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你做梦都惦记着我!八十八岁的老叟啊,看起来你要么是爱我爱到了骨子里,就是恨我恨到了骨子里呢!”
沈南瑗彻底清醒过来了,惊讶地道:“你怎么进来的?”
“用脚走进来的。”
“杜聿霖!”沈南瑗瞪大了眼睛,想要骂他不要脸来着,转念一想,这厮就是不要脸啊。
杜聿霖“嗳”了一声,果然不要脸地问她:“你叫我名字干啥?”
“你下去!”沈南瑗闷声道。
杜聿霖呵呵一笑,挑着眼睫道:“你可是八十八岁的老叟,我与你睡一张床,你怕什么!难不成,你还怕我占你便宜啊!”
沈南瑗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
她的脸嗖一下红了,推着他的胸膛道:“你不信就不信,别用嘲讽的语气跟我说话。”
“我信!”杜聿霖拉了个长音,还故意叹了口气,肉麻兮兮地道:“可我想来想去,别说你原先是八十八岁的老叟了,就算你现在变成老叟的模样,我也还是想要你啊!”
“你变态啊!”
“还……成吧!”杜聿霖搂着她的腰,捏了又捏,谦虚地说:“也不算太变态。”
沈南瑗生怕他不分时候地点地跟她闹,闭着眼睛,大叫了一声“映雪姐。”
倒是让杜聿霖成功地愣怔了片刻,就是这片刻,她像条鱼一样钻出了他的怀抱。
跟着,鞋子都没顾上拔,就逃似的出了屋子。
中午饭,已经好了。
老家人准备的农家饭,很是可口。
沈南瑗因着绣娘的事情基本有了着落,胃口大开,吃了两碗米饭,又喝了两碗老火炖的老鸭汤。
朗逸行给她夹了只鸭腿,却被杜聿霖那厮中途劫走了。
偏他还一本正经地说:“她不能吃,牙口不好!”
说着,他还用手比划了两个八。
朗逸行都看傻眼了,这是在干什么?暗号吗?
沈南瑗肯定懂得啊,闷头吃饭,一语不发。
毕竟八十八的坑是她自己挖的。
吃完饭还不到两点。
离考验截止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沈南瑗在院子里溜达着消食,正堂的门口杵着两个男人。
她竖着耳朵听,就听杜聿霖似玩笑一般问朗逸行:“嗳,朗公子,可相信借尸还魂的说法?”
朗逸行愤慨地说:“这都是无稽之谈,什么借尸还魂啊,都是那些江湖骗子招摇撞骗的把戏!杜少帅,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
“哦,这个嘛……”杜聿霖的眼睛扫到了沈南瑗这里。
沈南瑗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继续遛弯!
心里却在MMP。
这个八十八的坎,估计一时半会过不去了。
朗逸行还在侃侃而谈:“杜少帅,现在不是前朝了,这些个把戏迟早会被新的科学理论揭穿,只不过时人还是愚昧,不信自己,却信鬼神。人啊,也就是一世的光景。什么借尸还魂,谁要敢这么说,杜少帅便将此人拉到我的面前,我泼她一脸的黑狗血,看她显不显原形!”
朗逸行简直是越说越起劲,可他不知为何那个杜少帅为什么笑的那么的…别有深意。
还有南瑗妹妹,好像瞪了他好几眼!
好不容易熬到四点。
一共十六位绣娘,来交绣样的只有十一位。
沈南瑗仔细辨别了这十一个绣娘的手艺,留下了十位,约好了再过十天来接她们进城,并给每人预付了一块钱的工资。
朗逸行是骑着他那摩托来的,跟在沈南瑗的汽车后面,跟了一路,在天京城内才分道扬镳。
杜聿霖的汽车还停在朗公馆的门口。
是以,沈南瑗将车直接开了回去,反正杜聿霖也不用她送。
才到朗公馆的门前,还没有摁门铃,王管家就开了门。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他笑呵呵地道。
沈南瑗随口问:“家里有什么事没有?”
“哦,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今日那鹿家的二公子,打了好几个电话,找小姐。”
“鹿鹤鸣?!”沈南瑗皱了下眉头。
自打匡珍珠的婚礼过去,她就再没见过他,实在是不知他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一旁的杜聿霖脸色晦暗,瞧了眼姿容艳丽的小东西。
他还真巴不得她是八十八岁的老叟了!
这样的话,除了他,应该不会再有人看上她了吧!
——
朗逸行用了两天的时间“多方”打听,终于知道沈南瑗要那些绣娘做什么了。
他起初以为她只是小打小闹,可谁知这次竟要玩这么大的。
朗逸行蠢蠢欲动,思前想后,想要入股首善,也就是沈南瑗打算在五月份开业的商场。
浦西左邻法租界,右靠世贸大街的商务楼,地理位置得天独厚。而首善广场外观沿用的巴洛克风格早早引来了注意,停工半年后的复工,里头完全大变了样子。
只是草图,就够让人震惊兴奋的。
而朗逸行是实地去看过,工程已经接近尾声,底下三层和顶上三层是商场,各大品牌刷漆挂牌,四五层是茶馆和旅社还有个电影院,六七层是酒店。衣食住行,吃喝玩乐一改囊括,面面俱到。
他都想扒开沈南瑗脑子看看,那里头到底装了多少奇思妙想。
“这事你想都别想。”沈南瑗坐在客厅里,品着苏映雪新冲的奶茶。
伯爵红茶带了点佛手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