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吃肉当下了。”沈南瑗毫不客气,剖说得厉害。
沈南瑗眼神凌厉,猛地踹了铁栏杆一脚,是痛恨他的不成器。“就是你的朋友跟警局这边反应,你追求过孟秋。现在你是案发现场的嫌疑人,还有个求爱未遂,激情杀人的犯罪理由,你玩出火了你知道么!”
朗逸行连忙辩驳:“我根本连认都不认识她,哪来什么追求,最多送过几个花篮,那还是……”后面的话他就说不下去了,那是帮朋友的忙,撑场面去的。
又是朋友。
他不敢再抬头,不敢看四叔失望的眼神,也不敢看沈南瑗嘲讽的眼睛。
朗华从进来就很沉默。
在沈南瑗一通质问后,反而没再说别的,“把事情原原本本给我说一遍。人要真不是你杀的,我一定把你弄出去。”
朗逸行怔怔看着他,“四叔……”
他还以为,自己这回栽这么大一跟头,四叔至少会痛揍他一顿,或者是,自己好求歹求才会愿意帮忙……却没想到四叔会选择相信他。
朗逸行的眼眶有点儿热,哽咽了一下。
朗华不客气地道:“朗逸行,现在别给我矫情。说!”
朗逸行摸了把眼睛,将自己记得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给了朗华和沈南瑗听。
这场大牢里的会面持续了一个小时。
沈南瑗从里头出来的时候,嗅了一口外头新鲜的空气,扭头去看朗华,“舅舅,咱们从什么地方查起?”
朗华的手里刚好捏了份报纸,那报纸上的照片拍的很是清晰,想来离的很近。
他沉声道:“我先去悦华酒店门口看看,你先回去等消息。”
沈南瑗原本是想一起去的,朗华拍了拍她的肩膀,“听话,你去忙你的。”
说着,他便上了自己的汽车。
阿武冲她点头示意的同时,就转着方向盘,离去。
这事情很明显就是一个局。
沈南瑗有这样的认知,却也心知自己没有那么大的人脉,去撬动一些很可能是知情人的嘴。
这件事儿,还得朗华去办。
她拢着手站在太阳底下,又回头瞥一眼后头阴森的警察局大牢。
心里想着,甭管是什么阴暗的心思,她迟早要把那些拉到太阳底下晒一晒。
原定的首善商场五月开业,如今这都四月中旬了,还有许多的事情没有理清。
沈南瑗没有回朗公馆,而是开着车往浦西去。
今儿她是一个人出来的,连苏映雪都没有带。
当然,她知道这儿有多不安全,贴身带着那把勃朗宁。
天京城内的每条马路两边都栽植着高大的绿树,一想到即将快来的夏天,沈南瑗觉得这些树过分可爱了。
行到为署路,遇着了红灯。
吹着哨的交警,挥舞着手臂,示意她停下来。
沈南瑗对这种手摇式的红绿灯很是稀奇,不由将头探出了窗外,多看了几眼。
事情就是这时候发生的,一粒子弹,“嗖”的一下,穿透了车前窗,崩进了驾驶座的靠背上。
若沈南瑗不是突发奇想探出了头的话,那现在开花的就不是她的靠背座椅,而是她的脑袋了吧!
街上的行人被这声响惊得嗷嗷乱叫。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沈南瑗的耳朵嗡嗡作响。
交警的声音明明离的很近,可又像很远。
他叫了沈南瑗好几声,她才缓过神来,前头的那十几秒,她似忘记了呼吸,如溺水一般,呛出了一口气,猛咳了起来。
好像有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她的汽车边闪了过去。
从她所在位置来判断的话,马路那边的钟楼就是最佳的伏击地点。
那人,就是朝钟楼去的。
他的身姿飞快,几乎三两步就奔到了钟楼的入口处,后头还跟着好几个眼熟的身影。
沈南瑗是癔症了一会儿,大脑才从一片空白变得有点思考能力。
她这才意识到不知道杜聿霖怎么会恰巧出现在这里。
沈南瑗也不知道钟楼上都发生了什么。
警备团的吴煦带人上楼之后,除了杜聿霖的人以外,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时,杜聿霖拉了她的手臂,冲那些人大吼:“你们这些人,是吃什么饭的?!”
吴煦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已经是第二次和这个泷城的少帅对上了,上一回,被少帅拿木仓指了脑袋,这一回又被他点子鼻子狂骂,却不能反驳一句。
谁让他是警备团的团长,天京城内那些小偷小摸的案子归警察局管,像这种只要动了木仓的,都归警备团。
吴煦道:“还请杜少帅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表态谁不会啊!
杜聿霖横他一眼,理都不理,直接带着沈南瑗上了自己的汽车。
“走,回南山美庐。”
沈南瑗刚刚在生死之间游走,其实还没太醒过神来,就被杜聿霖拉回了自己的住处。
一碗压惊汤端了上来,沈南瑗双手捧着,小口地喝完。
杜聿霖见她的神色缓和了许多,这才道:“好点了吗?那咱们开始吧!”
沈南瑗下意识问:“什么?”
就只见许副官推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从外头进来了。
那人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一双眼睛却十分的阴狠,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红着眼睛。
他的嘴巴里塞了块布,沈南瑗只能听见他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