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话题的热度炒到巅峰后,警方让相关平台控制网上的评论,但凡有猜测警方意图、有可能影响到真凶的评论都会被相关平台删除。
其后,警方安c-h-a人员在疾控中心里,有的在里面伪装成工作人员,有的伪装成医生,有的伪装成病人。以轮班形式,日夜都会有警方的人在疾控中心里监视周围环境,时刻观察眼白有痣的可疑人。
他到底会上钩吗?一些警员心里想着,这么一个变态,真的会在意自己是否感染上艾滋吗?他们期望答案是会的。
周末这天,尹舜打电话给夏槐,让他出来一趟。
夏槐问什么事,他说:“摆站点,做志愿活动,需要帮手。”
尹舜说的志愿活动,是宣传预防艾滋病和特殊疾病的活动,和他们班上的同学一起组织的。他们印了许多宣传用的小册子,在每一本册子上贴上检测纸。以小组形式,分组在各区一些管理宽松的街道摆站点,每个人都可以来领这本带有试纸的小册子。
海岛市六个区,每个区都有这样的宣传站点,每一个站点的宣传人都是尹舜班上的同学。
夏槐扛着立牌跟尹舜来到一个龙蛇混杂的街道摆站点,小声问他:“那边都在媒体放消息出去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再做这个活动?”
“犯人没那么傻,真傻乎乎跑去疾控中心等着让警察抓。我们得把视线放遍整个海岛。我和他们说了,注意眼白有痣,脖子或手有咬痕的人。”广撒网,捕大鱼。这是尹舜的想法。
但让夏槐不解的是:“你既然有这个想法,为什么不和警察说让警察帮忙,要自己和班里人组织这样的活动?”
“这样的活动,警校的学生比警察合适。每个罪犯对于警察都有很敏锐的直觉,过于谨慎的他们总能一眼就辨别出谁是警察。让警察参与这个活动,就算不来帮忙只是在一旁监视我们,也会让罪犯上钩率降低。”尹舜说得条条是道理。
“你们班上的同学万一看漏了呢?”夏槐仍心存担心。毕竟学生的经验和警察的是不能比的,许多老刑警能在0.1秒的时间内确定谁是嫌犯。
“参加这次活动的学生都是绝对靠谱的,再者,警校的学生,没有人不想抓到这个杀人狂魔。谁都想在大四警局来学校招警的时候有份漂亮的简历,他们会做得比任何一个人都认真,观察得比任何一个人都细。”尹舜把一沓宣传册放到夏槐手上,“与其说这些,不如去发发宣传册,多注意注意有没有可疑的人。”
夏槐“哦”了声,拿着宣传册,走到街边挥舞起来:“来咯来咯,走一走看一看咯,防病检测纸免费发放咯!有病没病都带回去测一测看一看,无则心安,有则趁早!来咯来咯!”
尹舜呆滞,扶额叹气。
在博湖区做志愿的是班上的一对情侣,女方陈丹,男方李高。俩人在博湖区一条嘈杂混乱的街上摆站点站了一天,都没什么人敢来拿这种宣传册。偶尔来的一些人,不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就是飞快拿了册子就走的。
一有人来,陈丹和李高便立刻盯着对方的眼睛看,生怕有看漏了的。
一天下来,二人滴水未进,陈丹实在渴了,要去买水喝。李高看最近一家杂货店那里站着两个混混打扮的人,怕他们会见陈丹长得漂亮图谋不轨,所以让陈丹在这里守站点,自己去买。
“老板,来两瓶矿泉水。”
“么虾(要什么)?”
“矿泉水!”
“我不懂听。”老板用本地话说。
李高是外地来的,不太会说本地话,只能按自己的记忆一个字一个字的跟老板念。
念了半天,老板还是听不懂。
正在这时,一个戴黑帽、墨镜的男人走向陈丹守着的这个站点。
陈丹立马微笑着拿起宣传册递上去:“你好,这是预防疾病的手册。请拿回去看一看,了解艾滋病的传播途径并预防感染。”
男人伸手接手册,她看见对方一只手戴着手套,下意识眼皮上抬,去留意男人的眼睛。
男人墨镜下的眼睛,左边那只,眼白有颗苍蝇大的痣。
陈丹面色一僵,心脏咚咚跳了起来。
男人还停留在这里,陈丹的笑却有些不自然了:“艾滋病并非只有性行为才会传染,看看这本册子对您会有帮助的。”
男人看了陈丹一眼,转身走了。
她一边看着男人远去的身影,一边扭头看还没回来的李高。她拍了一张男人背影的图片发给李高,想让他快点回来,手机却在图片还没发出去时没电关机。
男人越走越远,眼看就要消失在人海中,陈丹急了,连忙跟上去。
穿过来往的人群和车来车往的马路,走到一个巷子口,陈丹发现自己把人跟丢了。
巷子那么长,却见不到人影,她想,这个男人没理由走得那么快,应该不是走进巷子里的吧。
她靠在一辆横在巷子口的的士上,陡地,眼睛一瞪,像是想到什么。她心脏加速地跳动起来,缓缓转过身,眼睛慢慢移到的士的车窗上,鬼魅一样悄声坐在车子里的男人,那只眼白带痣的眼睛,也正注视着她。
在嘈杂的街道上,有人能注意到一辆的士停在巷口,却没人注意到站在的士后面的女孩,被突然打开车门的人,猛地拽进了车里,全程只有两秒钟时间,那个女孩连喊都来不及喊一声。
只有一个人发现有个漂亮的女孩在巷子口消失了。
肖海是来这条街一家糖果店做兼职的,老板怕他脸上的伤疤会吓到人,让他穿上哆啦a梦玩偶装去发传单和糖果。
他发传单的时候,无意间看见陈丹匆忙走过,他看见陈丹走到巷子口,绕到横在巷子口的的士车后面。靠在的士车上的陈丹,被的士挡去了近乎整个身子,以至于很难有人发现她站在那里。
可肖海知道,肖海知道的士车后面站着一个漂亮的女孩。
他给一个孩子发了一颗糖果,抬头再看向巷子口时,女孩消失了,的士车正在开走。
透过玩偶装眼前蒙着的一层黑网罩,肖海隐约见到驾驶座上那个司机的侧影。
肖海猛然一震,传单和糖果哗地掉到地上。
即便蒙上这层黑网罩,肖海也绝不会看错这个男人的侧影!
肖海霍然想到:那个女孩!
惊觉到事态的严重,肖海来不及卸下笨重的傀儡装,他抢过路人的自行车,骑上自行车追着开走的的士去。
被抢自行车的路人大喊抢劫,边追边喊:“抢劫啦!哆啦a梦抢劫啦!”
娄京和易清决正好来博湖区回顾蜘蛛案第一起案件的案发地点,回去的路上路过这条街,听见有人喊抢劫,眼神立马追过去,只见一个穿哆啦a梦玩偶装的人摇头晃脑地狂踩自行车踏板。
“妈的,自行车都抢!”娄京骂了声,拔腿追上去。
娄京一下子就追上骑自行车的“哆啦a梦”,一手拎着汽车人的后衣领,直接把人从自行车上拽下来。
自行车倒地,“哆啦a梦”摔地上后,头套跟着掉到一旁,肖海那张汗水浸s-hi了的脸暴露在阳光下。
“又是你肖海!我说怎么有人光天化日连他妈自行车都抢,原来又是你!”娄京捡起地上的哆啦a梦头套,指着躺在地上的肖海问,“上次你还只是贴个贴纸,现在都能搞上整套装备了是不是?!”
肖海急得大气都喘不好一口,断断续续地说:“救、救人!我这次……这次为了救人!真的……真的是为了救人!”
娄京把哆啦a梦头套狠狠扔在地上:“救什么人!你接着编!”
“真的长官!他他!”肖海指着的士消失的方向,“蓝白、蓝白的士车!金山歹徒!蜘蛛杀手!他带着那个女孩,往港口去了!快去救她!”
赶到这里的易清决听见肖海说的话,脸色骤然煞白。
第四十五章
易清决让娄京看着肖海,自己坐上开来的车,迅速往港口方向去了。
娄京怕易清决一个人没支援,立马打电话联系警队同事:“博湖区港口快点来,蜘蛛杀手出现了!”
电话对面的人声音重重地:“你说什么?!”
娄京一听这声音不对劲,一看手机屏幕,才发现电话打错,打给了白泽廷。
李高回到宣传站点,左右找不到陈丹,心有不好的预感,立即联系了尹舜。
恰好这个时候,夏槐在刑警队的群里收到消息:蜘蛛杀手疑似现身博湖区,有人看见他将一个女孩拐上一辆蓝白的士开往港口,车牌号:xxxxx。在附近值班的同事请速去支援!
夏槐把这事跟尹舜说了,尹舜两件事情一联系,心觉不好,料想陈丹是被蜘蛛杀手拐走了。
这条街拦不到车,眼前只有家租车行,尹舜去租了一辆摩托,夏槐让他载着,俩人急忙往博湖区的海港赶去。
博湖区海港是工业港口,到处林立着高度近百米的漆红钢铁起重机,码头和停靠在海港的货船上,整齐排列了小山一样的集装箱、水泥管或钢筋器材,浓厚的工业气息笼罩在这片湛蓝的大海旁。
易清决赶到这里,一眼望去五颜六色的集装箱让他眼花缭乱,他看见肖海提到的蓝白的士停在一个集装箱旁,猜想蜘蛛杀手应该就在岸上不会走太远。
的士车旁有几排脚印和一道拖痕,显然凶手在这里控制住女方,并将她拖行。
易清决顺着拖痕继续开车前行,大概行驶了五六百米,来到一个大仓库前,他观察到拖痕消失在大仓库紧闭着的门后。
尹舜走的是山路捷径,不到十分钟便到达博湖区,骑着摩托车抵达港口时,夏槐和尹舜看见易清决开着车撞破了仓库门。
他们来到仓库,和易清决碰上面,彼此皆默契地没说什么话,只专心寻找凶手的踪影。
三人在仓库正中的货架下找到陈丹,陈丹被绑在椅子上,许是被凶手击昏了过去,现在正昏迷不醒,不过好在没受什么伤。凶手大概是想行不轨之事,但听见易清决小车开来的声音,不得不作罢逃跑。
夏槐替陈丹解绑,尹舜和易清决仍在张望四周,找寻凶手的身影。仓库里光线不好,唯一的光源来自于两边墙壁的窗户以及敞开的大门。
他一定还在这个仓库里。易清决敢肯定,他一定不会走远。但是,到底藏身在哪里?
仓库内高高的货架一排接一排,货物堆得满满的,一眼看不见上下左右的尽头,要找到藏匿在这种地方的人谈何容易。
天逐渐黑下,没开灯的仓库愈发昏暗,他们所能看清的东西越来越少,倘若等天全黑了,他们就更难找到真凶了。想到这里,易清决不免心急起来。他绝对不能再让这个人逃跑!
尹舜冷静地观察每一个可以躲藏的角落,忽地想起秋教授说过的话,这个人忍耐力非常,如果刻意要躲起来,什么地方都能躲进去。
尹舜开始注意那些常人最不可能藏匿起来的角落。
犯人一定是在这个仓库里的。倘若他要偷摸着离开,只稍有一点动作,他就一定能听见声响!
海面上轮船汽笛声陡然响起,呜声重而绵长,仿佛企图遮掩去仓库内细小的动静,尹舜耳朵一动,目光立即锁在货架最顶层的箱子上,只见皮肤黝黑枯干眼白带痣的中老男人,似一只伏在屋梁的蜘蛛趴伏在顶层的箱子上望着他们。
“在那!”尹舜喊。
易清决目光追寻过去,被发现的男人立即跳跃到另一排货架上,易清决当即爬上坚固的钢铁货架,想从上面抓住他。
男人像只丛林中的猴子,在这些紧挨着的货架中攀爬跳跃,他跳到哪排货架上,易清决也跟着跳到哪一排货架上,死死咬住他的行踪不放。
男人咬紧牙关,一边攀跳,一边将货箱推下,去砸追着他往货架上爬的易清决。
眼看易清决一次次躲过他砸下的货箱,离他越来越近,男人立即放弃攻击,只顾着往前面的货架跳去。
尹舜见他逃跑的方向前面有一扇天窗,提醒易清决和夏槐道:“他想从天窗逃跑!”
夏槐听声,立马跑到尽头的窗户翻出去,是时男人正从天窗上跳下。
夏槐迅疾地上去抓住男人的肩膀,却不知男人手里攥着一块硬铁,扭头便拿那块硬铁狠狠朝他脑门砸下去!
以往被夏槐抓到手的匪徒,无论打他身上哪里,往他身上哪个地方捅刀子,他都誓死不放手。
偏偏这个,上来一块硬铁猛击他的头部,夏槐蓦觉脑袋一晕,大片血淋漓而下,手不觉软了。
男人趁机推开他逃跑,翻窗而出的尹舜见夏槐满头是血,不禁心一揪:“夏槐!”
“我没事,快抓住他!”夏槐焦急,恨起自己方才没抓紧放了手。
尹舜骂了声脏话,怒火使他更卖力地去追赶行凶的恶徒。
夏槐捂着头上的伤,被血流进的左眼看过去一片红,红得辣疼。
模糊的视线中确定男人逃跑的身影,夏槐一手捂住伤口,追着男人逃跑的方向去。
男人被三个人追到起重机下,走投无路,眼前是海。跳进海里,身后的人一定游得比他快,一下子就会将他抓住。
顾及到这一点,男人二话不说,爬上高大的红色起重机。
起重机吊绳下面是货船和汽艇,横臂连着的是一排集装箱,男人的这一爬扰乱了三个人的视线,三人不知男人是想从哪条路逃跑,生怕跟丢了他,立即跟着爬上起重机。
尹舜是跟得最紧的那一个,男人不时回头望,见尹舜紧紧跟着他不放,索性攀爬上钢架交错的起重臂,细长的起重臂朝天斜上,从这上面往下望去,就知起重臂上的高度,最底层也足有二三十层楼高。
天已全黑,咸腥的海风吹得呼呼响,起重臂上风吹得更大,没什么重量的人一下子就得被吹下去。
男人攥着的沾着夏槐血污的钢铁不慎掉落,砸在地面上发出重重的响声。可想而知,人从这上面摔下,必定粉身碎骨!
男人还在往起重臂尽头爬,身后三个人像踩在一块薄薄的冰面上,心急却也得小心。他们能踩的钢条细,分布的间隔大,空缝多,稍微踩不准,下去便再无生还可能。
然而纵使在这钢条错空的起重臂上行动不便,三人也不肯放弃对男人的追捕。
夏槐头上的血仍流个不停,血污粘在左边眼睛睫毛上,狂风一吹,血污干涸,左边眼睫毛连粘在一起,眼睛睁不开了,剩一只右眼看着脚下危险的路。天暗,风大,头受着伤,一时晃神,夏槐险些踩空,心脏好似一下子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幸好另一只手及时抓紧了,才保住一条命。
这绝对是易清决这辈子中,碰到过的最难抓的罪犯之一!除长期拼杀的毒贩子,少有罪犯会有这样的韧性,与警察打如此艰巨的耗磨战。
“你逃不掉的,投降吧!”易清决在男人身后喊。声音夹着大风的响声传进男人的耳朵里。
男人爬到起重臂的尽头,喘着粗气,回头一望,见尹舜已跟到身后,再往后还有两个死警察。
男人往下看了看,大海和堆满集装箱的货船都在这下面。爬吊绳到货船上来不及了,尹舜离他越来越近。但是跳下去,是重重摔在货船的甲板上摔死,还是掉进大海不得而知。
打赌似的,男人一咬牙,从起重臂上一跃而下。
“哗啦”一声,海面ji-an起水花,尹舜见男人浮出水面爬上一辆汽艇,开着汽艇跑了。
一拳重重打在起重臂的钢架上,尹舜大骂:“草!”
易清决跟夏槐也咬牙恨叹,恨不得现在就跳下去。就这样再次让这个罪犯逃跑,他们怎么能甘心!
不想这时,一辆摩托艇卷着水花在海面上破水而来,嗖地追上了开着汽艇逃跑的男人。
夜空下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见那人嘴上似乎叼着根烟。
那人跳上汽艇抓住犯人后,三人借着远方轮船打来的灯光,勉强看清楚来人的模样,是白泽廷!
男人眼见逃不掉,挥拳要和白泽廷决斗。白泽廷扣住他的手臂将他掀倒,一脚踩在他的背上,掏出手铐铐住了他的双手。
将犯人制服后,白泽廷嘴里叼着的烟依旧在,开着汽艇往岸上驶来。
犯人被抓住了。
三个人怔怔地看着,那颗狂乱跳动的心,此刻竟不知该怎么跃动。
三人从起重机上下来,白泽廷抓着犯人在岸上等他们。
易清决站在犯人面前,盯着犯人这张已逐渐衰老的脸。他要好好记住这个男人的脸,就是这个男人,给海岛市编织出了巨大的噩梦。让那么多受害人家属、刑侦警察含恨而终!
想起那些死去的女人,那些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声,想起那些逝世时仍心存不甘的前辈,那些恨意此刻全集中在这张老男人的脸上。
“叫什么名字?”
这是警察审犯人的第一个问题。
男人嘴角扯了扯:“王胜强。”
易清决凶狠地扯住男人的衣领:“王胜强,你杀了她们?那些女人,全部都是你杀的是不是?”
第四十六章
“那些女人……”王胜强笑,嘲讽地,不屑地笑:“不过就是几件物品,几个婊子。”
易清决眼角一跳,以为是自己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王胜强挂着他轻蔑的笑容,自觉很有道理地:“女人自古以来就是一件物品,古时候再有名的大将军出兵时也会纵兵为祸,j,i,an杀几个女人根本不算什么。我犯罪了吗?我只是打坏了几件不属于我的东西。而你们竟然因为我打坏了几件东西就追着我不放!”王胜强越骂越起劲,“你们就是一群蠢货,死几个婊子也能让你们兴师动众这么多年,简直太可笑了!”
易清决太阳x,ue跳动,霍地,揪起他的衣领把他掀翻在地上,在他背上、肩上、脸上,一脚一脚猛劲地踹。拽起他的领子,往他肚子上揍了两拳,再将他摔在地上,接着踹!
王胜强倒在地上双手护头,从他发出来的痛呻就知道易清决下手多狠重。
从前也有不少犯人跟易清决说过难听的话,语言再粗俗的话都有,但易清决从来没有因为这种原因动手打过犯人,还下手如此之重。
当然,夏槐,及现在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没有一个不想上去一起揍王胜强的。他的言论让人又惊又怒,这种有悖人权的观点,让人惊心于一个人类的思维竟然能和畜生一样。
他们想,这个人是不配诞生在这个世上的,即便是作为畜生也不配。
尹舜帮夏槐止着头上的血,在刚才那一瞬间,如若不是易清决下手更快一秒,现在在打这个犯人的人就是他了。只是无论易清决把他打成残废也好,还是打死也好,都不能一解他们的心头之气,更不能赔偿那几名无辜女性的生命。
白泽廷最知悉警队的规矩,警察不能动手打犯人。不过这一次,这条规矩在他心中死了。他任易清决不分轻重地殴打王胜强,将王胜强殴打至吐血。他一样憎恨任何一个不尊重生命,践踏生命的人。
白泽廷走到码头,重新点起一根烟,从怀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相片,相片里的人是他父亲,那年跨省追查嫌疑人,闻风而来的记者硬是给他父亲拍了这张照片。
白泽廷将相片举高,借着刚从云层里出来的月色,仔细看着相片内表情极度不爽的警官。
打火机吐出的火舌点燃相片,火苗从相片一角窜起,燃烧得极其快。
白泽廷将燃烧的相片抛出海面,苍凉的夜空,燃烧火光的照片像一颗绚烂的流星,急剧坠入海面,转瞬熄灭。他望着天,嘴里低念了一句什么,仿佛在告慰他父亲的在天之灵。
遥遥的,两三辆警车开来,一前一后驶入海港。听说抓到了蜘蛛杀手,连局长都亲自出动来逮捕犯人。
白泽廷上去制住易清决,王胜强已经被打得鼻血满脸,牙齿也掉了两颗。
白泽廷拽过王胜强的衣领,看着这个犯人可憎的面孔。
他尚年轻时想过,如果有一天他亲手抓住这个犯人,哪怕必须坐牢、必须偿命,也要开枪打爆这个犯人的头。
但随着岁月推移,不再冲动了。此时的他,只能对着这张可憎的面孔说:“等着被判死刑吧。”
“逍遥法外多年的蜘蛛杀手落网,世纪悬案终于要落下帷幕了吗”?
媒体从不会抓漏任何一条能够惊天动地的消息,在王胜强被捕后没两天,他落网的消息便在网上铺天盖地地疯传。
网友们都恨不得他赶紧被执行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