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不行,你不肯的……那就做别的……”滕宁含糊不清说着,然后探出舌尖。
当滕暮山忍无可忍把他按入怀里,两人跌跌撞撞回到房间,仿佛四周的温度升高了,彼此呼吸都有些不畅,额角发汗。滕宁直勾勾地盯着觊觎已久的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液,伸手细细地勾画对方紧绷的腰身,心中忽然闪过“奉子成婚”四个字。他对滕暮山有十足的非分之想,妄念丛生,嘴角勾起暧昧的弧度。
“你——”滕暮山愣了一下,随即回应的动作中染上些焦躁,不是厌恶,而是紧张与惊愕。他想,今晚喝的酒是不是太多了,怎么醉得厉害,连本该寡淡的欲望也汹涌难耐?
滕宁骨子里的狠劲也被他撩起,松开嘴唇,缀吻到颈边时猛地一口咬下去,直到血液里的薄荷气味连手环也无法阻挡,若有若无钻入鼻腔。他叹息一声,摸上对方的手腕:“能脱掉吗?”却不给滕暮山回答的机会,颜色相同的手环接连落地,正好跌入凌乱的衣衫中,发出闷闷的响声。
屋里升腾起橘子的甜香,以及薄荷的清爽,意外的和谐,又无比黏腻。
深知beta也有发情的时候,滕暮山眸光渐深,但不打算克制,摸索到了身上这人的后颈,意味深长地用力摁下去。
……
月落日升,临近正午的阳光慢慢炽热,滕宁茫然地睁开双眼,首先闻到了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之后才觉得裸露的后背被晒得微微发烫。他艰难地挪了挪身子,腰不算很酸,足够唤起昨晚的记忆——滕暮山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表情不清晰,却如同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内部跑出来,让他觉得危险又热血沸腾。
在下面的滋味还算不错,滕宁舔舔嘴唇,暗想下一次要尝试换个位置。毕竟是男人,他也有掠夺、占有的欲望,一点不比滕暮山冷漠皮相下隐藏的差。
懒散了一阵,他才爬起来穿衣服,看着一身痕迹高兴得想哼歌,尤其探手摸到后脖子上的牙印,那是结合的标志,意味着他们属于彼此,旁人无法c-h-a足。餐厅里,滕暮山正笨拙地端着一碗粥,阿姨跟在身后絮絮叨叨:“……先生年纪大,都不知道体贴人。”瞬间听懂的滕宁尴尬地放轻了脚步,但已经晚了,阿姨赶紧凑过来嘘寒问暖,怕他不舒服。
“我身体可好了。”滕宁用干瘪的话语解释,希望替滕暮山开脱。毕竟上床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是两个人的欢愉——他乐在其中。
滕暮山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吃饭吧。”
这顿饭吃得比往常沉默,阿姨左看看不自觉露出傻笑的滕宁,右看看耳根红得耀眼的滕暮山,一时间竟想不通到底谁占主导。唯一清楚的是,两人愿打愿挨,不需要她多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粥足菜饱,滕宁满意地摸摸肚子,动作忽然一顿,转头瞅了眼进厨房忙碌的阿姨,接着压低声音对滕暮山说道:“……你,你出门买盒避孕药回来。”
完全没考虑到这方面,滕暮山仿佛受了惊吓一般,直直地望着对方,过了半晌才回过神,尴尬地回答:“嗯。”说来也是,这场r_ou_体的欢愉来得出乎意料,他压根没想起避孕,甚至连润滑都是滕宁不耐烦去翻了瓶不刺激的r-u液。为此感到非常羞愧,曾经是个长辈的人暗想去药店的时候,顺便带些专门的器具或者药剂回来。即使滕暮山过去觉得自制力还算强,但经过一晚,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本来我觉得像刘三儿那样,怀孕了就能结婚。”滕宁慢悠悠说着,“不过往深一想,何必为了这种理由要孩子呢?你不喜欢,我也不能忍受你被孩子吸引了注意力的可能性。”有过身体交融,他比之前更大胆、直白了。
滕暮山差点呛到,咳嗽几声,好不容易呼吸变得平和了些:“你很希望结婚?”
闻言,滕宁好笑地将脸凑近:“当然,名正言顺和你绑在一起,是我的理想。”从第一次动心,到现在,不曾改变。
“……”着实没有对婚姻的具体概念,滕暮山一时语塞,既不能承诺,也不打算拒绝,无奈之下只好沉默。
所幸滕宁本就熟悉他的性格,玩笑的意味更重些,很快解释道:“这是我的想法,和你无关。不对,如果你答应了,那就有关系。反正不要孩子,你记得买最有效那种药,我得在十二小时之内吃。”
当医生这么多年,对一些知识略有了解,滕暮山点了点头:“我知道。”他肯定要挑对滕宁伤害最小的药。至于能不能真的避孕,他不愿深思,或许在心底有个声音低低地说无妨。
“阿宁,你坐一会就回去睡吧,不要累着。”阿姨擦干手,说话间透露出一种过来人的成熟感。在她看来,滕暮山就是个不会疼人的,也没有经验,刚开荤肯定控制不住。虽然滕宁看似举止自然,但说不准被折腾得多惨。
滕宁明白她的意思,很不要脸地默认了,说:“好,我消消食,很快就去躺着。”
难得心虚的滕暮山撇过脸。
当滕宁回到主卧,屋里只剩下阿姨做家务的声响,动作放得很轻,所以并没有吵到他。床铺已经被换上了全新的被子、枕头,滕宁回想了一下今早自己起床时的状况,看来滕暮山趁他睡着做了很多,也许跑去询问阿姨了,不然光靠他一个人肯定没这么面面俱到。“看着冷冷淡淡,还不是禽兽……”滕宁拉高被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又忍不住红了脸颊。
他越发想要,想要把对方压在身下,让那些脆弱的表情也出现在对方脸上。
橘子被吃得汁液横流,薄荷也该被含在唇齿间,细细地咂弄,直到叶片无力地蜷缩,略带辛辣的凉爽味道弥漫在空气中。那时他一定无比珍惜地、毫不犹豫地对待这株颀长的植物,在对方身上每一处留下印记。这是与生俱来的本能,犹如野兽把自身的气味留在猎物或者领地上,警告其他生物远离。
作为好基友,白星驰在不久后得知滕宁成功脱处,顿时羡慕嫉妒起来:“动作真快!绝对是你勾引舅舅!”
“是我舅舅,你乱喊什么。”滕宁眯了眯眼,“你不是和你乔哥哥——”
“都说没有了!”白星驰一听他提起,就气得连珠炮般吐槽,“只是亲亲摸摸!他说两个alpha做比较难,我刚成年,他怕会伤到我,非要我再等一等。呸,好像每次都是我求他一样,除了没到最后,该做的全做了,他居然装正人君子!”
滕宁哭笑不得,说实话,白星驰那张脸确实不像能被囫囵吞下肚的样子,难怪乔逸兴觉得他太嫩了,不敢下手。况且由于alpha的体质与其他属性不同,听说一次的时间很长,而且由于成“结”,会给承受方带来巨大的痛苦与极致的快乐。
理论上,三种属性的人都有“结”,例如滕宁想着想着,就不禁回忆起滕暮山气息沉重地吻他脸侧,表情性感……
他摇摇头,赶忙集中注意到与白星驰的聊天中:“那你硬气一点,不答应他小打小闹了,除非真的那什么。”
那边发来羞涩的表情,说:“我一见他只会硬了……”
被这家伙逗笑了,滕宁啪啪按着手机回复,很不留情面:“你先反省吧。”
“很有道理,但我不。”白星驰强调。
“再见。”滕宁果断下线。
白星驰盯着屏幕许久,发现真的没回音了,立马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这算什么好兄弟!就这种反应?
好气哦。
不知为何,每每和白星驰聊完,心情总会很愉悦,滕宁一点欺负人的自知之明都没有。他放下手机,小跑进了书房,几乎不迟疑地打扰了正在看文档的人:“我想睡觉了!”
“去啊?”滕暮山不解。
“没人陪着睡不着。”滕宁从后边抱住他,下巴压在对方肩上,“而且假期快结束了,我回去之后又是一个人,你不该多和我待着吗?”
滕暮山眼神里多了一丝为难,斟酌了下语气:“只是睡觉。”
滕宁一怔,随即吃吃笑起来:“只是睡觉。”等他养好身体,下次回家,就不是纯睡觉,而是要“料理”薄荷了。到时候要不要做个薄荷蛋糕?弄点奶油,仔细地涂抹在j-in-g叶上,用舌头感受、品味,想来应该很不错。
无法从对方的脸上看出这些,滕暮山得到答案后,暗地松了口气。尽管他不抗拒甚至喜欢肢体汗津津紧贴的感觉,但那种脑子发热到不像自己的情况,着实令他惶恐。他更希望自己能足够理性和冷静,有分寸地享受欢爱——只是爱情大多数时候是没道理可言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好不胡闹了,可滕宁一爬上床,就迅速抛弃了自己说过的话。他侧身躺好,一双眼明亮得很:“你再过来一点。”
滕暮山登时心生警惕,下意识拢了拢衣领,神色仍旧平静:“不。”
“我已经调低空调的温度了。”滕宁不由分说扣住他臂弯,带了些力道,将人拉到身旁,“我就想和你靠近,以前没机会,现在我要珍惜机会。”
新换的被子很柔软,起伏间描摹出了两人纠缠的动作,滕暮山推脱不过,终于无奈地挨着这个故意耍脾气的人。如愿以偿了,滕宁立即笑弯了眼睛,故意用脚尖蹭着对方的腿,被低声斥责了一句,才舍得停下。
第二天滕暮山意外地起迟了,阿姨过来敲门,他还不熟练地收拾着弄脏的裤子,旁边的滕宁打了声哈欠:“让我来吧……”情到浓时,两人自然相互交流了一下汩汩汁液黏在掌心的温热与粘稠,幸好没波及被褥。
见滕宁往洗衣机丢睡裤,滕暮山又是一副反思中的深沉表情,阿姨很轻易猜到他们肯定有干了点什么,不由得喟叹道:“真是年轻。”一个二十出头最沉迷刺激,一个三十大几最难把持,凑成对就是缠绵。阿姨默默下了决定,这段时间得多买点滋补又好消化的食材,让两人养养身体。
“又咬破了,我给你找创可贴。”滕宁从阳台回来,看到滕暮山颈侧的牙印,本该愈合的地方渗出点血,看起来有些可怖。
滕暮山不觉得多疼,但滕宁愿意翻箱倒柜,他没理由阻止:“嗯。”
小心翼翼帮对方贴好,滕宁舒了口气,搓搓脸,还是小声地问:“我是不是有点粗鲁了?”比起滕暮山那次的彻底标记,他这种行为更像无意义的发泄欲望。
“还好。”滕暮山不清楚别的情侣是否也这么相处,但他真的不讨厌滕宁的举动,那种全身心投入的情绪时常令他周身战栗。
滕宁松开手,其实当时的他拼命按捺住冲动,一边叼住那小块皮肤磨牙,一边想象自己若在上方该如何如何。不过滕暮山都说不介意,他笑了笑,隔着那层长条形的布料,在对方的伤处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盛宴要等到最合适的时候。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国庆过后,下半年就再无长假,而周末来回奔波又不现实,因此滕宁回校时一脸难过的表情:“唉,当初我为什么不报本地——”
“因为我们那边没有合适的大学。”滕暮山回答得淡定,“你又不傻。”
滕宁:“……”
当不成因妖妃不理政事的昏君了。
不过滕宁素来对自己要求高,以前是希望滕暮山多关注自己,后来是为了彼此的未来而努力。这次回去,正好碰上几个教授组织的期中测验,他没来得及多思念对象以及那些和对象共度的美好夜晚,就投向了学习的怀抱。
反倒是滕暮山很不习惯,晚间工作的时候,总忍不住频频看向手机。
啧。
宿舍内,见滕宁合上书后飞快地抱着什么出门,舍友默默地放下笔,总感觉自己分外可悲呢。滕宁脱单了,白星驰也勾搭上了所谓的表哥,剩他形单影只,连复习间隙找个人吐槽都难,太孤独了。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滕宁终于唇角眉梢都是笑意地回来,重新充满了能量似的又翻开了资料。
“你和对象发展得很好嘛!”舍友的语气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滕宁没转过头,依然专注地抄错题,只是嘴上应了声:“嗯,我和他睡了。”
一下子瞪大了双眼,舍友跑过来重重地拍他脑袋,震惊喊道:“睡了!你睡他还是他睡你?不对,也太快了吧!”
“暂时是他睡我。”滕宁捋了捋被弄乱的头发,瞥了对方一眼,勾起嘴角,“以后就不一定了。”
舍友不自觉打了个寒噤:“噫,早知道就不问了。说好一生一起走,谁先脱处谁是狗,你背叛了我们的友谊!”
这都什么时候的老梗了?滕宁几乎是哭笑不得,伸腿不轻不重踹了这人一脚,语气有些刻意的恶劣:“能搞对象狗就狗,谁和你是好朋友。”翻了翻还没看完的重点,他不耐烦地挥挥手,“滚滚滚,我要学习。”
被骂了,舍友缩缩肩膀,小声在背后嘀咕:“谈恋爱了不起啊……”
还真了不起,顺利考完期中,舍友深思熟虑了许久,决定用心找个对象,到时候带到滕宁和白星驰这俩面前好好炫耀一把。这当然被闻讯而来看戏的白星驰狠狠嘲笑了:“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随便聊两句就以为别人会看上你啊?”舍友憋着气:“我那叫,那叫先熟悉,然后才正式发力。”
“算了,你还不如等着,缘分会到的。”回去一趟,再次被各种咿咿呀呀戏曲荼毒了的人满脸怜悯,“需不需要我帮你求个符,旺桃花那种。”
舍友冷漠:“我们是新时代的好青年,不搞封建迷信那套。”
也是凑巧了,隔壁美院建校五十周年,准备大办,借机打出了大学城联谊的名号,说下周五晚在广场上不见不散。美院向来以颜值高、文艺范著称,学生中omega的数量特别多,所以附近高校的人都喜欢往那边转悠。
“哎,我在美院会不会比较受欢迎呢?”舍友一早报了名,还抓着滕宁去逛街。
滕宁坐在低矮的椅子上,看对方在镜子前晃来晃去,旁边导购员的脸色都僵了:“不会。行了就买这套,红格子蓝格子不都是格子?有这功夫不如多鼓捣你那张脸,早睡早起没黑眼圈不长痘,没准机会大点。”
闻言,舍友撇撇嘴,将试穿的外套脱下递给导购员包起来:“你已经有男人了,拜托体谅一下孤独的我。”
“不。”
“……”
转眼到了周五,狂欢的夜晚,舍友打扮得人模人样出去,自信满满:“我要彻夜不归了!”留下滕宁一个在宿舍里,好不容易熬到给滕暮山打电话,声音放得又软又带着钩子一般:“……没,我自己,他去联谊了。我有你啊,肯定不靠近那些地方。”
滕暮山有些不好意思:“嗯。”他很难像滕宁这么直接,但在他心里,认定的也只有一个人。
“你也是,没事就想我,我看了今年的校历,寒假从一月下旬开始,短期内我都没时间回去,郁闷。你记得别和人单独出去,不要喝酒,最近要降温了,出门记得多穿件衣服。”滕宁嘱咐了一堆话,声音越发委屈,恨不得立刻去到对方身边。
听得心中犹如湖泊泛起一层一层涟漪,滕暮山低声说:“我会想你。”说完,就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不约而同握着电话安静下来,两人又说了些日常小事,一直没舍得挂断。滕宁估摸了下时候,压低音量:“我该去洗澡了,可我还不想和你说再见。”他边说着,边起身从衣柜拿了睡衣走进浴室,手机放在角落的架子上换成外放模式,“你继续工作吧,我就放着,不会吵到你。”
滕暮山最初没听明白,很快,从电话里传来了水声,他愣了片刻,等理解了当前的状况,耳根顿时发热起来。他犹豫要不要挂断,但念头一动,反而回忆起了那时滕宁毫不羞涩地搂住他肩背,浑身泛起潮红,滚烫的吐息绕过脖颈,还带了点诱惑意味。光是想,就令他动摇,心理防线骤然被攻破。
这时,那边似乎关了水龙头,然后猝不及防c-h-a入了来自滕宁潮s-hi的询问:“暮山?”
“……你小心着凉。”他嗓音沉了许多。
“不会。”滕宁似乎得意地笑了笑,声音有点模糊不清,“水很暖,刚才没调好,差点不小心把我手背烫红了。”
知道对方没那么弱,可免不了担心,滕暮山舔舔下唇:“没事吧?”
滕宁低头看了眼自己毫发无伤的手:“不疼,真的不疼。”接着探出舌头舔了几口,“没关系。”接着是窸窸窣窣的毛巾擦拭肌肤的响声,缓慢又细致。
终于猜出这人故意做这些小动作,滕暮山喉结动了动,很无奈地接受自己被如此拙劣的手段刺激到了,脑海中浮现各种艳冶的想象画面——对方健康的胴体、修长的手指、毛绒绒的毛巾被水打s-hi了一角……他闭了闭眼:“你啊。”
“晚安,暮山。”滕宁朝电话用力碰了碰嘴唇,将一个远程的吻传递过去。之后对着暗下去的屏幕,脸颊一点点红起来。
隔天清早,舍友狼狈地开门进来,见他起床了,立马连声诉苦道:“……气死我了,别人都成双成对,就我在里头喝酒,找不到人搭讪。好不容易有主动找我的,居然是个那么高的男beta!”他说这话时,举起手比划了一下,“长得像西方雕塑,眼神好吓人,我就没敢再离开桌子……”
“缘分啊。”滕宁挑眉。
舍友啐了他一口:“算了算了,我消受不来。”
滕宁失笑:“那你继续找能消受的吧。不是,你脖子上什么玩意?”
“啊?”舍友下意识伸手一摸,发现指头沾了点类似颜料的东西,赶紧跑去阳台找镜子,才看到锁骨到脖子那段皮肤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盖了个章,暗红暗红的,隐约能辨别出几个字,看起来像某人的名字。“卧槽!”他赶紧用s-hi毛巾搓,但效果甚微,“那家伙神经病啊!”
“老实讲,有点像给家畜盖的防疫章。”滕宁摸摸下巴,感觉舍友口中的beta性格好特别,果然是个厉害的。
见弄不干净,舍友脸色“刷”地黑沉了,又不禁尝试着回忆昨晚他酒j-i,ng上头时有没有被占便宜。可想来想去,都只有那人非要送自己回校,跟在身后犹如黑脸门神的模样。他郁闷地别过头,对上滕宁笑嘻嘻的脸,更郁闷了:“你不是异地恋吗?怎么看起来这么滋润?”
“因为昨晚你不在,我聊了很久电话。”滕宁耸耸肩,“多亏了你的牺牲,我才能被滋润。”
“好贱。”舍友内心翻涌着不平。
滕宁脸皮厚:“至于具体内容,你太单纯,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舍友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呵呵。”
第30章 第三十章
舍友貌似真的被缠住了,这段时间躲躲闪闪,而那个据说是美院异类的beta板着一张脸找上门来,倒是很正气、憨厚,难怪能说动宿管阿姨让他上楼:“又不在?”滕宁叹了口气:“对啊,可能去什么地方待着了,你去商场三楼找找,没准能见到。”他毫不犹豫出卖了对方。
“谢谢。”
送走了人,滕宁掏出不断震动的手机一看,又是另一个麻烦:“……能请你帮我劝一劝星驰吗?之前都是误会,我想找他解释,但他把我拉黑了。”原来之前有人看中了,借为宠物看病的理由,骗乔逸兴登门拜访,实则要介绍他女朋友。虽然当即摔门离去,但乔逸兴没想到这事七拐八拐居然传到了白星驰耳朵里,结果显而易见了。
“行,我上楼看看。”滕宁偶发善心,决定成人之美一下。
白星驰今早没课,此时一个人埋被窝里不知道是睡还是醒着,滕宁推门进去时还疑心怎么没锁上。“喂,起来,你男人都打电话到我这边了。”他抬手敲了敲床围栏,声音有些刺耳,上头的人顿时愤愤地丢开了被子。
见状,滕宁笑得更欢快:“生闷气啊?”
“你要当说客吗?”白星驰胡乱揉了把头发,“其实我没和他闹,就是心里过不去……他太会招惹人了!”
滕宁颇有同感,毕竟滕暮山也是万人迷,幸好多了一重冰山属性,才不至于令他时时刻刻担心。“误会而已,你也别想太多。况且他是alpha,你不一样?等下次见面,你就用这个当借口把他压了,味道留浓一点,情况肯定会好转。”这年头,有胆气压alpha的人不多,只要白星驰的气味标记被旁人发觉,一经宣扬,对乔逸兴感兴趣的就少了。
听了这番话,白星驰看滕宁的眼神都变了,瑟缩着:“我,我没信心——”
“那就从现在开始培养。”
白星驰这边刚告一段落,滕宁舍友又哭哭啼啼跑回来,指着他宛如控诉渣男般喊道:“你为什么要告密!还是不是一个宿舍的了!”任凭谁好端端坐在咖啡馆欣赏小姐姐,背后突然冒出来一个j-i,ng壮汉子,并且对方还觊觎自己的r_ou_体,肯定会吓得半死。
“哈?”滕宁装无辜,“我什么都没说。他能找到你是运气好,话说回来,我倒想问问为什么他不趁你有课的时候堵你?还蛮体贴的。”
舍友:“……”
被他的反应逗笑了,滕宁咳嗽一声,终于正经地说道:“作为一个根正苗红的同性恋,我可以告诉你,和同属性的人谈恋爱没那么恐怖。而且你要是对那个beta无感,早该找他说清楚,何必躲着?”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舍友瞪他。
“你能铁了心说一句不喜欢,他肯定放弃,现实中哪有这么多真情实感的舔狗。”滕宁咧嘴。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匆匆越过对方进了宿舍。
闻言,舍友恍惚有种被说服了的错觉,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这当然只是一件小事,然而,他们两人都没料到后续会有奇怪的发展——滕宁从上次回家就一直没与滕暮山见面,每晚聊天也避着旁人,在某些不死心的人看来,这段感情太过平淡了。又有人偶然看到外校身材高大的beta出现在滕宁宿舍外,好几次与他交谈甚欢,之后那人还买了东西送来,滕宁一一接了。
于是滕宁的名字再一次出现在论坛首页与许多人的朋友圈,大家都猜测他受不来异地恋和年龄差距,决定另外发展新恋情了。
“他们真是闲得慌。”白星驰最早知道,将消息告诉了滕宁,“到底是游戏不好玩,还是作业不好写?”
若不是身为当事人,滕宁都几乎相信那些图文并茂、分析到位的帖子了,又生气又好笑:“反正我去回复了,信不信是他们的事。”想到不久前发生过类似的情况,他忽然警觉,“你发朋友圈有分组吗?”
“啊?”白星驰不解。
滕宁无奈:“算了,肯定被发现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果然,这晚滕暮山的情绪不算太好,滕宁听着他平淡无波的声线,半晌,才慢慢地把早就打好的腹稿说出来。解释清楚后,还半玩笑半认真地补充了一句:“等毕业了,我就可以和你随时随地秀恩爱,不用隔这么远。”
滕暮山静静地端详桌上的杯,桂花蜜放得多了,水里甜味很重。过了一会,他终于开口道:“我知道。”这不是滕宁的错,反而是他自己,一直以来心安理得地享受,却没反思过恋爱中两人的地位应该是平等的。
“很快就没人乱说话了。”滕宁以为他还不高兴。
对方的声音里多了些暖意:“你也不要太关注,之前的考试怎么样?”
滕宁立刻来了j-i,ng神:“当然很好,我去教授办公室的时候听了几句,总之第一名没跑了。”只是排名出来后,会不会有人添油加醋把成绩挂钩到他情场失意学习得意上,他没细想也确实不在乎。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夜深要熄灯了,才不得不互道晚安。
……
十二点正是下课时间,滕宁顺着人流朝饭堂的方向走,忽然被旁边女生惊奇的讨论声吸引了注意:“哎,那个人好好看,是家长吗?”他抬眼看去,一个穿着风衣的身影立在宿舍楼下,简直比意外还要意外。
似有所感,那人望了过来,对上滕宁戏谑的目光,脸上神情顿时缓和了。他看着年轻的男孩走来,速度明显比刚才加快了,不由得微微勾起嘴角:“这么晚下课?”
“已经很早了。”滕宁顾及大庭广众下不能做太亲密的行为,只是握住了对方的手掌,“你怎么突然到这边?也不提前说一声。”
滕暮山有些不自在:“你今天生日。”
说起来,滕宁自己都忘了,按照农历,今天确实是他生日。他恍然大悟:“所以你特地过来陪我……好吧,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