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黄门报道:“镇安大长公主,汾阳书院山长陆莫繁,求见殿下。”
他们两人一进来,就对谢衡月急切说:“太子!恐怕北疆有变,请速速发兵!”
谢衡月大吃一惊,问他们如何得知,说他还在收奏报,说边境一切平安,怎么就忽然有变了?不过他想想续白新和谢清商居然就那样消失了,北疆人在国朝隐藏的势力,也不可小觑。
镇安大长公主和陆莫繁呈上了两封信。
谢衡月仔细看着这两封信。信上的笔迹十分俊逸,看不出来是个女子。
谢衡月凝神一看,不由心中好笑。
一封信是写给镇安大长公主的。大意是说,您老人家想见我,叫当年辜负我的那个男人来见我吧,他当年将我出卖给敌人,他不给我道歉,我就不回来。
另一封写给陆莫繁就更好笑了。她信中对陆莫繁说,她现在面首三千,日子十分舒服,别再自作多情。若是他敢来,不要怪她辣手,将他收入后宫。
谢衡月看着这两封信,只觉得这位清宁姑姑真是太有意思了。他们谢家的女子本来就彪悍,但是清宁姑姑这样的,也是彪悍之中的彪悍人了。
他有点迟疑地说:“从这信中,怎么能看出北疆有变呢?”
镇安大长公主肯定地说:“这两封内容互相抵牾的信,只能达到一个目的,就是让本宫和陆莫繁见面,然后看出来这信中的问题来。”
陆莫繁严肃地说:“恐怕玉女关有变,而通信渠道也受到了严重干扰。我们和玉女关之间的消息,可能被人为隔断了。”
谢衡月闻言大吃一惊。
却听黄门报道:“有急报!”
谢衡月让人进来,只见门外连滚带爬,跑进来一个传令兵,他跪在地上,还气喘吁吁的,他送上了一个信筒。
谢衡月看他的模样,问他从哪里来的。传令兵道,从京城来的,京城大人说,这奏报十分紧急,一定要尽快送到。
谢衡月拆开信筒中的奏折,也不由大惊失色。他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人道:“北疆陈兵数十万,要求我们送公主和亲,并开出了纳岁币,割让城池两座的要求。他们特意提到,玉女关……”
镇安大长公主不由颤声道:“玉女关怎么了?”
谢衡月不忍心地看着老太太,他心中实在不知道老太太能不能承受这个消息,他缓缓说:“北疆人说,玉女关陷落,清宁公主殉国了!”
镇安大长公主瞪大了双眼,她和陆莫繁齐声道:“不可能!”
他们二人对望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痛楚。
却听门边有人同样既轻柔又坚定地说:“不可能!北疆人在胡扯。”
三人抬头,只见进来的人竟是苏雪遥。她手中也拿着一封信。却是静惠公主写来的,她也听到了北疆人的消息,她本来已经快定下婚事了,没料中间又出了一点波折,想不到此时北疆人就提出和亲的要求了。
如今公主中适龄的,就剩她了,这和亲公主的人选,非她莫属。静惠公主一时着急,便急忙给苏雪遥送信,希望她能帮她的忙,劝说谢衡月不要将她送去和亲。
苏雪遥收到静惠公主的信,闻之北疆战事,也不由大吃一惊。这在前世应该发生在五年之后,谢清商登基之后,静惠公主和亲北疆,没多久就病故了。怎么今生这个时节,北疆人就要起兵了?
她忙来找谢衡月,正好听到他们的话。
谢衡月望着她,只见他的小娇妻还是那般美丽,他轻轻问:“太子妃,你如何这般笃定,玉女关不可能破?”
苏雪遥差一点儿脱口而出,我是在梦中梦到的,前世国事那般颓废,然而玉女关却始终未破。
然而此刻她看到镇安大长公主和陆莫繁,皆十分热切地望着她,她却不能简单说个梦就搪塞过去了。
苏雪遥想了想,轻轻道:“北疆人狡诈,若是他们真的破了玉女关,此时他们应该早已驱兵南下,兵围京师才对,不会这般遣使节前来,还要求公主和亲。”
镇安大长公主和陆莫繁听了,心中不再那么焦急,他们一扭头,又异口同声道:“我是因为那封信!”因那封信认定玉女关一定未失。
镇安大长公主看了一眼陆莫繁,不想两人又想到了一块儿,心中一阵遗憾,此人可惜竟与清宁无缘。
陆莫繁见大长公主不说话了,他便接着说:“若清宁公主有事,这两封信不会用这般游戏人间的口吻。这封信大约是一个月前写的。玉女关乃是北面的第一雄关,即便北疆人想攻破它,一时半会也做不到,不可能一个月之内就陷落!”
谢衡月点点头,道:“大家说得有道理!为今之计,我们就从了那北疆人的愿望,送静惠公主去和亲吧!”
苏雪遥三人皆惊讶地望着谢衡月。只见谢衡月秀雅俊逸的面庞上面无表情,而眼神却十分坚定,显然下了最后的决心。
寒风呼啸,北疆的使者到达之后,国朝多年之后,又送出了一位和亲公主。
本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