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怒火升腾:“别觉得你救了我,就可以对我提要求!我儿子为了那该死的东西,送了命,除了顾子雅自己来,否则我不会把它给任何人!”
云逸舟望着固执的老人,心中十分焦急。如果何田田没有被余化龙带走,他们完全可以慢慢来。离开这荒凉的小镇,带老人去做个亲子鉴定,一切多久真相大白,无需多费唇舌。
但是现在危机迫在眉睫,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老人。但是想想老人一个人呆在这个废弃的小城,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就是在守护一个承诺,等待一个人,他要没有十分有说服力的证据,又怎么能让老人吐露秘密。
他望着老人,放缓了语气,低声说:“你不想知道,她,你的孙女,这些年如何过得么?”
老人微微一愣,没有说话,只是不置可否地看着他。
他的眼前浮现起初见女孩儿的脸,眉宇间不自觉变得温柔了:“她母亲死后,何蓬远收养了她。何蓬远对她很好,她童年很幸福。可惜好景不长,何蓬远被血骷髅害死了。血骷髅大概一直在追踪迫害他们。她一直受到严密保护,生活在南中国的偏远小城。直到去年被血骷髅的人重新找到。那以后她受到了接连不断的追杀。我们会在此时此刻来到这里,完全是个意外。我本来打算准备地更充分再来探索。可是她被余化龙,喔,也就是顾子雅的学生余天绑架了。他们都想从何田田身上得到顾子雅的地图。那一定是十分巨大的一笔财富吧。”
火光摇曳着,老人的脸在火光中也忽明忽暗。
云逸舟看出了他眼里的担心,稍稍放下了一点心,他低声说:“她的脖子上一直挂着一个红宝石项链,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他看着老人微微一缩的瞳孔,转身从壁炉上拿起了那张三人合照。他已经把相框玻璃上,余化龙留下的血污擦干净了。
照片上的顾子雅在微笑,她脖子上挂的红宝石项链,在阳光下微微发亮,跟何田田脖子上的那一条一模一样。
老人叹了口气,他终于低声说:“二十五年前,顾子雅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她怀着孩子。那时候我还在莫斯科,我收到他们报喜的信,其实很开心,却故意没有回信。彼特鲁沙因为一个女人,受了处分,断送前程,离开了军队,我绝不轻易原谅他的愚蠢!”
刚硬的老人脸上都是悔恨:“可我怎么能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收彼特鲁沙的信。我的独生子,我的彼特鲁沙,为了保护他的妻子和孩子,就死在这里,死在这间木屋里。半年以后,他的尸体才被发现。”
云逸舟看着老人的眼里出现了泪光,他心里也一阵难过。谢尔盖似乎知道了主人的悲伤,它喵了一声,摆摆它的尾巴,盘到了老人的手腕上。
老人伸手摸了摸谢尔盖柔软的皮毛,他眼里的泪转了转,被蒸干了。
他低声说:“那封信,除了报喜之外,也是托付。信里说到了东西的地点在哪里。或许当时彼特鲁沙和顾子雅就已经被追杀了。彼特鲁沙死了之后,我跟他的通信也被各方反复查问,可是他们都没能从那封信里发现端倪。他们当然发现不了,我儿子也是个优秀的情报人员,他用的是暗语,这世上,只有我和他知道。”
“你爱你妻子吗?”老人突然抬眼严厉地问。
云逸舟居然觉得紧张起来,毕竟眼前的老人是何田田的亲爷爷,何田田的正牌娘家人。他将缠着厚厚绷带的右手放在胸膛上,慎重地说:“我爱她,胜过我自己的生命。”
老人严厉地说:“她是个单纯的姑娘,你要好好对她,否则,别觉得我老了,我走遍天涯海角也会找到你,让你脑袋开花!”
老人动了动身子,打算坐起来,却牵动了伤口“啊”了一声,重新躺了回去。
云逸舟急忙去扶他,老人却伸出枯瘦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腕,他的眼神变得像鹰一样犀利,他低声说:“你听好了,下面的话,我只说一遍。”
何田田躺在小屋角落里,她又累又伤心翻来覆去睡不着,天亮的时候才合眼。睡意沉沉的时候,她似乎感觉到了一道奇异的目光,她挣扎着抬起沉重的眼皮,正好跟余化龙对视。
只是余化龙看着他,却好像不在看她。
何田田对这样的目光很熟悉。何蓬远生前也经常这样看着她。何蓬远从她开始学画的时候,就对她说,等她的未来画画的技巧足够好,就能够画出她母亲的样子。
然而她现在才知道,那是个谎言。何蓬远收藏的画像,是他妻子顾子柔的。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画不出自己亲生母亲的样子。她画画最初的动力,从小到大的梦想,就这样突如其来的破灭了。
余化龙也不知道何蓬远和顾子柔既然已经私奔到了冰城,到底又为什么而分手。他多年之后终于查到了顾子柔的真实身份,惊讶地发现,她是云浩的妻子,并且回到了云浩的身边。
昨天晚上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淡淡地说:“一定是何蓬远背叛了她。何蓬远是个懦夫,一定是他觉得跟她一起私奔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