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科幻小说 > 白色禁区 > 正文 第29节
    凑到湘姨病床边,看着湘姨怀里粉嫩的婴儿,兄妹俩眼睛瞪得鼓鼓的,眼中满是新奇与喜爱。

    一个说:“他好小。”

    一个说:“好可爱。”

    二人看得目不转睛,夏槐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婴儿的脸蛋,婴儿抬起手,抓住夏槐的手指,柔软的小手将他的食指抓得紧紧。

    夏槐兴奋激动地说:“妈妈,快看他抓住了我的手!”

    夏妈妈把两大袋补品放下,满怀热爱地过来抱起这个新生儿,轻轻摇着孩子笑,问躺在病床上的湘姨:“取名字了没?”

    湘姨说:“想了几天也没想出好名字,我婆婆说打算给他叫尹顺,希望他一辈子顺顺利利的。”

    夏妈妈点着头:“顺顺利利的好啊,这名字好啊!”

    夏槐突然奶声奶气地c-h-a话道:“不要叫这个顺,要叫尧舜禹的舜。这样他以后才会成为像帝舜那样有用的人!”

    湘姨惊喜地“呀”了一声,夸到:“我们小槐懂得真多,欸,老公,你说尧舜禹的这个舜怎么样?”

    尹先生在外边阳台抽烟,敷衍地挥挥手说:“随便随便!”

    湘姨当即对夏槐道:“那我们就给他叫这个舜吧!以后我们小舜长大了,我得给他说,他的名字是一位哥哥给他取的!”

    夏槐骄傲地挺起胸膛:“妈妈,听见没有,他的名字是我取的。”

    “知道啦知道啦,你厉害啦!”夏妈妈顾着逗怀里的孩子,并不应和夏槐的小骄傲。

    夏槐拽着妈妈的袖子恳求:“妈妈,我也想抱抱他,给我抱一下!”

    夏妈妈看向湘姨,湘姨和善地笑着,应允道:“让孩子抱一抱吧。”

    夏妈妈将孩子小心地交给夏槐,嘱咐他当心点。夏槐双手接过去,抱着孩子跑到一边,像捧着珍宝,仔细、怜爱地看着这个孩子,小声告诉他:“你的名字是我给你取的。”

    婴儿张着纯洁无邪的大眼睛看着他,看着就像听懂了他的话。

    夏槐觉得这个婴儿跟自己莫名亲切,亲了亲他的脸颊,和他说了好多话。

    夏妈妈跟湘姨聊了会儿天后,从包里拿出一个长命锁,递给湘姨说:“当初夏槐他姑姑以为我生的是双胞胎,送了我一对长命锁。等我生夏楠的时候,夏楠要戴她干妈送的玉了,所以这个就一直没用着。留着给小舜当礼物。”

    “这怎么好意思呢!”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拿夏槐姑姑送的长命锁来送你孩子,这才不好意思呢。留下吧,你瞧,这个和夏槐那个是一对的。”

    湘姨推脱不过,不好意思地将这个长命锁收下了。她望了夏槐一眼,念道:“和小槐的是一对的啊……”

    此时的夏槐抱着小尹舜不肯放下,夏楠忍不住来求道:“哥哥,我也要抱!”

    “你还太小了,不能抱他。”

    才比夏槐小一岁的夏楠不服气,撅着嘴拉夏槐的衣服说:“哼……我也要抱……”

    夏楠的撒娇央求不起任何用处,夏槐就是不给她抱。

    在梦里,夏槐抱着那个婴儿抱了很久很久,抱着在满屋子里乱转,转到夏楠趴在桌上睡着,窗外叶落归土。

    多年以前的事,记忆中记不得,梦却帮他回想。他与尹舜的初次见面,是在一个美好的夏天。

    “要起了吗?”

    尹舜手撑着脑袋侧躺在床上,再次温柔地唤赖床不起的夏槐。

    夏槐半睁开眼,看见白色床单上,穿着宽松针织毛衣侧躺着的男人。小声说了句:“你还是小时候可爱点。”

    “嗯?”

    夏槐声音大了点,问:“你小时候有个长命锁,你还记不记得?”

    尹舜回忆片刻,说:“好像记得有那么个锁,忘记戴到了几岁,就拿下来放我奶奶那里,后来跟着我奶奶下葬了。怎么了?”

    “没什么。”夏槐背过身去,说,“我困,不想起。”

    尹舜叹口气:“看来得用其他方法让你醒过来。”

    他掀开夏槐的被子,对被子下夏槐的身体上下其手。

    夏槐身子一痒,直发笑,他抓住尹舜往下游走,意向明显的手说:“我说你能不能节制点!”

    “我还不够节制吗?”

    夏槐惊了:“你一天天这样还能叫节制?!”

    尹舜索性压住他:“那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没节制。”

    “爸爸我错了!”

    “你喊爷爷都没用。”

    尹舜抓过被子盖在他们俩人身上,死活不肯起床的夏槐万没想到今天要彻底沦陷在床上。

    尹舜终于是长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越来越没限度地想要夏槐。由曾经一两天一次,到做的日子愈频繁,到每天做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花样也越来越多,活生生要将夏槐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出于工作原因,尹舜身体锻炼得一年比一年好,体格较之以往更加强壮,从事文业多年的夏槐早跟不上他的体力,每回到后面都会被撞击得意识不清。

    趁现在还有口气,夏槐必须为还要见到今天美好的阳光而努力。他抓着尹舜的背,吃力地说:“我还想吃午饭……你歇会儿行不行……”

    现在说“歇会儿”这样的话,对尹舜来说显然还早。尹舜给他一口气喘,稍停了一会儿,拿枕头垫在夏槐腰下,紧接着,那滚烫玩意儿在夏槐体内旋着搅动,恶意摩擦他敏感边缘,不断挑战他的极限。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夏槐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一声声难压抑的呻音从他喉间释放出,磨人的嗓音让尹舜只胀不消。

    夏槐觉得自己已是棵死槐,意识果然又开始混乱。浑浑噩噩的,脑袋在身体激烈的起伏中一片空白。美好的阳光在空白的大脑中出现,夏槐好像看到,庭前烂熟的梅子落了。

    平日里在研究所里,朋友之间闲余时候聊到性生活问题,有的说满意,有的说不满意。问到夏槐这里,夏槐简直说不出话来。

    人家问他:“难道从没爽过吗?”

    夏槐回答:“爽过,次次都爽过。”是真的爽到过头,他这弱小的身躯每次都得发挥承受的极限。

    因此,夏槐在一次流星雨来临时,许下了此生最伟大的愿望:他终有一天要榨干尹舜!!

    只是实现这个愿望的路,漫漫其修远兮。

    夏槐庆幸今天还能爬起来吃上一顿晚饭,晚饭吃过后,他在书房里看了会儿书。本打算今早就看好的那几页,现在才开始有点进度。

    尹舜的“没节制”让他感觉自己像个不早朝的昏君,终日沉溺美色荒废朝政。

    晚上回到房间,夏槐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等尹舜也上床后,夏槐怕尹舜要再找他大战三百回合,抓着他的手哭求着:“我腰快断了背也酸,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要枯了……求求你可怜可怜我这种体弱的老人家吧……”怕自己显得不够惨,夏槐学那些撒娇的小姑娘,意思意思不掉泪地哭了两声。

    说想让他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没节制”的尹舜,竟被他假惺惺的卖惨打动。唯有摸着他的脑袋说:“行了行了,今晚让你好好睡一次。”

    “真的吗?!尹舜,我简直太爱你了。”夏槐抱着尹舜,靠在他胸膛上,舒舒服服地睡去。

    在梦境中,夏槐要完成他伟大的人生理想!

    第六十六章 番外三

    元宵节,白泽廷去了一趟省会办公。来到省会,白泽廷充分发挥他的路痴本质,一座大城市兜兜转转十几圈,从早上转到晚上,愣是找不到刘局给他安排的那家旅社。

    旅社没找到,晚饭没吃,背着行李。火气一上来,白泽廷索性直接瘫坐在大马路边上抽烟,也不管碍着谁。

    马路两边各一条长龙花灯,样式各异。人潮拥堵,全是追着这些花灯来的。附近店家坐满了人,白泽廷连歇脚的地方都没有。

    眼睛盯着那些旋转的花灯看,一根烟还没抽上两口,白泽廷便掏出手机,带着一肚子消不下去的火打通刘局的号码:“让你给我安排个酒店,你给我安排什么街什么巷旅社,这里大街小巷那么多,光中三路就有三条还在不同的区!我怎么知道你这间旅社在哪个区哪条街哪条巷?!”

    他在繁荣街道的这个行为,招得路过的年轻人频频侧目。好在身穿便服,不然他明天就得为有损本省公安形象而写上万字的检讨书。

    但由于坐在马路边影响交通,他依然引来在这条街值班巡逻的警察。

    两名辖区值班警察走过来,一名拍了拍他的肩膀喊:“先生,先生。”

    白泽廷推开警员的手,自顾自大骂电话那头的刘局:“什么智能地图?你自己来这里试试,我看你能不能按着智能地图找到那里去!这地方有多大你知不知道?这里的交通有多堵你知不知道老兄!老子从早上九点堵到晚上九点现在连饭都没吃上一口你还问我办公的事怎么样了!办你个头的办公!”

    刘局在电话那头一边擦汗一边道歉,跟全警局祖宗一样的白泽廷喋喋不休地骂着。白泽廷平时人拽话不多,但只要火气一上来,能骂得对方狗血淋头骂上四五个小时不停歇。

    这边两个警员脾气也大了:“先生,先生!”

    “我说你图便宜给我安排个什么犄角旮旯里的破旅社就算了,给我安排个这么不靠谱的连个来接的人都没有,打电话过去也不接,你安排这个旅社之前不会先看看评价看看图片吗!”不耐烦两名警员的拍背叫喊,白泽廷从地上起来,手机移开耳朵,暴躁地冲俩警员吼道,“先生什么先生有事说事!”

    九点半,刚回到家的易清决才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一杯水没来得及趁热喝两口,就接到xx区派出所电话:“喂,总队长你好,这里是xx区派出所,我们刚带回了个可疑人,说认识你。”

    易清决赶到联系他的派出所时,白泽廷四仰八叉地躺在公共椅上嚼泡泡糖,时不时吹起一个大泡泡。派出所不让他抽烟,他只能嚼泡泡糖来忍耐烟瘾。

    白泽廷望着天花板上绕着白炽灯飞来飞去的一只蚊子,眼前忽然出现一张熟悉的脸。

    “你怎么在这?”易清决叉着双手站在他身边问。

    白泽廷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躺着看他:“来办公,找不到刘局给我安排的旅社。在马路边上打电话骂了他几声,就被你的兄弟们带来了。”

    易清决抓起他扔在地上的行李,转身说:“走吧。”

    白泽廷翻身而起:“去哪?”

    易清决不回头地应:“能去哪?把你扔回街上?”

    易清决总觉以后还会再回海岛市,所以没在省会买房,租了个套房一个人住。

    白泽廷进门后左右瞧了瞧,边脱鞋边说:“地方不错,升迁了就是不一样。在省厅工作,工资是不是高了好几倍?”

    “就那样吧。”易清决把他的包扔到沙发上,问,“你吃了没?”

    “还没。”

    “叫外卖?家里只有汤圆。”

    “等外卖来我已经饿到入土了。汤圆就汤圆吧。”

    易清决去厨房下汤圆,白泽廷倒在沙发上迫不及待地掏出烟。

    十分钟后,易清决煮好两碗汤圆,让白泽廷来餐桌上吃。

    白泽廷恋恋不舍地从舒适的沙发上起身,一手手指夹烟,一手拿汤匙,边吃汤圆边抽烟。

    易清决念了句:“什么毛病。”

    “法兰西毛病。”白泽廷津津有味地嚼着汤圆,点点头说,“好吃。以前怎么没觉得你做的汤圆这么好吃?我味觉变了?”

    “你的味觉没变,是心态变了。”

    “心态怎么变了?说说。”白泽廷往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

    “人们更加珍惜失而复得的东西,所以会觉得它比以前好。”

    “举个例子?”

    “太r_ou_麻的例子举不出来。以犯人为例,就举秋教授的例子吧。”易清决当警察当久了,连举例子都离不开本职工作,“秋教授死前,我和他对话过。我问他,为什么明明已经悔过了,还会在婚礼上再次走上犯罪的道路?你知道,他在向昱新举行婚礼前,并不知道他这个儿子是毒贩,更不知道他就是远近闻名的东南亚大毒枭。”

    “但他在得知自己儿子是个罪犯后,几乎思考也没有的就站在他儿子那边。”白泽廷接他的话,“如果是以前的秋教授,绝对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以前的他,绝会站在公正理性这边。”

    易清决破解他的谜题:“他说他以前为工作抛弃家庭,老婆带着儿子出国他也不在意。等他上了年纪想重视家庭时,老婆儿子已经不认他了。后来他老婆在国外去世,儿子很长一段时间不跟他联系。他以为向昱新在怪罪他,内疚痛苦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但他不知道,向昱新那几年只不过在忙毒品生意。向昱新其实是个重感情的人,母亲死了以后对父亲的恨意就跟着没了。

    “前几年向昱新回海岛,兴许是认为世上的亲人只剩秋教授这么一个,于是主动联系秋教重归于好。秋教授万分珍惜这段得来不易的亲情,因而在婚礼那天,他突然发现自己儿子是个犯人,本能地就站在儿子那边,向无辜群众开枪。或许那天给他一点时间去接受、去思考这个事实,他会有不一样的选择。只可惜,上天给他抉择的时间太短,而他被私欲战胜了理性,做出错误的决定。”

    白泽廷深思良久,摇摇头说:“我不这么觉得。我个人更倾向于,秋教授的本性本就在多年的人格分裂中变质,即使给他时间思考,他也会选择站在向昱新那边。跟你说那样的话,只不过是他自欺欺人,认为自己还残存一点良性。”

    “你觉得人的本质一定会变?”易清决问。

    “你理解错了。”白泽廷说,“我的意思是,我以前真的觉得你煮的汤圆很难吃,但今天吃到的这碗,和以前的完全不一样。”

    “……”易清决蓦地笑了声,低头吃汤圆。

    难得放松一次,不可能一直聊他们本职的事。聊着聊着,就聊起大家共同认识的人。

    他们谈到当年缉毒战中,失去一只手的娄京。说起来很有意思,向昱新死后,昕誉科技有限公司被其他集团收购,继续生产智能假肢产品。娄京现在用的假手,竟就是那个公司出品的。

    娄京倒不在意那么多,虽然砍掉他手的人就是向昱新,但向昱新这家公司的假手是真的好用。他现在算是名商人,开了一家安保公司,专门为那些重要人物提供保镖服务,做得还不错。人一有钱,家庭就和睦,跟老婆吵架的次数都少了。

    白泽廷和易清决聊到这里,不由都笑了笑。

    此时,开着的电视上正播放一则新闻,一位在中国久居的美国籍加拿大医生被誉为现世“白求恩”,几年来免费治疗中国绝症患者,并为国内戒毒工作奉献出大量时间j-i,ng力。

    记者采访到他为什么要在中国行善时,他回答道:“我只是遵守了和夏先生的承诺。”

    易清决听到一个“夏”字,想起夏槐,问白泽廷:“夏槐怎么样了?”

    “现在在警校当教师,偶尔有案子局里刑侦科会去咨询他的意见。成长了很多。”

    易清决“呵”了一声:“我说你,当初非得给我撬走这么一个人,现在人都不回警局了,你图什么?”

    “那些年你成天觉得他当协警可惜,我替你栽培栽培他你还不乐意了?”白泽廷觉得自己委屈起来。

    易清决懒得和他争辩这个,又问:“尹舜呢,他怎么样?”

    “全局破案率最高,明年升副队,再历练两年,就能取代你曾经的位置了。”

    “看得出来,他小子一向挺厉害。”

    吃完汤圆,白泽廷去上厕所。

    易清决收拾碗筷,忽然听见桌上的手机在响。

    他放下碗筷来餐桌边一看,发现在响的手机是白泽廷的,来电显示是本市的陌生号码。

    望了眼厕所门,见白泽廷一时半会儿没出来的意思,易清决替他接起电话。

    电话接起后,中年妇女大着舌头的声音传来:“喂,是白先生吗?你好,我这里是春天旅社的,很不好意思刚才没接到你的电话,你现在人在哪里啊?我叫人去接你吧!喂?喂?”

    易清决没吭声,将这通来自旅社的电话挂断了。

    白泽廷从厕所出来后,立马奔向那舒适的沙发横躺,霸道占据整条长沙发:“沙发很舒服,晚上我睡这里了。”

    “随你。”易清决走进房间,抱出枕头被子,扔在他身上。

    易清决没有早睡的习惯,坐在沙发另一头空位上,点起一根烟。

    “今天办公没办成,刘局让我明天回去,换其他人来。”白泽廷抱着枕头说。他向来不习惯躺在枕头上,但一定要抱着枕头睡。

    易清决叹着气:“少见啊,你以前最能干了。”

    “那是以前,人总有中年痴呆的时候。”

    “你开始中年痴呆了?”

    “不痴呆也差不多迟钝了吧。以前以为自己能一辈子都有那股冲劲和反应力。”说到以前,白泽廷话就多了,“欸,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有一次……”

    窗户映着外面花灯的红光,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曾经的事,越聊越起劲。聊起他们警队初见,年纪相仿的二人起初互相看不惯对方,又互相了解,互相成为默契搭档的那些年。

    那些年,是他们最意气风发的时光。

    第二日清早,白泽廷背起没拆过的行李包要回海岛。

    温煦地阳光从枝头洒下来,易清决目送树枝下远去的他,忽地喊:“喂!”

    白泽廷停住步伐,转身问:“怎么了?”

    易清决说:“你记住我这里的地址没?下次来,直接过来。”

    白泽廷稍顿,点点头当听见,转身挥手:“走了。”

    易清决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画面像极当年刚进警队,还是少年时光的他与他。

    第六十七章 番外四

    有了上次赖床吃到的教训,夏槐自此每个周末都早早起来。

    这个周末他甚至起得比尹舜早,六点不到就在书房里起草论文。

    但眼皮好似还没完全休息够,仍时不时要压下来盖住他的眼珠子。夏槐打了三四个哈欠,想起昨晚尹舜把他五花大绑地玩弄一整晚,登时愤怒,执笔如剑,在草稿纸最后一页上写下九个狂妄大字!

    是时,书房门打开。

    起床后不见夏槐人影的尹舜,来书房找他了。

    “今天起这么早?”尹舜穿着件白衬衫,刚起床头发还略有些凌乱,看起来有种别样慵散的性感。

    不过夏槐现在没时间去欣赏尹舜的性感,他慌忙将刚才奋勇而起草的大字盖上,心虚连带着声音也虚:“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