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滕暮山注意到路人时不时投来的视线,“不如去食堂?你本来也打算去吧。”
“那,那行。我们食堂刚装修完,二楼可漂亮了。”
一般情况下,学校食堂是各种黑暗料理的产出地,但这里直接承包给了外面的餐馆,所以食物味道不错,刚换了装饰的楼层也显得很漂亮。滕宁考虑到滕暮山的性子,选了比较偏僻的座位,又亲自去打饭。不过由于他名气挺高,最近又是八卦中心,食堂里许多人窃窃私语起来——
“不是说分了吗?”
“谣言吧。”
“啊,我还以为有机会……”
“算了算了,人家恩恩爱爱,哪容得下我们肖想?”
他们说话的时候,滕暮山或多或少听到了一些,加上联想和猜测,大概明白了他们在谈论的话题。等滕宁回来,见到的就是他神态轻松的模样,顿时疑惑了:“发生什么了吗?”
“没事。”滕暮山轻声答道,“先吃东西。”
不动声色喂了旁人一波狗粮,两人解决了午饭,离开饭堂后直接去了校外,滕暮山依旧在上次住过的地方订了房。滕宁驾轻就熟,到晚上直接换上对方的衣服,露着两条大长腿趴在床上看书。这次滕暮山带的是他曾经很迷恋的爱情,重温一遍,滕宁的心情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觉得好看吗?”他问。
滕暮山沉思片刻:“还可以,就是逻辑差,剧情有很多漏洞。”
滕宁笑了笑,爬起来搂住对方的脖子:“爱情看什么剧情……不是,你看那些描写,就没感觉?”
“写得太不科学。”滕暮山回应得很正直。
想起有床戏那页被折了角,滕宁觉得没准像对方说的,只是为了学术研究。他放弃不成功的调情,将书扔回桌面,转身扑倒许久未见的人:“那我们来做点科学的事情。对了,我过生日,你要不要帮我实现愿望?”
“什么?”
“我要在上面。”
滕暮山从未想过对方会有这样的要求,但转念一想,这似乎很合情理,于是他点了点头:“可以。”
居然如此顺利,滕宁几乎兴奋到忘乎所以,幸好还记得要前期准备,才冷静下来。滕暮山似乎对位置不怎么看重,仅仅在身体感觉不适时皱了眉头。滕宁赶紧用亲吻安抚对方:“你,你放松一点。”
“橘子味。”滕暮山被抵着舌尖亲了一口,然后含糊地说道。从他的眼中,滕宁能读出不明显的爱意,深沉如海面下的冰山,又好似地壳下隐隐沸腾的岩浆,这么矛盾,又这么和谐。
欢愉并未持续太久,滕宁如愿以偿,完事后还不住地抚摸着对方身体,笑容满面。滕暮山已经清醒过来了,感觉腰有些酸,除此之外一切都好,便放任他做小动作。以前他很少陪这人过生日,这次就算是补偿吧。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事实上,滕暮山错估了年轻人的活力。
他以为先前自己一晚来三回已经是极限,谁知滕宁兴致高,没等他缓过来,手指又不安分地顺着腰侧一路下滑。庆祝生日的蛋糕被正经吃了一小半,剩下的全用在床榻上,奶油黏糊糊沾了他全身。用作捆绑的领带是过去滕宁送的那条,也脏兮兮了,散发出奇异的混合味道。
年纪小的人,总有“肆意”、“冲动”的特权,所以后半夜滕暮山着实有些气恼,却也生受了对方的折腾。
将人翻来覆去吃得满足,天鱼肚白时,滕宁终于满头大汗地翻身下来,扶着眉头紧皱的滕暮山去浴室,随后毫不惊讶地被锁在门外。他笑了声,伸手摸摸背后隐隐作痛的抓痕,拿手机换个角度拍下来一看,果然层层叠叠,足以看出昨夜有多疯狂。
“唉。”滕宁小声感叹,“忍不住啊……”他没有滕暮山当初那么懂分寸,胆子被宠大了,想索取就索取,只是这样的极乐也许很难再尝。
另一边,滕暮山躺在浴缸中不想起身,溢出来的水淌得满地都是,热气悠悠升腾,镜子上尽是水雾。他不需要去看,便清楚自己后颈必定呈现深深的牙印,过去滕宁虽然也会激动到咬破,但这次是真正的标记行为。beta是无法做到永久标记的,只能在一次次的r_ou_体交流里加重彼此身上的气味。
等滕暮山做好心理准备打开门,一塌糊涂的床铺已经变得干净了,那几个鼓胀的套子被转移到了垃圾桶。屋里很暗,窗帘拉得密不透风,而滕宁光着身子站在墙边玩手机,也不知道刚才服务员上楼是什么反应。
“洗完了?”见他脸色微变,滕宁挑眉,竟然心有灵犀般解释了,“我打电话叫人送东西到门口,自己接过来换的。”
原来还懂廉耻,滕暮山暗想,仿佛怕伤眼似的狼狈地移开了视线:“你脏死了。”
好不容易都穿戴整齐,中午阳光灿烂,正是餐馆人气最旺的时候,浓郁的饭菜香味弥漫在空气里,点菜的、结账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没条件亲自下厨,滕宁唯有选了家口碑不错的粥店,要一锅据说补血补气的猪杂粥,搭配鲜r_ou_馅的小笼包。尽管闹得厉害,可滕暮山没受伤,盯着碗里的粥全身都别扭。
发觉他不动勺子,滕宁关切地问:“不想吃?我去隔壁给你买别的——”
“不用。”滕暮山扯住对方衣角,“你安静坐好。”被做了一夜,又不是变性成omega,他自问没矫情或者弱到需要这种照顾。在他的认识中,下方的风景还不错,不过腰会酸软,以后若是碰上第二天要上班的情况,他绝对要拒绝滕宁的恳求。或许等滕宁毕业了,找到一份工作,他们可以协商一下位置和次数……
考虑了一通有的没的,不知不觉中,滕暮山喝光了滕宁盛给他的粥,结果对方胃口大,又追加了一份才让两人都填饱肚子。他们告别店里锅碗瓢盆的声响,沿路旁的树荫慢悠悠地走,滕暮山不愿回去躺着,滕宁只好小心翼翼陪他。
街上每间店的风格都不同,火锅店门前铺了白色光滑的瓷砖,新招的兼职工时不时拿着拖把转一圈,地板就重新光亮得如同能映出人影;零食店旁有个巨大的糖果娃娃,歪头看着过路人,通电后还能唱歌;果汁店的木地板塌了几处,但没人有空修理,排长队的客人焦急地等待一杯两杯甜腻的液体。
然而新开的书店不在这边,在二楼,旋转楼梯设计成书本堆砌而起的模样,走在上面犹如踩着无数渗出墨香的文字。店里还有小吧台,滕宁从店员手中拿过奶茶,吸管很粗,那些黑珍珠密密匝匝沉在底下。他穿过一个又一个书架,意外地在爱情区找到了滕暮山——对方有些慌张地把书塞回去,假装只是一时好奇。
“这是下册啊。”滕宁走近。
滕暮山自然也看到了书脊上印着的字,欲盖弥彰:“我随手拿了而已。”这种书,居然光明正大出现在市面上,肯定是出版审核没做好。他不太了解私人小店的特色——无论是冷门的孤本,或者尺度略大的书册,都很容易在这里找到。
但滕宁偏要戳穿:“喜欢就看,喏,我们去坐下休息。”说完,他取走那本下册,硬拉着对方占了涂成蓝色的小圆桌和椅子。书店特意留出一块地方充当阅览区,这会人很少,只有一两个埋头苦读的学生。“校外的人去图书馆挺麻烦,不然我直接带你过去,环境更好。”滕宁收回目光,颇有些可惜地说道。
为了表明自己对爱情兴趣不大,滕暮山故意忽视了那本被推到手边的书,反而起以生死为主题的文集,里头也涉及医疗人员的见闻,很能带来同感。被他不为所动的模样激发了骨子里的些许恶劣,滕宁边喝奶茶,边摆出无比专心的架势看书里酣畅淋漓的床戏。起初相安无事,渐渐地,滕暮山诧异于对方的安静,不自觉抬眼瞧了,发现这人一手捏着吸管,舌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舔。动作并不夸张,却显得无比暧昧,暗示意味十足。
滕暮山皱了皱眉,看向被摊开的书页,稍微能看清上边的语句:“……双唇微张……小舌来回地扫过……知道怎么伺候才舒服……”突然意识到滕宁这番举动的缘由,他下意识把头别到另一边,眼睛朝窗外的行人望过去。
有所察觉,滕宁偷瞧了眼,立刻嘴角上扬,不再虐待可怜的吸管。昨晚他对滕暮山做过类似的事情,比更热烈,幸福得不真实,对方故作镇定的态度着实令他回味无穷。爱与下半身时常分不开,但滕宁觉得遇到了滕暮山,他才对床上的事念念不忘,对方也乐意奉陪。他的欲是滕暮山,所求的也是,并对此庆幸与感恩。
下午的三四点,他们身处各种书籍之间,想的却是对方,周围的人丝毫不觉这是一场隐秘的调情戏码。中途下了一场小雨,很快停下,原本脱了外套顶在头上奔跑的小情侣钻进店外的遮雨棚,一直牵着手。天空是十分清澈的蓝,随着傍晚的来临,转为明丽的红。
这晚回酒店,吃过晚饭,滕宁拉过偶尔会悄悄揉后腰的人,给对方按摩。他先搓热了手心,再挖一点回来时从药店买的活络膏,耐心地涂抹在对方皮肤上。滕暮山身形不是纤细的那种,腰腹力量不弱,滕宁摸着摸着就有些心猿意马。“你干什么?”感觉这家伙的手越来越往下,滕暮山顿时警觉。
“你腿不难受?”滕宁眼睛黑亮亮的,“药膏还有很多。”
滕暮山冷漠:“你,下,去。”
于是滕宁乖巧地挪开了,否则,他自己的腿可能就要难受了,被打折那种难受。况且一时兴起占便宜,往后铁定得付出相应代价,滕宁没忘记之前被滕暮山按着猛干,最后狼狈地不断喊对方名字以求释放。
屋里的窗帘一直没拉开,关了灯,瞬间变得黑漆漆。滕宁暗中握住身旁人的手,侧过脸,呼吸着对方的呼吸:“我真的好高兴。”他们像无数寻常情侣那样,准备惊喜、逛街、吵闹以及□□。
滕暮山是真困了,努力拼凑出一句话:“……哦,高兴。”说完,似乎马上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活络膏的作用。
见状,滕宁安心地笑笑,也闭上了眼睛。
他没想到,往后几天滕暮山依然留在这边,若是他去上课,就一个人去逛大学城里的各种博物馆、美术馆;若他有空闲,就两人找些事情做,入夜后由一方挑起枕席间的战争,有时是滕暮山,有时是他自己。当然,大多数时候,滕暮山稳占上风。
“我把假期都放一起休了。”滕暮山亲亲对方的额头,低声解释道。
滕宁伸长胳膊揽他的腰,完全不怕再拱起火,眼尾的泪痕还来不及擦干:“所以之后要一直工作?”
滕暮山点头:“不会累,没关系。”
“我也想把假期集中起来……哈,我还是学生,有寒假,不算吃亏。”滕宁的脸挨着对方的脖子、鬓角厮磨,呼吸喷洒在一如既往痕迹斑斑的肌肤,“教授说可以推荐我去家那边的文化单位实习,表现好得话,等毕业可以留用。”他比同龄人更成熟,早早为未来做打算。
“这样很好。”滕暮山眼神更软,脸压下来,唇缠住对方的唇。
这世间万千事物,万千过客,只有这一个使他懂了何为欲念,也只有这一个值得他追求。滕宁很普通,他亦如此,两人做些平凡的事情,这日子便有了平平淡淡过下去的期盼,一眼看到白头。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番外
滕宁站在台下的y-in影处,只听乐声悠扬,那些年轻的人正演奏着他创作的曲子。
“效果不错吧?”长得有点胖的领导笑眯眯。
闻言,滕宁转过脸,非常认真地回答:“嗯,过几天表演应该没问题了。”毕业后,他就进了本地的文化馆工作,专门给各种文化活动创作歌曲、开展人员培训工作,今天在音乐厅训练的大家很快就要带着他的作品登台。
领导年轻时也学过作曲,又从滕宁实习时就与他有所接触,特别欣赏这个有干劲且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因而今天特意过来:“好好加油,让邻市的人看看,我们可比他们厉害多了!”
“这是当然。”
不知不觉到了夕光肆意涂抹天边的时刻,表演队的人纷纷与滕宁告别,只剩下几个技艺稍逊一筹的围在他身旁,要他多多指点。毕竟滕宁在乐器演奏方面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正好文化馆原先的乐器老师休产假了,所以大家都乐意向“滕老师”请教。
“多练多看,平常有空不要总追剧,怎么可能没进步?”滕宁笑道。
有女生眼前一亮:“哎,滕老师知道我们追剧?”
另一个男生适时地吐槽:“休息的时候你们一直聊,大家都知道了!”
“那部剧真的好看。”几个女生团结一致,试图解释她们为之沉迷的原因,“主角里头有个好像滕老师的,气质特别好!”
被戴了个高帽,滕宁很难装出严肃的模样,放轻了语气:“你们啊,劳逸结合,可不能只图安逸。记得把心思放多点在表演上。”这些人里头有他母校的实习生,所以滕宁多放了几分关注。
话音刚落,他们就都笑了起来:“知道啦!滕老师你还不下班?没人来接?”
“我自己开车来的。”滕宁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这些家伙真是年轻,总拿他开玩笑,“算了,我得去接人,你们回去要注意安全。”滕暮山开惯的那辆商务车终于寿终正寝,还没换新,因此这段时间都由滕宁接送。
“滕老师再见!”
文化馆离医院有些远,幸好这边不塞车,滕宁很顺利在滕暮山下班的时候赶到了:“呼,今天挺早啊。”
随着年岁渐长,滕暮山已经减少了工作量,那种对着数据、文献不挪眼的忘我状态许久没出现了,但唯有一样不变的是受欢迎程度——仅仅从实验室到停车处的一小段路,滕宁发觉不少小护士经过时都会悄悄偷看滕暮山,不由得挑眉。
滕暮山对此感觉平淡:“本来也没什么……收尾交给新人了。”去年老教授退休了,他被推举上去,同时带挈了一些有真材实料的实验员。实验室发展得越来越好,新人也进得多了,需要磨练的机会,于是滕暮山私下叮嘱了几个小组的领头人,让他们合理安排工作。
“清闲一点是福气。”滕宁故作老成地说道,又探手摸了一把身旁人的腰,“还疼吗?”
“没事。”滕暮山早已习惯对方的各种小动作,并不像以前那样躲闪,反而非常坦然,“你们的表演在什么时候?”
“下周一。”
“正好,演出后比较空闲,你没借口了。”
滕宁早有所料,答应得爽快:“行,不过你悠着点,万一单位要开会,我很难请假的。”他们相互了解对方近来的工作安排,也很自然地谈论起空闲时如何做床上那档子事,毫不羞耻。
滕暮山慢慢地说:“我向来能控制自己,你还差点。”这么多年下来,他熟悉对方身体的每一处,也学会了分寸,不再像刚开荤那会纵欲,却足够使滕宁在事后躺上小半天。至于滕宁一直没什么长进,横冲直撞,只是不会弄伤人,顶多咬住后颈不肯撒嘴。
“差就差。”滕宁满不在乎,“我喜欢用力地爱你。”他刻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的读音。
滕暮山定定地看着他,随即摇摇头:“专心开车吧。”
忽然想起白星驰他们要来做客,滕宁估摸冰箱里的食材可能不够,又绕路去了一趟市场。原本的超市被拆了,y-in差阳错成了复古风的菜市场,干净整洁,据说成了景点,门口还有网红在合照。逛了半个多小时,两人带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出来,还不忘在近门的干货店买小鱼干。
晚上七点,白星驰最先到,怀里抱着一只毛色泛橘的小猫:“哇,好香,我们去看曾爷爷做了什么好菜……”因为白星驰爱喊滕宁“爸爸”,相应地,露娜算是是滕家的女儿,露娜生的猫崽顺理成章变成了第四代。
滕宁没好气地把一人一猫赶出来:“别来添乱!”
露娜和乔逸兴在沙发上安静地坐着,不约而同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前者慵懒地喵了一声,后者习惯性地调戏了一把爱人:“啧啧,又被嫌弃了?”
“哼!”
于是晚饭的时候,白星驰非要坐在离乔逸兴最远的那边,和滕宁紧紧挨着。滕暮山面无表情,默默地吃滕宁特意为他做的炖菜,味道清淡又温和。露娜咬了一口小鱼干,美美地眯了眯眼,爪边的小猫吃光了猫饭,正仰头看她,希望能要来点零食。
“……可算要结婚了。”白星驰感慨道,“你们记得空出时间,一定要出席!”
滕宁失笑:“大不了请假。不过,真没想到你俩居然是最晚结婚的。”白星驰和乔逸兴两个都是alpha,年龄又有比较大的差距,家里最初很强烈地反对了,后来才慢慢接受,今年终于答应让他们结婚。
对此怨念颇大,白星驰附和道:“对啊,我们最迟了。”原以为滕宁舍友那种性格,理应成为他们之中最难松口的,结果一毕业就被拐上了飞机,在人生地不熟的外国教堂领了证。滕宁紧随其后,和滕暮山简单办了场婚礼,如今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知让多少“小孩”恋爱梦破灭。
“我们是最早有娃的。”乔逸兴c-h-a嘴道。话音刚落,小猫软软地边叫着边跑来,蹲在他脚边好像对桌上的菜很感兴趣的样子。
滕暮山看了一眼猫:“太闹。”
等吃完饭,几人一起聊了会天,白星驰一直忍不住透露婚礼的细节,乔逸兴由着他,偶尔与滕暮山谈几句,气氛竟然也挺和谐。滕宁低声对白星驰说:“他俩一个医人,一个治宠物,也算是同行。”说着说着,时间已经不早,白星驰还想赖着不动,然后被乔逸兴强行以“不能打扰别人夜生活”的理由带走了。
实际上,对滕宁而言,这天的夜生活顶多是搂搂抱抱,再加个晚安吻。城市里的夜晚越来越不安静,有不断闪烁的霓虹,有喧嚣的车流,有彻夜狂欢的人们。但屋里的声音很少,只是呼吸,只是心跳,只是被子摩擦,只是嘴唇贴近又分开。
滕暮山顺着对方的发丝,来回轻柔地抚摸,低下头的话,鼻尖就会萦绕着他喜欢的气味,不是洗发水,是属于滕宁的橘子香气。
“等参加完白星驰的婚礼,我们去旅游吧。”滕宁突然轻声说。
滕暮山伸手抱紧他,无声地应承了。
……
被诸多高楼大厦围绕,临水的楼阁仍如诗文所写那般,仿佛活在久远的历史中。这次他们挑了个好时候,凭栏远望,大雨后潭水似乎变得更清澈,周围笼罩着淡淡的云烟,山水之间,一片深紫浅紫的暮光就此呈现。
“真漂亮。”滕宁不由得出声赞叹。
滕暮山说:“来过好几次了,你还这么喜欢?”
听了这话,滕宁没有着急反驳,而是勾起唇角:“这里和我们有渊源,你的名字,我的名字,就像一个起点。”他不知道过去自己的母亲来到这里是何种心情,但必定是好的,风景多美,她的孩子也茁壮长大了。当然,少不了变成儿婿或者儿媳妇的“弟弟”,滕宁想到这,不禁笑得更灿烂了。
不明所以的滕暮山:“……”
哪怕相爱再久,有时候他确实理解不了滕宁的一些想法。不过,滕暮山瞧着对方的笑容,心情也愈发明朗。
“其实,挺像度蜜月的。”滕宁开口。
“嗯。”
这种情趣,滕暮山倒是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