会持续多久,以及病人后续会是个什么情形。
医生向来习惯把最坏的结果也说了,把沈南瑗听得心惊肉跳。
病房的门并没有阖上,银霜就躺在雪白病床上,脸色和那片白色近乎相同。
人的大脑结构是最复杂的,而这个时代的医疗设备不足够应付。
从心理来讲,沈南瑗早就猜到银霜跟这个杂技团有关联,但没想过两边都会是这样惨淡的结果。
她正站在过道上目送医生离开,就听到了底下传来的嘈杂人声,还有警备团吆喝开路的响动。不由从楼上往下看,正好就看到担架上躺着的男人。
沈南瑗瞳孔略微缩了一下,男人的脸虽然有些受伤,但依稀可辨面目。
是驯兽师。
“格老子的,一个杂技团居然有木仓,还有□□,操蛋的,真捡回条命了。”把人送进了急诊室,剩下的都在外头候着了,有从沈南瑗身边经过去洗手间的,同身边的叨叨咕咕今天发生的事。
“这就算了,还让逃了俩,头儿上报了,现在人都没回来。要挨了训,回头还得撒咱们身上。”
“谁能想到他妈一个杂技团这么能搞事儿,什么仇什么怨呢。”
说话的两个走远了,沈南瑗才若无其事地回了病房里。
银霜似乎陷在噩梦情绪中,不断挣扎却醒不过来。眼看着天快黑下来,沈南瑗决定先回一趟朗公馆,回来再为银霜办理住院手续。
医院里留下了游飞,并交代了如果银霜醒来就让她继续‘睡’,直到她回来。
离开的时候,沈南瑗留意了下,急诊室的手术灯已经灭了。在走廊过道的另一侧靠末,有警员守卫。
从医院开车回朗公馆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沈南瑗开得快,只用了二十分钟。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见过了血腥场面,她始终觉得有一股血腥气萦绕,这感觉在她下车后尤其强烈。
从停车的地方到公馆大门是没有路灯的,只有零星淡薄的银辉。
一道影子斜在后方。
沈南瑗回头看,地上除了自己的影子并没有其他。
然后再扭过头的刹那,伸手奇快地袭向面前的人,来人戴了面具,笑面的金童在黑夜里尤其渗人。
来人的功夫很强,交手数回,沈南瑗处了下风不说,开始渐渐觉得吃力。
铁牛正是这时候出现,替了沈南瑗和那蒙面人对打了起来。然而还不过一个回合,来人便道了一声‘是我’。
沈南瑗听这声音有点耳熟,急忙喝住了还欲出招的铁牛,伸手就去揭来人脸上的面具。
“小姐当心!”
男人收了势,就没再动,任由沈南瑗揭开他的面具。
而沈南瑗却在揭开看到脸的那刻,陡然变了脸色,“——李肃?!!”
来人的脸跟那日芦苇渡那碰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可是在她得到的消息中,李肃是一个死人,是以才会在看到面具下的真容时如此大惊失色。
“沈小姐,情非得已冒犯了。”男人抬手作揖,声音清悦,“我叫李伯宏,毛不悔是我的化名。”
“你跟李肃什么关系!”沈南瑗直白问。
男人一顿,“他是我堂弟。”
血腥气是男人身上的,也不知在这蹲守埋伏了多久,大概一直等着她回来。
角落里还有一个昏迷的同伴。
沈南瑗这时候觉得铁牛的存在很有必要,她让铁牛把人扛进了朗公馆,再去清理门口那些痕迹。
趁着夜色掩映,这些步骤被很快完成,铁牛也确认过四周没人发现,才最后收尾进了朗公馆。
“这、这是怎的了?”王管家一直没歇等着,等到沈南瑗进门就看到了这景儿,还是紧张了一把。
“王叔,没什么事儿你去休息罢。”沈南瑗不想让老人家担心。
王管家看了看铁牛等人,是知道朗爷给小姐物色了一些打手的,也知道小姐一来就跟龙家结下仇,见状也没再说一溜小跑就取回了医药箱。
“王叔,都这么晚了,早点歇了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王管家也知道下面的事大抵自己是帮不上什么忙,可面上还是露了忧心神色,临了还不忘叨念:“这要伤得重还是得去医院。”
“知道了,王叔。”
等王管家一走,沈南瑗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