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惩罚与奖励
傍晚,秦凉回家开门的时候,就注意到有人不请自来了。他一边换鞋,眸光落在正趴在墙角偷瞄他的杨铭身上。
目光相撞,杨铭干脆挪动步子站在秦凉的面前:“你退烧了么?”
“你怎么知道我发烧了?”秦凉有些疑惑,眼神里写满了不解。
毕竟最后是邵梦璐陪着他,他不记得之前有发生过什么也正常。那一段抹了就抹了吧,他铁定不能如实告诉他,他是怎么在床上给他灭火的。杨铭并没有坦诚回答,反而继续发问:“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体没事了?”
秦凉向卧室走去:“没事,现在是低烧,睡一晚就好了。”
看他没事,杨铭也就松了口气。然而这一口气还没喘完,秦凉一个回头杀差点没让他气儿卡在嗓子眼里。这个与颜值没半毛钱的关系,关键在于秦凉那探究的视线,太有杀伤力了。做过亏心事的某人内心足足颤抖了好几下。
“你是不是背着我做坏事了?”从杨铭的闪躲神色中察觉到异样,秦凉方向一转,直接朝他逼近。
“开玩笑,我能做什么坏事啊?你可别冤枉好人。”杨铭秒变无辜良民,打马虎眼都不带磕巴的。没有监控摄像头,就没有任何可以揭露他作案的佐证。谁知道秦凉知道后是会把他塞进不可回收垃圾堆,还是会将他剁吧剁吧丢锅里炸,反正下场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身子在杨铭面前站定,脸却越靠越近。秦凉擒住杨铭的下颚,一点也不似病患,眸子里精光满是:“是么?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做了坏事还打算瞒着我。”
“哎哟,你俩大白天的在干嘛呢?”蒋泠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他们两个你侬我侬腻歪着,几乎脸贴脸。要是没她,说不定俩人都火热么么哒了,可能还不止。
突然出现的秦妈妈,毫无疑问拯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杨铭总算从秦凉考究目光中勉强无罪释放。
被打搅到的某人心情欠佳:“不是要我去接你吗?怎么自己跑过来了?”
蒋泠撇撇嘴:“我要是等你接我,哪能知道你这小子私底下是这个样子。从实招来,你俩是不是准备一毕业就结婚?”
秦妈妈不仅思想前卫,脑回路也跟寻常人不同。杨铭一时没忍住笑出声,这被秦妈妈解读成杨铭难掩的小娇羞。
自己的妈有多难搞,秦凉清楚得很,能打发就打发:“没事做就去打牌或者跳广场舞,别乱说话。”
蒋泠也是个急脾气,一下就点着了:“我乱说话?杨儿媳妇儿你评评理,我哪里乱说话了?难不成你俩以后要一直未婚同居?妈妈不同意!”
秦凉:“……”
因为烧还没退,秦凉上床休息去了,留下杨铭在和蒋泠在客厅里面对面坐着。秦凉跟蒋泠讲明 19s56s16 豆;dīng 酱po18推文 ﹂事实后,蒋泠可算能好好听别人说话了。杨铭再次澄清两人的关系,她才确信自己是真的误会了。
“你们俩不是那种关系,你怎么不早说?还让我叫了你那么多声儿媳妇儿,浪费感情。”蒋泠不满地埋怨。
他想说啊,可每次都会被无情打断。杨铭有苦难言。
在蒋泠现如今的认知里,杨铭仅仅是跟他儿子玩得好的学长而已,倒也觉得少了乐趣,出门找姐妹们聚会了。
这回安生了,杨铭也没去卧室骚扰秦凉,躺在沙发上琢磨秦凉去卧室前对他妈说的话。
“Il est spécial。”
不是英文,不说中文,他当然听不懂。听秦凉叽里呱啦说出这个短句,他总觉得这是在说他坏话。果然,掌握一门外语是有好处的,起码骂起人来,别人都听不懂。
这两天,杨铭经常往秦凉这边跑,秦凉病好了也没赶他,任他在家里晃悠,晚上还会特意给他留灯。杨铭之前想要从秦凉家带走的衣服,非但没拿走,还多了好几件冬装。
蒋泠这回只是突发奇想回国,除了游玩和朋友闲聚,看儿子完全是顺道。短暂停留期间,她就住在附近的旅馆,时不时会过来逗逗儿子。每当她看到俩男人凑在一起,那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反正她是搞不懂现在的小年轻,不谈女朋友,却一个劲儿谈男朋友。
这学期的在校时间所剩无几,导师们也抓紧时间给手底下的学生们开会。这天会议结束,只有杨铭一个人被导师留下来。这种特殊待遇,难道是传说中的开小灶?可他对成绩要求不高,以他的水平过及格线拿到学分不难。
导师先是对着杨铭可劲夸,夸到能让人晕头转向那种。接着便长叹一声,指出他存在偏科这个问题,并且讲了一堆大道理。说洗涤三观也不为过。
能让导师这么上心,不是因为他讨人喜欢,也不是因为他会来事儿,而是看在校长的面子上。校长的儿子,总得来点特殊待遇。这种事,从他念大一时起,就没停止过。当然,少数刚直不阿的老师除外。
所以,他见怪不怪。他还以为导师会亲自上阵辅导,没想到,导师说他已经安排好了人选,让他现在就过去。
单肩背着书包来到约定好的自习教室,推开门的那刻,那个坐在第一排最左边的人,毫无预兆地夺走他所有视线。
秦凉怎么会在这里?他自习一般会去图书馆,而不是这种小教室。莫非……虽然觉得不大可能,杨铭还是姑且问了问:“你该不会就是要来给我补习的人吧?”
“不然,我在这里坐着玩吗?”秦凉双手插在口袋里,反问回去。
杨铭觉得挺有意思的,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身凑近秦凉:“你个大一的,教我这个大二的?这什么逻辑?”
“做一道题看看。”实践出真知,秦凉自认为他不需要费太长时间就可以让杨铭改观。
数学依靠概念与例题分析,用了十三分钟解决了一道大题。法学案例分析看起来简单,其实到处都是陷阱,杨铭不幸掉进通往成功的最后一条臭水沟里,完美解答出所有问题的秦凉还搁边上乐。
为了扳回颜面,杨铭偏偏要证明小学弟就是小学弟,论知识层面可赢不过学长。文化课和专业课齐上阵,两人专拣刁钻的题刷,演算纸撕了一页又一页,他们的笔就没有休息过。
胜利女神最后还是朝秦凉露出了大门牙,某学长惜败于此。他恨。
秦凉把没用的草稿纸揉成纸团直投进垃圾桶,不自觉流露出胜利者的笑容:“知道差距的话,现在学习也不晚。”要整治各种不服,他很在行。
实力高低就摆在那里,杨铭也没什么可说的,默认秦凉是他的补习老师。他在心里默默吐槽,用脑过度的秦凉多半会秃顶,到时候他肯定要很不给面子地嘲笑一下他。
秦凉平日里给人一种冷傲疏离的感觉,当然了,除了在他面前,毕竟很少有人会像他一样把秦凉惹毛。在教学方面,他应该是第一次,可他也不能凭借这第一次就体罚学生吧?用尺子打他手心算怎么回事儿啊?高冷男神的人设被他吃了吗?
“这道题解得不对,手伸过来。”见笨学生没反应,秦凉毫不客气拉过他的手又是一下。
惨兮兮的杨铭吹了吹发红的掌心,就差泪光闪闪:“我严重怀疑你不是希特勒上身,就是在公报私仇,并且掌握了一部分证据。”他把爪子伸到秦凉面前,给他看受尽欺负的左手心。
秦凉扫了一眼就把他的爪子拿开,嘴角扬起和善的弧度:“肉体的疼痛可以帮助提升记忆力,我们继续做下一道。”
这是哪个山腰子爬里出来祸害他的魔鬼啊?他真的要谢谢他导师,谢谢他八辈祖宗,也太会选人了。
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做完一道题,又自己检查了一遍,杨铭才敢交给秦老师批阅。等候的心情与时间成正比,还是焦急而又漫长。他有仔细观察秦凉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可也没见有啥,就眼睛眨了眨,睫毛颤了颤。
放弃挣扎的杨铭对着手心自怨自艾,心疼它跟着自己受苦受累。秦凉这个小混蛋难道忘记了他的手是怎么让他拿下快感的吗?虽然大脑不记得,可身体总该有印象吧?他的左爪实在是委屈。
把笔放在模拟题上,秦凉转动手里的尺子:“照例,手伸过来。”
果然又是这样。
杨铭忍痛把自己的手再次交出去受刑,闭上眼睛似乎可以消灭视觉冲击。一片黑暗中,预想的疼痛并没有落在他的手心,反而手被翻了过去,有一个软软的东西碰在他的手背上。那好像……是个吻。
一点一点睁开眼,刚好看到秦凉的唇离开他的手背。
“你这是干嘛?”
“答错了有惩罚,答对了也有奖励。”
杨铭怀疑他这是在吃他豆腐,并且……没有证据。只剩下手上残留的灼热感在作祟。
做完一整套模拟试题打算给秦凉看,杨铭才注意到他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面朝他趴在桌子上,看着他就在自己身边小憩,杨铭没来由地产生一种踏实感。明明这张帅气的脸,完全让人踏实不下来。
他原本只是静静地看着,慢慢离秦凉的脸越来越近,目光锁在他的唇上移不开半分。
两唇间的距离只差毫厘时,杨铭清醒过来,他拍拍脸颊,将他刚刚迷乱的心绪打包收拾起来。
他一定是被秦凉的吻影响到了,才会变得奇怪。
Q版人设图左铭右凉,身高分攻受
第二十五章相亲终结者
期末考结束,学生们都陆陆续续背着大包小包回家去了。宿舍楼也快关门了,这让杨铭找到了一个尤为顺当的理由正大光明地入住秦凉家。
“我可以给你收拾家里卫生,洗衣做饭我也拿手。”杨铭兴冲冲地展示自己的功能配置,一双眸子明亮如星。
“说什么也不能自己进厨房。”先跟他说好这条禁令,秦凉也没拦着他,默许他与自己同住一个屋檐下。靠在门框上,盯着他从行李箱里取出日用品和衣服,本人似乎没能察觉得到,他的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
快要过年了,好像是应该去采买很多吃的作年货才对。杨铭对于这块儿也不是很懂,每年都是杨安给保姆刘阿姨一些钱,让她去采买,而他,一般只负责对食物下嘴。
人类总是对未知的事物充满足够大的好奇心,杨铭也不例外。
他得知秦凉要出门买东西,自告奋勇提出要帮忙提,两人便一同上街。
超市里人乌央乌央的,还是老头老太太居多。他兴致缺缺地推着购物车跟在秦凉身后,看着他慢条斯理挑选着东西,一点视觉冲击都没有。
这时候,广播传来消息,生鲜区搞半价活动,数量有限,欲购从速。此话一出,大爷大妈们纷纷推着车提着篮子从四面八方杀过去。七十多岁的跑不过八十多岁的,六十多岁的跑得比五十多岁的快,更别提年轻人了,年纪越大越能抢。
这种热闹他当然不会错过。杨铭推着购物车往生鲜区冲,刚冲了没两步就被拉住。
相比于购物激情澎湃的某人,秦凉冷静得多:“家里不缺那些,没必要跟他们抢。”
“这不是缺不缺的问题,我们要给即将到来的节日应有的尊重。”杨铭说得极为精妙,给这抢购热潮赋予合理的解释。
秦凉:“……”
两人手里大包小包提着,倒有种老夫老妻过日子的既视感。杨铭有被自己的想法笑到,这个并不适合他。
东西买回来了,大部分塞进冰箱或者找个干燥处放起来,秦凉拣了几样出来用作今天的伙食。
被勒令禁止进厨房的杨铭,勉强拿到饭后洗碗的资格,可就算洗碗他也不老实,沾着洗洁精泡沫的手指不由分说就往秦凉脸上蹭一道。
监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秦凉把脸颊上的洗洁精抹掉,撑起一个冷嗖嗖的笑容向杨铭靠近。
“哎哎哎,我错了,你小人不记大人过,你的肚子能载舟啊。”杨铭紧靠在水池边,避无可避。
将他困在双臂之间,秦凉准备给点教训:“小人的肚子载不了舟,但你的屁股或许可以。”
想起上回被他按住打屁股的悲惨经历,杨铭头皮发麻。他使出看家本事求饶,秦凉也没有任何动容。
他们陷入拉锯战,一个誓死护住屁股,一个硬要实施教训。
“你赶紧撒手,不然,我就要亲你了。”说完,杨铭就后悔了。这威胁,对秦凉有个毛线作用。要是过去的秦凉,他肯定一脸嫌恶地走人,现在他俩床都上了,亲也亲过了,谁还在乎这。
“来,千万别认怂。”秦凉保持原有的姿势,将脸往杨铭那儿凑凑。吻技那么差的人哪里得来的底气猖狂?
杨铭看得出来,秦凉吃定他不会主动亲上去。他之前没主动亲过人,与人接吻的次数也不多。韩逸安不常吻他,他会碰他其他的地方让他动情。再加上,小时候被一个小破孩儿教育过,只能和喜欢的人亲吻。所以,他的经验极其匮乏。
“来就来。”区区接吻而已,还真以为他不敢吗?杨铭揽住秦凉的脖子,盯着那双薄唇,缓缓献上唇瓣。
两唇刚一相贴,敲门声像是有所预料般响起,原本亲密的距离一下子被拉开,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在秦凉去开门的时候,杨铭伸手摸了摸温热的唇部,而后放于胸口。明明屋子里这么安静,心跳却聒噪不已。
蒋泠这次来可不是单纯看儿子,她顺着桌面拋过去几张照片到秦凉面前,杨铭抻着脖子去看照片上的人,不得不说,照片上个顶个都是美女。
杨铭坐着晃荡椅子,向左看,秦妈妈激情澎湃地把这些女孩挨个夸一通,向右看,秦凉面无表情看着他妈,估计他此时的内心也毫无波动。
其实,看这对母子互动还挺好玩儿的,比家庭伦理大剧还要有人情味儿。要不是嫌看戏成分太重,他或许还能拥有包瓜子边磕边看。
不管蒋泠怎么叭叭地说,秦凉仅有三种反应:回呛、无视以及摆臭脸,把她给气得。见儿子冥顽不灵,她挑选出一个女孩子的照片,说这是她闺蜜的女儿,必须去见一面。知道秦凉难搞定,于是她就在秦凉身边四处捣乱,搅得他被迫妥协。
这也就是杨铭会出现在这家咖啡厅的理由。为了确保不会暴露身份,他把自己好好收拾一通。戴着一顶又大又土了吧唧的软呢帽,明明今天没太阳,鼻梁上还挂着一副黑色墨镜,为了遮住脸部,连口罩都派上用场,上面画着一头粉嘟嘟的猪,猪旁边两个大字:好看。
他把围巾向上拉了拉,偷偷从杂志上方观察与他间隔一组座位坐着的那两人。
他就是跟过来看看,以他毒辣的眼光,可以帮秦凉识别遇到的是不是骗财骗色骗感情的渣女。毕竟,光看脸是会吃亏的,身为过来人,他很懂。
那女孩子看上去是个腼腆的人,说话声音娇滴滴的,像只含羞带怯的小白兔。然而人不可貌相,绿茶妹妹会在脸上写上“我是绿茶”吗?
因为秦凉是背对着他的,所以杨铭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侧着耳朵听他们的对话。每次都是那个女孩子去找话题,秦凉只负责搭腔,划水痕迹明显。所以,他们时常谁也不说话,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当然了,杨铭是看着尴尬,可人姑娘不觉得,偷瞄面前的帅哥已经够她养眼了。
皇帝不急公公急,不说话哪能套出猫腻?于是他趁着秦凉上洗手间的功夫,鬼鬼祟祟坐在秦凉的位置上与人家女孩子当面谈谈。
不过他这身打扮,挺有视觉爆发力的,着实把人女孩儿吓了一跳。
杨铭将墨镜往下拉一点,无色差打量了这姑娘一遍。他自报家门是秦凉他朋友,戳了戳口罩,道出大名叫朱好看,特地来为自己的好哥们儿把关。
女孩儿刚点头问好,杨铭的问题轰炸就过来了。做饭做得好吃吗?谈过几段恋爱?有信心能一次性生龙凤双胞胎吗?
见Qun1040⒌96637 19か56か17 姑娘一犹豫,杨铭话头赶紧接上说他俩不合适,秦凉和爽快直率那种类型的女孩子才玩得开。什么看男人不能光看脸啊,秦凉有爱打别人屁股的恶趣味啊,通通被他搬出来。
他越说越带劲,连那女孩儿叫他都忽视掉了。直到清冷的声音从他的头顶灌入脚底心:“朱好看?”
他好像忘了把控时间。杨铭整理好脸上的装备,压低声音:“既然您不喜欢我们公司的保险产品,那我就失陪了。”
话一说完,他便起身打算开溜。可屁股还没离开椅子多久,肩膀上落下的重力让他又跌回座位上。
秦凉把他的帽子、墨镜和口罩依次取下来,还揉了揉他的头,对,和揉搓小哈巴狗那种行为没什么差别。
拉开杨铭旁边的椅子坐下,秦凉牵起杨铭的手与他相扣。在两道惊诧目光的洗礼下,秦凉开始用他脑内速写而成的剧本捏造事实:“张小姐,不好意思,我没办法和你在一起,我果然还是喜欢好看。说起来,我和他的相遇……”
生病贴身照料、酒吧舍身保护、同住献身陪伴……在秦凉口中完全变了味道。不仅添油加醋,质都发生了异变。秦凉描述出他们有一个美妙的邂逅,温柔学长一心帮助学弟适应新环境。杨铭暗自扪心,他当初想帮助的并不是学弟,而是学弟的小弟弟。
还有他什么时候因为照顾秦凉太累而昏倒过?还说他的怀抱让人安心,他把他按倒打屁股的时候怎么不记得他的怀抱了?声明只爱吃他做的饭……连厨房都不让他随便进,做个毛啊。
以前都没发现秦凉睁着眼说瞎话的功底竟练就得如此炉火纯青,要不是他知道内情,他差点儿就跟这小姑娘一样信以为真了。
秦凉说的这一大串话比起他之前跟那女孩儿交流的量简直是多了去了,仿佛是从自闭走向话痨。
“没想到他会跟着我跑过来,我现在也确定下来自己的心意。张小姐,真的抱歉。”为了加强情感渲染,秦凉还不忘跟杨铭来个深情凝望。
张小姐有被触动到,她摇了摇头说没关系,还给他们送上祝福。秦凉告诉她别把这件事告诉秦妈妈,他要等到合适的时间,亲自开口。小张妹子一脸被戳进心窝的感动神情,临走前对“朱好看”说,要好好珍惜这个人。
“朱好看”:……
他们俩没选择坐公交或者骑共享单车,慢慢走路回家打发时间。
杨铭越想越觉得秦凉表现不符合常理,关键在于太过逼真。他朝向秦凉张口就问:“秦凉,你是不是被我吸引住,喜欢上我了?”
还有一半完结_(:з)∠)_
第二十六章初入摄影棚
秦凉停下步子,盯着杨铭停顿了几秒钟,随即用波澜不惊的口吻加以否认:“这只是反向利用罢了,别总往自己脸上贴金。”
反向利用,杨铭也能琢磨出个所以然。他之前当着韩逸安的面指着秦凉认男朋友,这回,他反过来被拉出来当回挡箭牌。这就是社会上经久不衰的:一报还一报。
“啧啧,秦凉啊秦凉,原来你说瞎话能说得这么如鱼得水。你已经不是我心目中那个天真可爱单纯无邪的小学弟了。”杨铭故作痛心疾首状。
其实,这场相亲黄了,杨铭心里面反而如释重负。可能是因为他卸下“朱好看”的身份,终于不用打扮得跟不法分子似的背地里跟踪。这年头像他这种为学弟的情感生活牺牲小我,进而成全大我的无私学长,实属罕见。
这几个形容词套在秦凉身上,很明显是货不对板。清楚杨铭又是在调侃,秦凉照样也对他描绘一番:“在我的心目中,你依旧是带着有色思想、傻里傻气、只有嘴皮子利索的学长,一成不变。”
“还是那句话,嘴皮子不利索怎么能让你舒服?你又不是没领教过。”杨铭声音也没放低,不太在乎周围路过的人会不会听到他说的话并予以理解。
过于随性反倒招人头疼。秦凉继续往前行,任杨铭自己在那儿自娱自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约摸离家还有一半的距离,两人莫名其妙被一个大冷天还站在路边,身穿墨绿色长袄的矮个男人给拦下去路,准确来说,是把秦凉给拦截住。
他自称是一家小型模特公司的助理,他负责的那个模特儿因为急性阑尾炎送医院了,合作方要求今天必须出片,不然要支付一大笔违约金。他们公司模特儿不多,有两三个符合要求的也都出去拍片了,没得其他办法,他只好在街头试试能不能拉到人帮忙。这不,天无绝人之路,碰着秦凉这块好材料了。
看样子情况是挺急迫的,小伙子年纪比他们大不了几岁,愁容一现,立马能涨出至少两个辈分。
对于没事儿让别人用摄像机朝着自己一顿猛拍,秦凉自然是不会答应的,就算被对方抱住大腿也不改变心意。
过路行人不约而同地往他们这里瞧,还有几个特地驻足看热闹的。这也正常,谁让他们三个男人的画风如此……清奇?估计在这些看客心里,这三个男人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都各自有谱。
小伙子为了保住自个儿的饭碗,说啥也不撒手,这下围观群众更多了。
这年头为了混口饭吃,真是不容易。杨铭拿这个卖惨的可怜小哥没办法,转而当起他的说客:“这哥们儿为了不被开除都这么拼了,你要不就答应他的请求?你不答应,咱就得被围观。喏,他们一个个站那儿,跟来看猴似的。”
抱住秦凉腿部的那人连连点头称是。
在大街上玩这种闹剧确实不好,秦凉只好缴械。但他同时也要对方给出保证,他的照片不会有恶意使用的情况。
只要秦凉松口,要他当马给秦凉骑他都没什么意见,何况是这种根本不成问题的要求。他们本来就是为了给某服装品牌做宣传才请的模特儿,充其量只会在网上的宣传页面以及店内放送而已。
小助理这下也不坐地上抱人大腿了,乐呵呵地带着他们去位于附近的摄影棚。
杨铭是第一次来摄影棚这地方,不大的空间里,除了搭建在正中央的台子上以外的地儿,各个角落都有挂着牌子的工作人员流窜。
小助理跟总负责人打声招呼,总负责人对秦凉的外形很满意,让他们先去坐着休息会儿,等拍完这组,会有人领着秦凉去化妆间。
他们找到西面的长凳坐下,怕他们俩无聊,小助理便跟他们科普现在正在拍写真照的那个男模。
高高瘦瘦的,可身材真的是相当有诱惑力。杨铭一共看他拍了两套,刚进门那会儿他好像穿的是高领毛衣,起初他没怎么注意这个人。现在他穿着的是深蓝色衬衫搭配白色长裤,腰带收纳得恰到好处,紧致的身形无处遁形。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前几粒,仰头时喉结与锁骨轻而易举拿下双杀。
小助理的科普中提到,这个男人是现如今最火的男模,人长得好,性格好,还不会耍大牌,除了出场费略吓人之外,挑不出这个人有什么毛病。
“不愧是你说的业界第一男模,他光是往那儿一站,荷尔蒙都要满天飞了。这谁顶得住?”男色当前,杨铭说话时,视线都没舍得从对面移开。
“秦凉哥,你瞪我干啥?”小助理往外边挪了挪,他也没说什么不合适的话吧?只是夸奖季翊轩而已啊?
“我没瞪你,是你脸上有脏东西。”秦凉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小助理还真信了,在那儿搓起脸来。
一会儿,有人招呼小助理去搭把手,小长凳上便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某人的注意力还在男模的身上拴着,半天都没有离开的意思。秦凉极度不满,语气也随之犯冲:“还没看够?怎么,你看上了?”
杨铭颇为遗憾地摇摇头:“他各方面的条件都可以算得上是极品,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是有主的。有主的再香,我也不吃。”
此话一出口,秦凉也不像刚才那样眉头皱着,表情也缓和不少。可这一切,又被杨铭接下来张口即来的言语给搅和了。
“多看两眼又不要钱。不知道是谁在享用着这个极品美男,真能享受啊。”
“要是我做得比他好,记得把你刚说的话原封不动地收回去。”
杨铭还没有充分理解秦凉话中的含义,让他眼馋的正主本人已经披着毛呢外套走到他们这儿了。
季翊轩向他们自我介绍,说话幽默风趣,谈吐举止有礼,和小助理描述得别无二致,不附带滤镜,几乎没有任何美化成分,活生生完美男神。杨铭是越看越喜欢,喜欢那张脸。
秦凉对季翊轩的不友好明面上就看得出来,连介绍和握手都一副不爽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季翊轩跟他抢老婆呢。
随后有工作人员要带秦凉去化妆间,在秦凉离开前,他撂下三个字:“等着瞧。”
这人今天略奇怪啊?总感觉话里有话,可他就是不说清楚。杨铭也是无奈,见季翊轩还在站着便拍拍凳子邀他同坐。
“小秦同学好像不怎么待见我?我应该没有得罪他吧?”季翊轩耸动肩头,向杨铭去求证。
“不用在意,这可能是帅哥之间自然而然产生的排斥反应吧?正常。”当然,这是杨铭的胡编乱造。他也解释不清楚秦凉对季翊轩的敌意和仇视态度从何而来,只好说些场面话。
“哈哈,奉承话我听得多了,可你说得甜而不腻,我很喜欢。但,你也是帅哥行列的一份子,也没见你们两个有排斥反应啊?”季翊轩上半身往杨铭那里靠,对他的解答很期待。
对于季翊轩毫无修饰的靠近,杨铭也没怎么抗拒,仍旧跟他闲聊:“他对我当然有反应了,只是你没见着。我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候,一言不合就会起反应。”
没错,排斥反应和生理反应都有。排斥反应的表现行为是秦凉对他动粗以及diss他,生理反应的表现行为则是毫无章法的冲撞,还爱咬他。
季翊轩被逗乐了,将手搭在杨铭的手背上:“你这个人真有趣,等我收工一起吃顿饭?”
杨铭默默把手抽出来,给这位同道中人提个醒:“季先生家里有人吧?以防那位吃醋,我看还是算了吧。”
低声笑了笑,季翊轩没承认也没否认。
当秦凉穿着一身正统剪裁的西装出现在摄影机前时,杨铭感觉他的肾上腺在疯狂排出激素。季翊轩是好,可秦凉也不比他差。
纯黑色西装在他的身上显示不出任何古板,黑外套与白内里相得益彰,每颗纽扣安置妥当,这以退为进的禁欲气息着实勾人于无形。尤其是秦凉扯领带的那个动作,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杨铭赶紧偷偷拿出手机存了档。
或许当上大律师的秦凉就该是这个模样,雷厉风行,精明干练,毋庸置疑的青年才俊。虽然有时候表面冷冰冰的,还得理不饶人,可实际上,他总会背地里对人好。
杨铭打从心里很喜欢这套,忍不住又往手机相册里添砖加瓦。
季翊轩试过了两套服装样品,秦凉则挑战出四套。
长款灰色风衣带出来的风度洋洋洒洒,浅蓝色T恤卷过来海水与天空的味道,深褐色运动服散发(豆丁po酱推文 19~56~18 )着律动不歇的活力。而这种种,全部都在一个人身上得以活用。
秦凉是块好料子,可唯一不足的点就是被摄影老师多次要求要微笑,看着他复杂的表情,杨铭腹肌都要笑出来了。
拍摄结束,秦凉去换衣服,季翊轩起身接班。在他起身之前,他对杨铭挑明说,杨铭注视秦凉时的双眼,是闪着光的。
我有好好更新
第二十七章未寄出的信
临近年关,大扫除这项工作也顺顺当当地提上日程。因为杨铭没事情做就会把屋子收拾得极度美观,所以大扫除也不是什么费力的事儿,只是有些平时没注意的边边角角需要好好擦干净。
秦凉去敬老院看望他的奶奶,杨铭因秦凉从未提过自己的奶奶便打听几句。听他说老人几年前患上阿尔茨海默病,连自己的孙儿都不认识了,但他还是会时不时去探望。虽然秦凉说起这些来跟个没事人似的,可不管换做谁心里或多或少总会不舒服,只不过是怠于表露而已,更何况像他这种一个人生活的。
没说什么安慰人的话,杨铭了然秦凉需要的不是简陋的安抚,因而他只是嘱咐他路上小心,还有人嗷嗷待哺等着他回来做饭吃,便目送他出门。
以前这时候,杨铭会在那栋房子里宅着,只有吃饭的时候他才会下楼,其余的时间基本上会待在自己的房间和游戏一起度过。
出门是不可能出门的,街上喜气洋洋的氛围他走不进去,人们脸上愉悦的神色他读不透彻,又何必要掺和。所以,在他心里,这个节日和平常日子相比,并无特别。再加上鞭炮声噼里啪啦让人心烦,使他不由得对其生厌。
一直到去年,他对春节还是那种态度,可今年,感觉好像有所变化。和秦凉出去采购很开心,收拾家里很充实,他似乎能体会到人们为什么过年时会满心欢喜。
秦凉家并不大,没耗费他多少功夫又遇上充满故事的主卧。他把屋内肉眼可见的地方全数清洁完毕,最后只剩下见证过他作案的衣柜。
未经允许擅自动人家的东西不对,杨铭已经在内心深处乖乖忏悔了。纵使秦凉不在家,他这回也坚决不会拉开那扇罪恶的,虽然有张照片还没看怪可惜的。
衣柜顶有点高,他因为懒也没搬凳子用,想着这顶上落了多少灰也不会被发现,于是打起尽可能偷懒的主意。
他垫垫脚后跟蹦跶两下,跳起来手拿抹布对着柜顶就是一个横扫。可能是对他这种散漫行为不满,灰尘没解决多少,倒是被一排东西劈头盖脸砸向身上。
各种花色的信封散落在他脚边,每一封上面都有小熊剑士的贴纸。杨铭蹲下身将它们捡起来,思忖秦凉小时候究竟有多爱那部动画片。
他坐在床边,把这些信件拿在手里观摩。从信封的泛黄程度,就能了解它们经历过不少岁月的无情摧残。这些不是标准的邮寄信,上面除了收件人姓名那里,其他填写处皆是一片空白。每封信都是写给“哥哥”,据他所知,秦凉没有关系处得好的哥哥。这个“哥哥”的身份,让人好奇。
反复在心里默念这是最后一次,杨铭随机拆开一封信,将里面折叠好的信纸取出。上面记载着秦凉小时候身边发生的琐事,小秦凉用他充满稚气的口吻向他的哥哥吐露出来。
虽然没有确凿的信息可以确定“哥哥”身份,但他有被这个可爱的小家伙给萌到。
“哥哥,你在干嘛呀?我想你了。”
“我画出哥哥来啦,哥哥是世界上最帅气的哥哥!”
“我去嘘嘘的时候,哥哥是不是也在嘘嘘呢?”
……
有趣的内容使得杨铭一封又一封品读,想停也停不下来。文字里情感跌宕,小秦凉的所感所想纯真极了,仿佛是未经打磨的天然矿石,自然又纯粹。可能是小时候把一生的可爱都提前预支了,所以长大后总是一副追债脸。
未曾寄出的单向信件放在柜子顶上落灰,多半和孩童回忆一般蒙尘搁置。杨铭这次踩着凳子上去,不仅将上面擦干净了,还把这些信件整整齐齐摆好。到现在都还留着,肯定很有纪念意义。嗯,现在物归原位,权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那上面不用你收拾。”
事实证明,无论你打算得有多么好,现实总会来个出其不意的迎头痛击。经那熟悉不过的声音冷不丁一刺激,杨铭脚下突然不稳。在他寻获不到解救方法用来自保后,只能闭眼认栽。预想的疼痛没有来临,反而跌进充斥安全感的怀抱中。
杨铭先睁开一只眼,没在秦凉脸上察觉到嗔怒的征兆,可还是有种在案发现场被抓包的感觉。
“那什么,顶上太脏了,我给它擦得贼新,就跟回光返照似的。”朝他展示脏兮兮的抹布,杨铭拿出证物表示自己真的在认真干活,至于半路做了些什么,那也只是顺道。
把杨铭放下地,秦凉嫌弃地离抹布远一点:“……衣柜怎么招惹你了?上面放着的东西,你打开看了?”
以秦凉的性格来讲,这可能是道送命题。他当然不会愿意自己过去软萌又幼稚的言语入了别人的眼,即便是小时候也不行。
杨铭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坚决不认账。
没有追根究底,秦凉出屋前却补了一句:“要是我发现里面的信纸跟我的叠法不一样,那就说明你在说谎。”
“你那种小儿科的叠法,我当然……”话刚出口,杨铭原本不屑的语气立马变了味儿。他走过最绵延曲折的路,就是秦凉变幻莫测的套路。
秦凉在门口停住,倚在门侧斜睨着他的时候,杨铭感觉他已经有七分凉了。
看过的内容不是轻易就能在记忆中枢消去的,但是可以通过体力运动排解。比如,被秦凉使唤。
他带着跟随他饱受摧残的抹布,听从秦凉的指示挨个屋子扫荡。秦凉那眼睛就跟装入放大镜芯片似的,就连细小的污渍都不肯放出一条生路。
这种惨无人道的监工行径令人发指,杨铭为了早点结束这压迫性质的恶劣举动,他揭竿而起,顺便把地也给拖了。
“小时候多好一小树苗,怎么就长成一颗歪脖子树了呢?”杨铭边拖地边小声嘀咕。
负责擦玻璃的秦凉忙完手上的活儿,迈下长腿:“歪脖子树长在你家地里了?”
“靠,我这么小的声音你都能听到?”杨铭不得不服秦凉那对堪比狗子的耳朵。
跟杨铭说明白要他干活认真点,秦凉便低头检查他的劳作成果。如果丑能有一个实物参照,那么这水痕四溢的地面必定榜上有名,像极了老太太皱纹满布的脸。
走到杨铭身后,秦凉很是自然地从背后握住他的手,手把手教他如何让地面“返老还童”。
八成是因为体力劳动过大,杨铭的心跳又一次不听使唤,用加快速度的有力跳动迫切彰显存在感。后背与秦凉的身前紧挨着,一双手被秦凉裹着,随着他使力的动作,浑身僵直。最怕秦凉攻人不备的触碰,就像现在。
秦凉问他学会技巧了没有,杨铭也没给个反应。非得让秦凉呼出的热气激在他的耳廓上,他才跟触电似的挣脱出秦凉掌控的范围圈。
其实他刚刚没心思对秦凉的示范有样学样,可还是急于表现自己学有所成,结果仍然惨不忍睹。最后,秦凉默默将拖把拿到他自己手里,避免杨铭再对它进行灵魂侮辱。
大年三十,举家欢庆的忙碌日子。杨铭一大清早便把手机设置成飞行模式,这个新年对他来说很特别,因此他不接受任何人打扰,尤其是他家那个老头。
过年吃饺子是习俗,秦凉每年都是自己包多少就吃多少,亲力亲为。今年多了一个人陪自己过年,包得量也要比去年差不多翻出一倍。
见秦凉在厨房里忙活,杨铭也闲不住,摸进厨房硬要来帮忙。即使他一向只管动嘴不管动手,区区用皮包住馅料这活儿也能得心应手。
秦凉的手很白,和饺子皮放在一起看更是美观。他的手指也很灵活,只需要活动指节,白白胖胖的大胖饺子就一个接一个地出生了。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杨铭一手撑着饺子皮,一手用筷子取馅,颇有老手的风采,引得秦凉都停下手上的活儿在旁边观摩。
初次尝试的事情,一旦上手,热情劲儿上去了,怎么拉都拉不回来。好比,杨铭的初次性尝试,又好比,杨铭垮到不行的包饺子技术。
不顾秦凉讽刺加劝阻,杨铭包出整整一个大部队。每个饺子形态各异,高矮胖瘦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个妈生的。对此,杨铭的解释是,在它们短暂的生命里,就得体验一把与众不同的感觉。
为了让杨铭继续与它们惺惺相惜,秦凉把杨铭包的饺子捞进了他的碗里。
饭后,他们两人来到楼后的空地上,并肩坐在一起点燃各自手里的烟花棒。杨铭倒是挺意外的,秦凉还喜欢这个。秦凉本人说是鞭炮太吵,放烟花的话附近都可以看到,还是烟花棒最合适。
烟花棒绽出绚烂光,照亮整片黑夜,也照亮秦凉的侧脸。今年的春节,很不一样。没想到,有一天他也能融进人群之中,享受节日欢乐,体会小小的幸福带来的极大满足感。
“秦凉,明年你要是还单着,我们还一起过年吧?”杨铭倾身从秦凉的烟花棒上给自己的加了点火苗。
火光与黑夜交缠,使得杨铭的脸庞忽明忽灭。秦凉摇动手里的烟花棒,唇角于暗夜中提起一抹弧度:“有待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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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礼物
大年夜过得很开心,第二天杨铭起得相当早,精神抖擞地跟秦凉讨要红包。面对如此厚颜无耻的行为,秦凉翻了个白眼以表鄙视,并用煎饺成功堵住他的嘴。还别说,饺子煎着比煮着还要好吃。尤其是昨天他包的那些饺子披上金黄色的战袍,他越看越喜欢,于是让盘子里的它们统统英勇就义,无一生还。
在上网欲望的驱使下,杨铭将手机上的飞行模式解除,很快一连串的提示音便响了起来。清空杂七杂八的推送消息,点开未接来电记录,糟老头的骚扰电话占据大半,剩下的几通电话分别来自于秦妈妈、赵虔辉以及……韩逸安。
信箱里新增几封戾气极重的短信,想必因为他这次离家出走,老头子想吃掉他的心都有了。还有一封是赵虔辉发过来的,一大段很有他风格的肉麻情话。
把微信上收到的新年祝福皆数回复完,杨铭这才 ▍馆里幺玖六四壹柒六捌巴壹 19◤56◤19 ▍给蒋泠回电。蒋泠先是就不接长辈电话这件事好好教育了杨铭一顿,随后才进入正题。她因为工作上的事回美国了,这次回国内也没能来得及陪儿子过年,心里的亏欠还是有的。儿子是长大了,可人总会体会孤单的滋味,并不分年龄大小。
她希望杨铭可以跟他儿子做个伴儿,两个人在一起,总归比一个人生活要好许多。她还特别提及下个月3号是秦凉的阴历生日,可以的话,有他陪秦凉过是最好。
对阴历生日,他向来不会去特别关注。每次都是吴书磊死皮赖脸外加旁敲侧击告诉他什么时候要过阴历生日,他才姑且会买一份礼物送给他。他自己只记得他的阳历生日,基本上没有过过。除了和韩逸安在一起的那几年,韩逸安会给他庆祝阳历生日,他也会单独和他过他的阳历生日。
杨铭特地翻看日历,在秦凉生日那天边上画出一个笑脸留作记号。他有好好记住底下的阴历日子,随后又嘲笑自己多此一举,谁又能保证下一次陪秦凉过生日的人还会是他呢?或许,那时已经有比他更合适的人在秦凉的身边了。
他成大字型躺在床上思索良久,也没有想好该送给秦凉什么礼物。想了想,还是决定上网搜一下。
看到有人说,给他做一顿丰盛的大餐。杨铭想了想,如果他这么干,要么是秦凉去和上帝会面,要么是他的屁股。
还有人出谋划策,给男人买剃须刀比较合适。这话说得有道理,可秦凉有一个挺新的剃须刀了,而且感觉那玩意儿他不是很常用,没必要再送他这个了。总不能,买来一个新的专门给他剃下面吧?不合适,真的不合适。
从网上没获得有用的帮助,他便打开微信,寻求礼物小雷达的意见。
吴书磊上来就刨根问底想知道对方是谁,一听是秦凉,劲头全部被调动起来。提了好几个方案,无一例外遭受抹杀。最后拿出自以为的终极杀手锏:“你给自己缠上红丝带,主动钻礼物盒里,绝对是最销魂的礼物了。我可真是个小天才!”
他不该问这个人的,杨铭打上一行字:“滚一边儿去吧。”
推开一条门缝发现秦凉还坐在沙发上看重播的春晚,他也从卧室出来和他同坐。秦凉看了他一眼,权当他无聊才会溜达到这里。
孙子兵法有一句说得好,掩盖于闲谈中的刻意对话,往往能成为解决问题的关键信息。当然,这话不是孙子兵法里的,是源于某人断章取义的深加工。
吐槽春晚节目多无聊后,杨铭见缝插针:“我有个朋友快过生日了,不知道该送他什么好。秦凉,你给出出主意呗?要是你的话,你想收到什么礼物?”
问他的想法,那个人肯定也是同性。秦凉想到这一点,态度也没好到哪里去:“我对过生日这件事不上心。如果是我的话,你能消停点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喂,过分了啊。”杨铭怀疑秦凉在对他人身攻击。他很吵吗?很闹吗?不像个居家必备乖宝宝吗?他觉得自己也……还行?
连连碰壁,杨铭觉得他接的这个活儿实在是太难了。他到了自暴自弃的边缘,什么都做得出来。就像他蹬掉拖鞋,爬到秦凉那边,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缠绕在秦凉的脖间,对着他耳鬓厮磨:“虽然你嘴上那么说,可你心里是想我彻夜不消停吧?”
有那么一个瞬间,杨铭还真的在考虑红丝带方案的可行性。
“如果你想和我比较谁的耐力和体力更好,我不介意让你心知肚明。”秦凉扣紧杨铭的腰,眸色沉沉。
既然理论构想成不了气候,那么他就实践出真知。杨铭没和秦凉做别的,倒是软磨硬泡把他拉去逛商场。
他手里的预算还算充足,所以杨铭想要挑选的是秦凉真正想要的东西,用不着纠结价位。
首当其冲是男装店。上衣、裤装、外套……总有看上眼的。杨铭以他朋友和秦凉身材差不多为由,拜托秦凉去试衣服,秦凉自然因嫌麻烦而拒绝。杨铭也不是没有办法,他高举一件外套在那儿打量:“假如季翊轩也在这儿就好了,毕竟我那个朋友身材也是一流的。”
激将法果然有成效,秦凉二话没说直接拿起一套衣服走向试衣间。
上次拍摄写真临时补位那会儿,秦凉那天生衣裳架的身形便暴露无疑。以前光关注脸去了,反而忽略了这大好身材。
秦凉试了好几套,杨铭还偏偏觉得每套穿在他身上都好看得不行,不分伯仲。再加上店内服务小姐姐不停在吹彩虹屁,杨铭差点儿一时冲动把秦凉试过的衣服全包了。
问了问秦凉以他的审美来说,有哪件更合他心意。正主则站在镜子前整理一下衣领,直言那个人不管穿哪件都不会比他穿上来得好看,又何必白白糟蹋衣服。
杨铭:“……”
得亏秦凉不清楚他杠得是他自己,不然肯定会被他的骚操作搞得心里面五味杂陈。
商场里他们逛了一大圈,也没见秦凉有对什么东西表露好感。原以为今天会无功而返,杨铭却在一家精品连锁店里又所发现。
当他戴着无脸男的面具在秦凉身旁冒头,正巧注意到他在盯着一对手工小人看。那两个小人是一对可爱的小男孩儿,手牵着手,笑得比旁边的向日葵还要灿烂好几分。
“你喜欢这个?”杨铭下巴垫在秦凉肩膀上,刻意将声音压低去凑近面具的风格。
秦凉拿手指碰在面具上,推开在他肩头施重的脑袋,转身去向别处:“不喜欢,丑死了。”
丑还看那么久?杨铭将面具取下来,跟售货员打了声招呼。
隔壁有家开业不久的甜品制作工坊,他们俩路过的时候,门口的店员热情地向他们讲解店铺开业酬宾活动。
用心做的手工蛋糕更能体现心意。因为这一句带有营销性质的话,杨铭很愉快地交上学费。秦凉不是没有阻拦过他,可这人撸起袖子就去加油干了,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留空。
做蛋糕本身不是件难事,但也要看人。好端端的材料落到杨铭的手里,连指导老师都解救无能。指导老师刚夸奖他做的巧克力蛋糕成色好,杨铭回了句这是烤过头的奶油蛋糕,老师的笑容活活僵在脸上好一会儿。
虽说没什么天分,可他还是赶在秦凉生日前一天完成了他的大作。
为了做出秦凉喜爱的味道,他经常拿试作品回来让秦凉品尝。小学弟一开始很不给面子,打着不爱甜食的旗号拒绝,脾气还莫名横,最后还是得靠他能屈能伸,用承包俩月洗手间的卫生为条件,秦凉才勉强点头。
拉花也勾得完美,但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够好。想了半天,杨铭才灵机一动,找人要了个小熊装饰插在蛋糕上面。虽然不是正宗的小熊剑士,但起码也属于同一种族。
当杨铭以为这个生日有他在没意外时,意外竟主动找上门。
他没意料到他会和邵梦璐在星巴克最偏僻的位置上相对而坐,邵梦璐一开口便是问他知不知道明天是秦凉的生日。
杨铭也没多想,不光实话实说,还把他拍下来的蛋糕成品图给邵梦璐看,当然了,是放进冰箱前带滤镜的样子。
两人的话头自然而然牵扯到上面的装饰品,那只小熊在邵梦璐那里收获极大的好感。创意嘛,来自于小熊剑士,这点杨铭也没避讳,谁还没个童年呢。很多年没跟人提起这个,他还跟邵梦璐讲起他小时候cos小熊剑士,与一个不大点的小男孩邂逅的故事。
在杨铭冥思苦想告诉她那时的场所时,邵梦璐手中的勺子一下掉进杯子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一脸不可置信看向杨铭,随即那份震惊又转化作更为复杂的元素混杂在她的眼中。她坦言自己看得出来杨铭喜欢男人,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打秦凉的主意。美好的女孩子,变换一种姿态即可异常凶猛:“恶心自己就够了,不要去祸及别人。”
完结进度+1
第二十九章打散期许
被指责恶心,也不是头一遭。只不过邵梦璐那突然急转直下的态度,倒是让人挺错愕的,想必她今天约自己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和他敞开天窗。杨铭笑了笑,并没有跟小丫头置气。秦凉怎么说也是个直男,要不是他无论如何都要跟他发生点什么,他们俩只会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前后辈关系。
可本人都没说什么,反而被邵梦璐口头教训,不爽也是存在的。但杨铭还不至于在公众场所和她翻脸对骂,毕竟对方是个脸皮子薄的姑娘家。想来她也是太看重秦凉这个哥哥才会如此,没必要当面撕破脸。
短暂沉默一会儿,杨铭索性一次性把话说明白:“梦璐学妹,你可能有些误解。首先呢,我没有强迫过秦凉,他并不排斥和我混在一起,这跟我是不是同性恋没有关系。其次,我不觉得自己喜欢同性有什么不好的。所以即便你用言语攻击我,也没有用处。”
“可是你们就不该搞在一起。你应该知道,秦凉他喜欢的是异性,你难道要继续待在他身边耽误他,这才是你想要的?”邵梦璐语气依旧不善。
原本,她只是想告诉学长明天他们一家人会给秦凉过生日,邀请杨铭过去也不是不行。但是,一切均在杨铭回忆旧事时土崩瓦解。这时联想到之前在餐厅所见的场景,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觉得太好笑了,杨铭有些忍俊不禁:“我有耽误他?学妹你说得真有意思。秦凉是因为我不找对象,还是我掐着他的脖子不许他谈恋爱?我呢,算不上是个干干净净的好人,可也不会任人乱扣屎盆子。你不信的话,大可以去问问秦凉,看看我有没有像你口中形容的那样不堪入目。”
眼前的学长说得再多,邵梦璐依然把他视作毒蛇猛兽般防备:“你是学法律的,我是说不过你。但你能问心无愧地说出,你对秦凉没有一点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当然有。他就是基于这非分之想,才会对秦凉出手。然而,杨铭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理所当然地承认,邵梦璐更是怒火中烧。她不能让这恶劣的事态继续蔓延下去,绝不能。
似乎是想到突破口,邵梦璐说的话毫不留情面:“其实,学长你在不在秦凉身边,根本无关紧要。他连生日都不见得会和你一起庆祝,你也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话最怕说得太满,你又不是秦凉,决定权可不在你的手里。”虽说和小姑娘嘴上逞能有失风范,但话头一跟秦凉有所牵扯,杨铭就莫名卯足劲头。说他不是,不行。指点他和秦凉之间的事,更不行。
邵梦璐冷哼一声,有道是骑驴看唱本,她要杨铭走着瞧。在离开这里之前,她没有转身,拿背影给向杨铭告诉他,同性恋在社会上还是一种避而远之的忌讳,遭受白眼和歧视不是稀奇事,处处优秀的秦凉没必要白白经历这些。
杨铭思索一阵,觉得秦凉并没有被他笼络到同性恋这个行列。虽然他在秦凉家里蹭吃蹭住,他们也搞了不止一次,可谁也没对这段关系予以明确的定义。
在他看来,他们顶多算是对彼此来说不成熟的半个炮友。他喜欢秦凉吗?这或许是最值得让他捧腹大笑的疑问句。他这副德性,哪里还有能力去爱一个人呢?
拿勺子不停搅拌着仅剩半杯的抹茶拿铁,杨铭兴致缺缺,很快也待不住了。
他没有将今天的遭遇跟秦凉实说,宛如没事儿人一样在秦凉身边活泛。
秦凉生日当天,在临近正午的时候,他被他爸叫去他那儿庆生。经他爸提起,秦凉才发觉今天是他的生日。听说那边什么都准备好了,他想拒绝也拒绝不了,只得答应。
他有问过杨铭要不要跟他一起去,杨铭也是没有犹豫就回绝掉了。昨天刚和小学妹闹得那么不愉快,他又何必再去添堵。
“早点回来,晚上我陪你过。”临出门前,杨铭特地嘱咐秦凉,意会家里还有人在等他。
秦凉倒是有些意料之外:“你不是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么?如果,你敢下厨用食物毒害我……”
“不会,看在你过生日的份儿上,今天的我会超乖的。”为表决心,杨铭探出三指指向天花板。
不怕学长生性浪荡,就怕学长硬要装乖。家里住着个令人头疼的学长,真是一言难尽。秦凉用他略带质疑的目光扫视杨铭,一无所获之后径自出门。出门归出门,尽管没有表现在外,他也有将早点归家的叮咛记挂在心上。
送走秦凉,杨铭屁股往凳子上一放,便开始消灭秦凉留给他的口粮。他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细嚼慢咽。但时间还是过得很慢,他刷完碗出来和挂钟对接时,上面的分针还没能转完一个整圈。
为了消磨时间,他连消消乐都没放过,盘腿在沙发上玩得不亦乐乎。
下午他看准时间出了门,外边暖塌塌的阳光落在身上,将那层淡光揉碎化作金粉铺散。
迎着好日头,杨铭赶去商场将那一对小男孩儿的手工摆件以及他倾注热情、呕心沥血制作完成的大蛋糕依次取回。
将蛋糕在冰箱里放好,无所事事的无力感再次席卷而来。他将卧室里趴得好好的那只棕熊玩偶抱出来,靠在它身上以一个舒服的姿势看电视。无聊的人总会找些无聊的事做,这话还真不假。
或许,他应该打开电脑看些小电影补补钙?杨铭思索一番,没用多久这项计划就因为某人 19▽56▽20 的懒惰在他的脑中被强行腰斩了。
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本人也毫无自觉。当他醒来时,天色已经大暗了,电视上歧视智商的玛丽苏言情剧,也被枯燥乏味的晚间新闻所取代。
杨铭看了一眼手机,果然有秦凉发过来的微信消息。对于迟迟没回家这件事,秦凉也没多做解释,仅仅通知他会晚点回来。很符合他的作风。
他回复一句:你再不回来,我就把你关门外。后面还带上一个沙雕的喊话表情包。
他以前从未觉得时间竟可以慢到这种地步,而且是越往后越磨磨唧唧。
时间即使流逝得很慢,它还是以肉眼可见的态势运转着。可惜,等了又等,换了好几个位置待着也没能等到秦凉回来。
秦凉所说的“晚一点”,可能不是以分秒为单位,而是以小时充当测量工具的。要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这个点儿还没见到他人影。
眼看十一点了,杨铭还是一个人。室内暖气开得很足,温度明明也不低,可他下意识地将自己抱作一团,到底是没有主动拨打电话。
说不定他们现在还在欢聚一堂呢。别人举家庆祝,他一个外人哪里来的底气去打扰?
又过了半个小时,当他趴在玩具熊身上第八次刷新朋友圈时,响彻室内的铃声混搭着震动出现得猝不及防。标榜自己心理素质好的杨铭,也差点把手机给扔出去。
是秦凉的来电。杨铭没有揣测秦凉给他打电话的意义,他只是将电话接起,接收传入耳畔的那份令他得以慰藉的声音。
“你还没睡?”秦凉的腔调带着点纤柔,不经意间便可冰雪消融。
杨铭本想对他实施谴责,可话到了嘴边就变了味儿。他调笑秦凉是不是贪恋爸爸温暖的怀抱才会待到这么晚,他已经打了好几回盹了。
因为父子俩很久没凑在一起了,秦凉他爸执意要他留下来,等到第二天再走。一直到现在,他爸都还坐在他旁边一边喝酒一边和他……谈天说地。
秦凉刚说明完情况,邵梦璐的声音兀自透过听筒传来,杨铭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什么反应才更为恰当。
想了一会儿,杨铭撂下狠话,他准备换锁,让某人露宿街头。当然,没有得到秦凉丝毫重视。
这通电话以杨铭最后说的“生日快乐”收尾。
一种落空的失重感附加在杨铭心上。他起初策划陪秦凉过生日时的雀跃心情,与此时坠落万米高空的感受,形成极度鲜明的对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矫情什么?
蛋糕的有效期仅限今天,那么他又何必任由他的得意之作困在冰箱里自生自灭?呆坐够了,他关上灯,将那只棕熊放在餐桌旁坐好,他点燃蜡烛,对着那只熊说了句生日快乐,紧接着将蜡烛吹灭。刚好,零点。
这是对他的劳动成果所践行的仪式感。
蜡烛熄灭了,室内陷入一片黑暗,和他的心有得一拼。
正如邵梦璐所说的,秦凉过生日和重要的人一起才对,像他这种无关紧要的人,根本不应该随便插入。他什么都明白,可是奇了怪了,他现在难受得很。
这种感觉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试图强压下去,却适得其反。他唯一确信的一点是,再这么继续下去,他会变得不像他。
微信群响个不停,是他之前常去的那家夜店搞派对,到现在还在群里喊人过去参加。
杨铭将手机收在口袋里,披上外套出门。
在家里等人回来,并不是他的作派,他早该迷途知返。合理享受夜生活,才最适合他。
我没虐儿子( ′Д`)っ
第三十章了然心迹
澄夜不是寻常的夜店,里面没有女人,只有乘着夜色去消遣的雄性动物,一家名副其实的gay吧。这家店开业距今差不多将近十个年头了,杨铭更是这里的常客。
常客一来,自然是跟一般客人的待遇不同。不仅由店长亲自招呼进来,连为他调配的酒水也遵循着他喜欢的老样子。
虽然有些辜负店长的心意,杨铭还是一饮而尽。只不过几个月没喝到,这酒的味道怎么就变了呢?会在舌尖与味蕾流动的香甜滋味,他找不到了。
杨铭不想再浪费别人的劳动力,点了几瓶可以直接拿出来的冰酒,大快朵颐地畅饮也不会心疼。
玻璃器具相碰的声音好听极了,可他现在根本无暇欣赏,心里堵得慌,只能靠酒来调剂。
店长见杨铭一进来就闷头喝酒,也猜到几分其中的名堂。他将束发的皮筋扯下,漆黑如墨的发丝瞬间散开。从杨铭那里蹭到一杯酒,试图当一个不甚专业的倾听者。
杨铭喝了几杯,忍不住问出一个自以为很无趣的问题:“喝多少才可以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没有被这个问题难倒,店长点燃一根香烟,烟雾缭绕中给出答案:“没用的,不管你喝多少,哪怕是喝醉了,第二天痛感还会在。唯一的方法,只有对症下药。”
对症下药,杨铭想不透他该怎么对症。硬撑到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是因为等不到秦凉才会心里不舒服,又因为心里不舒服才会出来买醉。
他知道秦凉是真的走不开,要单单是如此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邵梦璐说的话尽管他不愿意听,他还是听进去了。陪秦凉度过重要日子的特别的人,不是他。这个事实还别说,着实给他来了狠狠一击。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在乎这种事。酒精可以麻痹大脑,这话一点也站不住脚。在酒精的催化下,他的思路甚至比以往更清晰。一直以来,被他所忽视的东西,用疼痛证明它的存在。
小学弟是他主动勾引的,这一切也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别人。只是,他想到了开始,却没能把控好结局,下场才这么惨。失落而已,心痛确是那么实在。
一开始,他只是赔了身子进去,现在,连心他都守不住了。一段由着他的性子随便玩玩的关系,什么时候动起感情来了呢?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在察觉时方寸大乱。不乱于心,不困于情,此刻的他样样都没沾上。
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无可自拔地陷进去了,对秦凉动心了。
“知道症结却不敢下药怎么办?因为……害怕药太苦。”杨铭用力牵扯嘴角,露出颇为勉强的笑容。
良药苦口,苦完就好了。店长似乎觉得还不足以安慰杨铭,又自顾自讲起自己的事:“我有一个喜欢了好几年的暗恋对象,但是我一直没勇气表白。前几天,他告诉我,他爱上了一个男人,一个他花钱 19*56*20 得到手的男人……有多少开玩笑的成分在里面我不知道,我只明白我的爱情在沉寂中消亡了,只有我自己感受得到。”
店长说出这件事,不是为了在杨铭这里寻求安慰。他大张旗鼓搞的这场派对,对他来说便是莫大的排解。他对杨铭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辜负自己的心,一旦辜负,代价早晚都会驾临,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杨铭不是当事人,他对店长的境况没办法做到感同身受。他仅仅是断断续续地听着,尽力收集注意力作出反应。
店长说的不无道理,可正因为他不能辜负自己的心,才不敢面对这段感情。他太害怕再次受伤了,那种痛苦他不想再触碰第二回。
他了解秦凉,跟韩逸安是完全不同的人。但,他不能让秦凉知道他的心意。先不说秦凉会不会接受他,倘若接受了他,杨铭便是带他走弯路的罪魁祸首,正如邵梦璐所言。就算他们什么都不在乎,谁也没法预料以后会不会有变故,假如索性没有拥有过的话,谈何失去。这是他宛如刺猬一般,寻获自保的必要手段。
“要不要去那边和大家一起跳舞?”喝得有些多了,酒力不凡的店长也红了双颊。
嫌那边太吵了,杨铭摇了摇头,还是决定待在这里以酒为伴。
店长拍拍他的肩,掐灭还剩大半根的香烟,走去舞池。
少了别人作伴,杨铭并没有感到有多空虚。酒一杯又一杯咽下去,反而思绪飘忽起来,就连心情也不再重若顽石。
正准备再开一瓶,有个人落座在旁边的座位上。杨铭借着醉意朦胧的双眼,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也没有搭理他,继续一个人喝得尽兴。
陌生男人留着正儿八经的板寸头,可老实的事儿却一点也不干。他向杨铭搭讪,结果却被当作空气论处。看着面前有个合他胃口的醉酒美男,自然不会放过,咸猪手把在杨铭的腰窝,慢慢往他那边凑。
本来他好端端地喝着酒,怎么还会有人来搞破坏?杨铭心烦气躁,要那个男人走开,他不听。不听也好办,拿酒往他脸上泼也是活该。
板寸头猝不及防被泼一脸,正打算动手,杨铭却依然安然无恙。除了感觉还在,他的听觉和视觉已经处于半退休的状态,对外界环境变化认知逐渐衰退,反正他也不关心。
直到又有人守着他坐下,这次杨铭连看都没看。无论是谁都无所谓,只要别惹他就相安无事。
酒杯被人夺走,杨铭这才给了对方正脸。他眯起眼睛看向那人,竟是个他最不想见到的熟人。
“还给我……”杨铭想要将他的杯子夺回来,却被拉进一个结实的怀抱。他很讨厌跟这个人保持亲密距离,挥舞着软绵绵的拳头表明心迹,但确实一点成效都没有。
韩逸安知道杨铭喜欢热闹,于是抱着概率为一半的偶遇机会来这里,误打误撞,还真让他碰上了。赶走了多余的人,现在在他怀里被他强行抱着的,是他朝思暮想的杨铭。即便他对自己还是有很强烈的排斥心理,但他并不在意。
反抗无用,杨铭直接一口咬住韩逸安放在他脸侧的手,直到他能够挣开禁锢。
他也不要他的杯子了,韩逸安喜欢就留着吧,他完全可以对瓶吹。
“你为什么要喝成这样?为秦凉?”韩逸安护着被狠咬过的手背,语气微露不善。他并非真的像字面上那样猜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刚刚是提到秦凉了么?他有什么资格提他?杨铭瞪了他一眼,磕磕巴巴要他少管闲事,接着把酒当水往嘴里灌。喝醉了好,喝醉了妙,喝醉了烦恼不打扰。
杨铭为了另一个男人烂醉如泥,他没办法容忍。当初那个会对着他笑,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的男孩儿,怎么还可以接纳别人?他之前猜测秦凉只是一个幌子,是杨铭用来诓骗他的手段。然而现在,从杨铭的表现可以看出来,他大错特错了。
没有拦着他继续用酒麻醉自己,韩逸安就在旁边一言不发,默默凝视着他,在等候着某一时刻的到来。
喝得太猛,喝来深度醉意也不需要花太长时间。当杨铭趴在吧台上胡言乱语时,韩逸安把握时机带他离开。
道路不平,出租车行驶得颠簸,杨铭皱着眉在韩逸安怀里扭动。韩逸安把他搂得更紧了些,眼底带着几分宠溺。但是没过多久,电话铃声横空划破这一切。
韩逸安掏出杨铭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小闷骚”的字样,不难猜是谁。挂掉电话,他果断关机。
这里是韩逸安婚前住的房子,也是他和杨铭过去的爱巢。
从出租车上下来,韩逸安先是扶着杨铭进门,等到进了屋子,用公主抱将他抱上了床。日思夜想的人就在他家床上躺着,还是以一副任人鱼肉的魅惑姿态展现在他的眼前。
好的东西,自然是要做好餐前准备去品尝才对。韩逸安先将遗留在抽屉里的安全套丢到床上,随后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
他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杨铭似乎醒了过来,当然,属于撒酒疯那种。不然,也不会在床上滚来滚去。
有被他的可爱举动逗乐,韩逸安笑着上床将杨铭压在身下。他含住杨铭的双唇,极尽撩拨舔吻吸吮。趁着杨铭尝试呼吸的功夫,更是将舌头伸进去,勾上杨铭有些木讷的舌头交缠。
当初应该多和他接吻的,韩逸安想着,不过现在也不晚。
尤其在得到杨铭舌尖的挑弄时,这莫大的回应足以让韩逸安喜上眉梢。然而他还没能开心多久,杨铭口中呢喃的“秦凉”便把他打回原形。
韩逸安不甘心,既然杨铭心里想着别的男人,那么就让他的身体重新认识自己。
他将杨铭碍事的上衣全部脱掉,在他的肩头刻上两个吻痕,嘴唇又持续向下游走。
重头戏还没开始,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登时响起。
下章我要开着兰博基尼出现
第三十一章醉意朦胧
被打扰好事,韩逸安此时气不打一处来。意识迷糊的杨铭身子软得不行,还特别敏感,像极了会勾走人魂魄的魅魔。他本不想理会越来越吵人的敲门声,继续逗弄杨铭的敏感处,但那敲门声实在是坏人心情。就好比在享用丰盛的美食,隔壁却在搞大型装修。
在敲门声演变为砸门声时,韩逸安起身开门,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来坏他兴致。门一开刚看到来人,他还没来得及吃惊便被推开,正好磕门上。
秦凉往屋子里走,没过多久就在床上找到了他要找的人。在别的男人床上。
杨铭这是喝醉了,光着上身在那儿哼哼。酒量不行,还偏偏学人家出来买醉。虽然杨铭意识不清,可事实是他让人有机可乘,给了别人钻空子的机会。这点,让秦凉的心里火星飞溅。
现在上半身光着,假如他再晚来一会儿,是不是连旁边的套都用上了?
捡起地上的外套,秦凉动作毫不手软地将杨铭拉起来,粗鲁地给他套上外套。在此期间里,韩逸安尝试阻止,秦凉随即赏赐一枚拳头给他。
他现在心情很不愉悦,见谁都不顺眼,对谁都不客气。
杨铭不满秦凉的不友善动作,很是抗拒他的暴行,表现得相当不配合。这好歹是个活人,要是换作小女孩们爱的洋娃娃,衣服还没换好,身子先给人家掰折了。
没去管其他衣物,秦凉给杨铭穿好外套就把他拦腰抱起,不容分说打包带走。
路过韩逸安身边时,秦凉刻意瞪了他一眼,如果炼狱光景可以具象化,那么这一切纷纷呈现在秦凉的双瞳之中。韩逸安没有拦着,他不急于一时,等的是来日方长。
胸口气结未解,一个拳头使出去还不够,秦凉嘴上也没放过他:“那两件衣服不要了,你留着自慰吧。再敢打他的主意试试,你这个垃圾只配自慰。”
抱着杨铭走到路边,也是正巧看到有空的出租车经过这里,索性将这个喝得七荤八素的男人摔在车后座上。
向司机报出地址后,秦凉没再说一句话,还往车门边挪动下位置。
只穿一件大衣的杨铭不自觉地向秦凉身上靠,他本来就怕冷,车内的温度也并不是很高,身边有个又软还带着温度的活物,他当然使劲往上凑。
冻得瑟瑟发抖躯体不间断地跟秦凉展示它的可怜之处,到底还是打动了秦凉,肯给他靠上一靠。
现在的年轻人彼此之间的关系好像还蛮复杂的样子,这是司机师傅内心旁白。因为道路施工的关系,师傅七拐八拐在这条路上走了个往返,没想到居然可以载同一位客人两回。先把他带回家的是一个男人,而后将他带出来的又是另一个男人,所以他们是有什么情感纠纷么?透过后视镜,师傅小小的眼睛里充满大大的疑惑。
要面子的人有个特别的优点,再大的火气也不会在外边撒,等回到家绝对会给出颜色看看。
为了让醉酒的人生出一丝清醒,秦凉一进家门就带着杨铭直奔浴室,将他抛在花洒之下。
预热需要一点时间,突如其来冰凉刺骨的水流确实让他受到惊吓。他想逃到别处,却被按住不许动弹。喷洒下来的水流已经变热,可杨铭依旧不喜欢待在这里。意识大体回稳,可他被浇得睁不开眼睛,无法对环境形成视觉认知,这对他来说平添了不少无助感。
大衣被秦凉扒下来扔在一边,光洁的肌肤在水汽衬托下一览无余。白皙的皮肤上印着两点极其难看的红痕,入了秦凉的眼,连这水帘都修饰不了他怒气肆虐的表情。
不想衣服被弄湿,秦凉在关掉水阀之后,顺便将衣服也褪了个精光。他现在很生气,他要让这个到处惑人的学长知道,惹怒他的后果究竟有多值得他惊骇。
挂掉那通电话之后,他越想越觉得不对,杨铭的语气虽然仍旧轻佻,却还是与往常有些说不清的差别。他一向凭理论依据行事,只有这一回,他听信自己的主观臆测,赶回家去。杨铭不在家这件事对秦凉的认知思维形成一种强有力的冲击,他设想过很多的可能性,但里面唯独没有杨铭不在家这一条。
蛋糕还好好地摆放在桌子上,人却无影无踪。他打第一遍电话给杨铭时,被拒接。再打第二遍过去时,状态直(豆丁 19㎡56㎡21 整理)接锁定为关机。无名火在暗地里滋长。为了把深更半夜出去潇洒的坏学生抓回来,秦凉找出法学院的通讯录,拨打电话给他的怀疑对象。彼此知道情况后,赵虔辉也不吝啬,把韩逸安的情报悉数告知。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韩逸安的老巢位置。
敌人的敌人是自己的朋友,这话说得很对。赵虔辉给出线索,秦凉直捣敌营。这也只是猜测,所幸还真的猜着了。要是他没来或者来晚一步,估计生米都煮成糊饭了。
要说他为什么会被怒火吞噬,他自己也说不明白。可能是因为他的洁癖症,但凡他沾染过的东西,别人一点儿也不能碰,一旦接触了,他要么把这东西扔掉,要么把这东西收起来,谁也看不着。
杨铭被归为第二种选择。
秦凉在心底里默默作出一个决定,一个对他以及杨铭均会产生影响的决定。等到杨铭真正酒醒的时候,他会向他摊牌。现在,是他的惩罚时间。
将花洒固定好,这次,秦凉陪着杨铭一起被水淋了个通透。他将杨铭抱坐在自己身上,在杨铭的颈侧、肩头、胸前留下一道道独属于他的情欲痕迹,没错,这是他一个人的从属物。
他留下的红痕必须要比那个姓韩的留得要深,似乎这样才能证明谁才是杨铭真正的男人。
杨铭面对正折腾他身体的男人束手无策,本能地想将这个人推开,却被他颇有感觉的吮吸和那双抚摸自己腰身的手所迷住,演变成他自发主动地勾住秦凉,低声呻吟着求欢。
如果就这么满足他,那就算不得惩罚了。秦凉用嘴唇慢条斯理地吻遍所有他轻而易举就可以触及的地方,最终自然也没有放过那两颗颤颤巍巍的小红豆。
水流开得不大,但杨铭的乳头是一受外物刺激就会硬挺的类型,跟他的下面是一个路子。
秦凉一口咬住那颗凸起的肉粒,牙齿轻轻扣在上面,稍一使力,便惹得杨铭借着醉意哭叫,要掉了。
不顾他的埋怨啃了好一会儿,秦凉才献出他的舌头以示抚慰。他先是用舌尖挑逗被他咬得肿起来的乳头,满意地看着它变成更好看的颜色,随即将其含住,变着法儿地激起最原始的快感。
一边被疼爱到了,另一边却备受冷落。杨铭不喜欢这样的差别待遇,于是开始摸他的右乳,可还没摸几下,秦凉将他的手按住,不许他自己让自己满足。他要让杨铭知道,能让他有快感的只有他一个人,连他自己都不行。
原本秦凉打算要晚一些再去舔弄另一侧的乳头,但杨铭用他软绵绵的哼唧声诱惑,身子往左侧偏移,目的昭然若揭。
秦凉也打消了继续和他打消耗战的想法,在左乳又添上一口后,实施战术性撤退。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他主动。水顺着他们赤裸的上身流下去,划过的触感不禁舒服得让人有些飘飘然。
喝醉的人思想与行为没有任何局限性,所以杨铭在依稀听到秦凉要他凑过去的时候,便迷迷糊糊地迎了上去。他以秦凉的双肩为着力点,跪在地上往秦凉那边靠近,直到他的右乳落入秦凉的嘴唇上。
“很好吃哦……”杨铭眯着眼睛笑着,水雾也未能将他的媚色磨削分毫。
果不其然,味道还说得过去。秦凉对待这个后来者更是用心,边舔边啃,给予的刺激又上升一个台阶。
杨铭沉迷在快感中无法自拔,像是哺乳一般,任由秦凉摧残和宠幸他的乳头。等到心满意足之后,他重新跌坐在秦凉身上,趴在他的肩头喘息。
两人的下体一个比一个硬,最可怜的还是杨铭,裤子还没脱,欲望被束缚着,鼓出形状来。
为了有更好的发挥空间,秦凉将杨铭的裤子脱掉,一双别致的长腿这才见了光。
杨铭也没有任何羞赧,裤子一脱,他便又缠在秦凉的身上。
沐浴露就在旁边的架子上,秦凉手一伸就可以勾得到。他挤了一部分在手心里,规避水流将它抹在杨铭的后穴处。
菊花一凉,杨铭轻吟出声,抱着秦凉磨蹭个不停,屁股还一个劲儿地往后撅。
秦凉捏了他屁股一把,手继续往里探索,薄唇吐出两个字:“别浪。”
一回生,二回熟,多回快。秦凉给他做扩张的速度越来越快,手指伸进去自然而然找到敏感点,好一阵挤压戳弄。
杨铭被搞得腰软了,性器却十足坚挺。分泌的液体与水相溶,为这具淫荡的身体打掩护。
醉醺醺的杨铭吐字不大清,却还是骚话说不停。其中,最让秦凉为之下腹一紧的是,老公,快进来啊。
其实我就为了纪念一下收藏数是个我喜欢的数字,才一时激动,发文了哈哈哈哈嗝
感谢我写完了这一章,还没掉收( `▽′)这车还没开完哈哈哈~不愧是我!
第三十二章诱人的麋鹿
秦凉被这声“老公”弄得五迷三道, 又很快理智复工,他问杨铭知不知道自己是谁。他顺着自己的心意说还好,假如敢提什么赵虔辉、韩逸安或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名字,杨铭就玩完了。
杨铭依言捧着秦凉的脸,睁大眼睛好好地将他看了个清楚。两人脸贴得很近,呼吸的温度与湿度都可以感受得到。醉态使得杨铭的那双眼比以往要更勾人,情欲又给他的眼尾涂上一抹迷情的粉色,在这求肏的无声诱惑下,即便被拆吃入腹也是他咎由自取。
他们相贴了好一会儿,杨铭轻啄一口秦凉的唇瓣,说出面前人的身份:“你是秦凉啊,嘿嘿……你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真笨!”
心头的阴云因杨铭的一句话驱散掉许多,秦凉也没跟他计较。原本他计划的是一场残暴的性事,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杨铭牵着鼻子走,几句话便淡忘了初衷。残暴归残暴,只是区分上面还是下体。
手指扩张差不多了,秦凉抬高杨铭的屁股,龟头顺利被后穴吃了进去。之后,秦凉手一撒,在酒精的作用下平衡感骤降的杨铭抵抗不了重力下坐,将那根粗壮的肉棒吃个精光。
叹息与惊喘相得益彰,为这场交合打响开头彩。
没着急动,秦凉噙住杨铭的唇与他深吻。一个混杂着浓重酒气的吻,秦凉却不会觉得厌恶。他好像也醉意上头,被杨铭给灌醉了。
两条舌头纠缠着彼此难舍难分,秦凉卷着杨铭柔软的舌头不放,杨铭也并非被动,吻技有所提升的他,也会用他的舌头和一对唇瓣作出回应,取悦对方。
透明的津液直往下溢,和身上流淌的水是同一颜色,难以辨认。
浴室内的空气本就稀薄,这个吻更是很大程度上流失了氧气。缺氧的胸闷感迫使他们分开一会儿,紧接着杨铭便主动含上秦凉的上唇,与他继续做爱做的事。
性器在杨铭的后穴里慢慢变得更粗,更热,变得更有感觉。秦凉稍微向上一顶,他便能够倾听到与他肌肤相亲的人发出的秀色呻吟。
“你自己来。”秦凉贴在杨铭的耳垂边,带有色欲的低沉声音性感动人,支配对方对他绝对服从。
寻欢作乐是人类的劣根性,也是种本能享受。秦凉的欲望卡在自己身体里不上不下的,谁也不好受,只能自己动屁股,填饱肚子。杨铭双手搭在秦凉的肩上,双膝依旧跪在两边,抬起屁股,复又下坐,每回都是将敏感点自觉往肉柱上落,颤栗,恰如其分地表现出他被插得有多爽。
水声和肉体拍打声截然不同,一个温柔一个激烈,形成淫靡的交响乐盘旋耳侧。
秦凉用手抓着杨铭那肉嘟嘟的臀瓣,反复揉捏成不同的形状,转眼间,白白净净的屁股泛起艳丽的红。
杨铭伸出嫣红的舌头求吻,眸子里水蒙蒙的,下面的嘴在吃好吃的,上面的那个自然而然嫉妒心大起,所以它并不想闲着。
他刚想亲上去,秦凉反而头一偏,偏偏不给他亲。不能什么都顺着他的意,要不然惩罚意义何在?秦凉还没有到色令智昏的地步。
一看他不让自己亲,杨铭委屈得很,可也不放弃,追着秦凉的唇打算来强的。可秦凉闪避灵活,叫他想亲也亲不着,馋死他。
气呼呼的杨铭自己亲不到,便一报还一报向秦凉泄愤。他菊花冷不丁一缩,本就紧致的内壁收得更紧了,却更深层地体会身体里那根异物的存在,使得他的被水淋湿的欲望越发昂扬。
不怕学弟定力不好,就怕学长突然造反。就差一点儿,秦凉可能就把自己的子孙后代交代给杨铭了。他的手指顺着臀尖向外掰,还打上好几巴掌:“长本事了?”
屁股火辣辣的疼,学长想去揉揉他多灾多难的小翘臀,还被学弟制止了。学弟单手抓住学长细细的手腕,将学长的双手按在身前,另一只手继续欺负学长的屁股。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虽然手心有些疼,但无论是他打在杨铭水淋淋的屁股上的声音,还是杨铭因吃痛发出的叫声,他都很爱听。不过,他的目的只有一个。
能在杨铭身上留下痕迹的人只能是他,其他人不行,杨铭自己也不行。
杨铭被打得疼了,发出类似弱小动物的呜咽声,可也得不到秦凉从暴虐中生出的一点同情。
喝醉了的小麋鹿脑子不清楚,可嘴很甜,像偷吃到蜜饯儿似的。他缩在秦凉怀里显摆可怜:“老公,好疼呜呜……”
细微的抽噎声并没有被水声掩盖,秦凉还是听得到的。然而当他挑起杨铭的下巴瞧他的脸,并未发现他流的泪,倒是自己肉棒插入的地方湿漉漉的。
明明是只雄性小麋鹿,却比雌性还要迷人,万千风情集于一身。怪不得,身边害虫总是那么多。
秦凉始终把握着一个度,既能让杨铭尝到教训,又不会使这场性事变味。打屁股是不会停的,除非,某人表现良好。他要杨铭继续自己动,等到他满意了,就不打他了。
为了不再承受疼痛,杨铭听话地扭动自己的屁股上下活动。可打他屁股的手却一直没停,手的主人还在催促他快点儿。
小麋鹿很努力了,尽管小屁股上的肉被打得一颤一颤的,他还是卖力地吞吐着秦凉那硕大的欲望。
下面有东西插着,上面也应该有什么插进去才比较美观。于是,秦凉将两根手指放在杨铭的嘴巴里,模仿性交的动作进行抽插。
津液不受控制从杨铭口中流下,杨铭用舌头来回舔弄秦凉的手指,被肏爽而发出的浪叫不绝于耳。
在这种非一般的刺激下,杨铭一时没忍住便偷跑了,白浊射在秦凉的身上。也没过多久,就被水流冲掉了。
但秦凉没想饶过他,屁股先不打了,他还有别的招数。
他将杨铭压在身下,全力往他身子里冲,就差把囊袋也一起送进去。杨铭叫着好大、我还要,这种话,换来的是一波又一波强而有力的撞击。
低头往交合处瞧,水光潋滟的洞口正明目张胆地刺激着人潜在的兽欲。上面的水并不是从花洒出来的,而是这具淫荡的身体自己产的。不光是这样,他的分身也埋在里面,不停带出新的淫水。现在正操干杨铭的人,是他,只会是他。
想到这里,秦凉将杨铭的大腿往下压,直到杨铭也能看到秦凉干自己后穴的光景。
不知道是视觉冲击太大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杨铭的叫声变得更加好听。在那之后,秦凉只深插了两三下便在杨铭体内完成授精。
关掉水阀,秦凉将性器拔出。杨铭想要起来,可秦凉不许。他要精液在杨铭身体里多待一会儿,一滴也不能提前流出来。
腰疼,吃了一肚子子孙液的杨铭撅噘嘴求亲亲,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在邀功。
想亲,有的是机会亲。秦凉这会儿没亲他,而是抬起杨铭的小腿肚,在上面咬了一口。杨铭叫了一声,随即学乖了不少。
到了犯困的时候,杨铭眼皮子开始打架。秦凉却没有让他休息的打算,将杨铭拉起来推到浴室门上。
秦凉的举动让杨铭本就不成章法的脑子更蒙了,白浊从臀缝流出顺着大腿线条滑下,他也没注意, 19→56→22 叽歪着要躺下,却被秦凉以浪费他的精液为由站着上了他,一杆又入洞。
由于体位的缘故,杨铭单脚站得很费力,还要被秦凉一个劲儿地肏,叫声都变了调子,软了八度。他抱着秦凉,这次秦凉肏得比刚才还狠,他连生理泪水都被逼出来了。
与那双渴求关爱的眸子对视,秦凉这才心一动吻了过去。他轻轻逗弄杨铭的嘴唇,进而是舌尖,一个不温不火的深吻,将他的热度尽数送达。
他要杨铭叫他的名字,不停地叫,直到他再一次内射为止。
杨铭也照做了。每一回秦凉挺胯干他,杨铭都会叫着秦凉的名字,伴随着破裂成碎片的呻吟,激得人酥麻不已。
在天亮之前,秦凉好歹是收了工。内射进去后,杨铭含着那些东西居然倒头睡过去了。
善后事宜自然是再次落到秦凉的身上,并且做得相当完善,杨铭的小屁屁被他冲洗得光滑有弹性,毕竟他确实已经习惯了。
当天下午,杨铭醒来的时候那叫一个腰酸背痛腿抽筋。昨晚的事他记不大清了,只有两个模糊的片段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骑在秦凉身上被操和秦凉站着操他。如果禽兽有姓名的话,它一定名唤秦凉。
昨天好像还碰到韩逸安来着?杨铭也没什么印象,便不去管他。
一觉醒来没见着秦凉,杨铭倒是没那么紧张了。他现在还没有面对秦凉的心理建设,见不着更好。
光着身子的他左脚刚落地,便摔倒在地上,一句“卧槽”道尽今早学弟猛如虎。
刚好秦凉端着杯子走过来看到这一幕,走到杨铭面前,却没有去扶他的打算。他居高临下地向杨铭宣布:“我考虑过了,今后我们就是固炮关系。”
告白是不可能告白的,他们现在还不能在一起谈恋爱(*ˉ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