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保赵北,难道真应了那个传言?”相国郭开似笑非笑地道。
李牧侧身斜睨过去,并不接话。
赵王看了一眼李牧,又看郭开,问:“是何传言?“
“这……”郭开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赵王迁不悦道。
郭开低头,似不敢直视赵王,道:“外面传言,武安君想做代王。”
“大胆!”赵王大怒,朝堂即刻跪倒一片,唯有李牧还站着。
“大王息怒!臣也是道听途说,未必是真。”郭开忙道。
“道听途说?敢问郭相国,是哪条道?改日,在下也去听听。”群臣中有人出声,李牧一看,是上卿司马高。司马高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深知为官之道,决不会为一个外人得罪任何其他同僚。司马高如此,原因很简单:司马尚作为李牧手下第一将领,李牧谋反,司马尚就是第一帮凶,连带整个司马家都被牵扯进去。是以这谋反的帽子扣在谁头上都行,但是绝不能是李牧,更不能是司马尚。
“禀大王,这传言臣也听过。”又一人开口,原来是春平侯,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大人。传言说他与太后私通甚密,后宫丑事历来都有,更何况,在春平侯心里,先王的一切都是本该属于他的。
“哦?叔父也听过,在哪儿,又是听何人说?”赵王问。
“一日,臣去城西的酒肆,听刘江说武安君李牧,是代王的后人,臣问他如何得知,他说他以前是代国的大将军,他什么都知道。”春平侯话一说完,引来一堂低笑。刘江是什么人?城西的一个傻子,整日里幻想自己是大将军,今日是赵将,明日是楚将,他曾经还说自己是武安君白起。
赵王也笑了,道:“傻子之言自然不可信,只是寡人也不明白,武安君为何不愿守护邯郸,武安君可否解释一下。”
“大王,臣正是为了守住邯郸。”
李牧的不苟言笑是出了名的,更何况,此刻的状况可不是玩笑。虽然春平侯为他解了围,但他很清楚,郭开是有意诬陷。当初卓家拿了郭家一半的兵器生产权,郭家老爷子一早放了话:这笔账迟早是要算的。
“此话怎讲?”赵王突然挺直了腰。
李牧道:“大王,此乃军机,请允许臣私下向大王禀奏。”
内书房里,除了李牧跟赵王,还有第三个人:春平侯。赵王年少,大小事都仰仗左相春平侯做主,是以这个时候他肯定会在。李牧向赵王跟春平侯分析道:“表面上看,太原一路,秦国想蚕食我国北部;而邺邑这边,秦军越过漳水直接威胁邯郸。然而,臣以为,秦军真正的目的是从北部进入番吾,然后聚兵邯郸城下。到那时,邯郸腹背受敌。而且,韩、魏如今惟秦命是从,他们若是从两翼加逼,邯郸战无可战,退无可退。”
春平侯点头:“武安君所言有理,以前苏秦和张仪也都曾说过,番吾一旦被攻破,邯郸不保,我赵国岌岌可危呀!”
“那武安君可有应对之策?”赵王忙问。
“臣令人带雁门军去番吾会杨端和,战事结束,臣即刻回兵邯郸。”李牧答。
“那邯郸呢?不用管吗?”春平侯问。
“过去半年,臣已经让兵器坊大量生产弓箭,兵器库里现如今有五十万支箭。漳水不是那么容易过的,王翦要来的话,弓箭伺侯就是。
“难怪这半年的军费开支又超了,原来武安君未雨绸缪,备了兵器呀。”春平侯眼含笑意,又道:“武安君觉得谁适合领军?”
国尉傅抵跟王翦交过手,可以考虑他为主将。”李牧道。
“傅抵才刚刚升国尉,把邯郸交给他放心吗?”春平侯蹙眉。
“左相或有其他人选?”李牧问。
“颜聚如何?”春平侯问。
李牧摇头,道:“颜聚在齐国虽是将军,然而据臣所知,他并未立过任何战功。而且,他来赵不久,未必能服众。”
“除了傅抵,就没有其他选择了吗?”赵王问。
李牧跟春平侯对望一眼,他们似乎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廉颇将军!”
“廉将军?“赵王思虑片刻,廉将军离开时他还年幼,自是不知道个中缘由,但他多少也听说,廉颇对父王换将不满,愤然反抗,出走大梁。
“如今朝中武将不足,邯郸军又是廉将军的旧部,廉将军若能回来,那是再好不过了。”李牧道。
“听说廉将军年岁已高,还能用吗?不知道是不是也像庞煖老将军一样?”赵王犹疑道。
“能不能用,大王派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春平侯道。
李牧也点头附议,当初先王与春平侯竞夺王位,廉将军可是一直站在春平侯这一边的。今日春平侯有此提议,也不枉廉将军当年对他的支持。
出了宫殿,李牧向春平侯行了个礼,拱手行礼道:“今日,多得左相大人帮忙!”
春平侯睥一眼李牧,转身望向诺大的王宫,道:“我很欣赏武安君的才能,也感谢你当年想方设法把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