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不远处的黑衣人们一愣,扫视周围,但怎样都无法找到冷休的踪迹。
“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个冷休呢?”远处的逃遁者们没有逃走,他们呆愣在原地,满头雾水,无人能够得知发生了什么。
李芬望着远处的澹台巧倩,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有种感觉,冷休的消失定与澹台巧倩有着必然联系。
“这……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澹台荣距离冷休极近,他亲眼看着冷休瞬间消失,宛如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那震撼感比起他人更为深刻。
“爷爷,等我回来,巧倩去办些事情。”澹台巧倩微微一笑,转身面向黑衣众人。
“可恶!发生了什么!澹台荣施展了什么手段将冷休传送走了?”黑衣众人冷汗直流,看向澹台荣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忌惮,在他们看来冷休的消失与澹台荣脱不了干系,定是澹台荣施展了一种诡异的手段,将冷休悄无声息地传送走了。
“不是传送走了,而是死了……”澹台巧倩清脆动听的声音传来,但这声音此时听上去令人感到有些寒冷。
“死了?说什么大话?就凭澹台荣?还是说凭你?哼!说什么大话,也不怕闪到舌头。”其中一个黑衣人颇为不屑道。
“哦?不信吗?好,让我给你们再演示一番。”澹台巧倩微微笑了笑,但这笑容却是冰冷无比,宛如九幽之冰般,令人心生寒意。
澹台巧倩素指微微一动,只见黑衣众人身体一颤,身体从脚部开始溃散、分解、消失……
“怎么回事!”黑衣众人大惊失色,他们尝试着去用力量抑制身体的消失,但无论如何都无法让溃散的速度减慢。这一幕令他们无比恐惧。
“这便是之前冷休的经历,只不过他的消失速度是你们的无数倍而已。”澹台巧倩笑了笑,但这美丽无比的笑容在黑衣人眼中却无比恐怖。
“你们现在可以消失了。”澹台巧倩话语刚刚出口,还未落地,黑衣众人便如同没有出现过一般,完全消失了。
澹台巧倩没有看黑衣众人消失的地方一眼,莲步轻移,身影蓦然消失,出现时已经是在高空之中了。
澹台巧倩俯瞰大地,微微抬手,在虚空中轻轻地一拂,只见一股清风吹过大地,地上无数黑衣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密布的乌云被吹散一空,轰鸣的雷霆戛然而止,呼啸的狂风停止。被连根拔起的树木重新立起扎根大地。大地复原,高山再起,河水盈盈,大海恢复生机,高空之上万里无云,太阳的光芒照耀大地,为世界撒上了一层金纱,飞鸟禽类在高空中竞相飞翔,走兽奔跑嬉戏,长鲸露出水面,喷出长长的水柱,似在宣告着末日的离去,和平自由的回归。
与众多黑衣人战斗的人在黑衣人人间蒸发之后,一时都愣在原地,不知发生了什么,不知所措。
澹台巧倩看到恢复的世界和生机盎然的景象,开心并满意地笑了,她笑得是如此快乐、如此幸福。
澹台巧倩收起目光,转身离开这方世界,来到了位面的外面,来到了虚空。
无尽虚空之中,万籁无声,寂静无音,偶尔有小股的空间乱流吹过,带来些许的凉意,微微驱散空寂之感……
此时的虚空中,一场大战悄然进行着。
距离澹台巧倩所处的位面外不远处,有四个人对峙而立,其一身着黑袍,青年样貌,妖异的气息在其身上散发开来。
在他面前的三人是两男一女,其中一男是一位有些驼背的老者,老者手中握着一根断裂的拐杖,身上的蓝色道袍有着数处破损,显然是刚才战斗时所留。
另外一男一女均是青年少女的模样,青年身着青衣,风流倜傥;少女身着红色劲装,靓丽惊艳,他们手中的宝器都破损得不成样子,衣衫上也有好多道破损。
“你们三人根本无法伤我分毫,现在能活着在这实属不易,不要将性命丢在这里,念你们修行不易,我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那就是成为我的手下,为我效劳,当然,好处肯定是有的,功劳越大,赏赐越高,所以不知三位意下如何?”黑衣青年开口问道。
“宁死不为奴!”驼背老者不假思索道,其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青衣青年和红衣少女相视一笑,同时点了点头,随后斩钉截铁道:“要战便战!无需多言!死又如何,吾等不惧之!”
“好,好好好,真好啊!宁死不屈,值得赞赏,不过这只是有勇无谋的匹夫之勇罢了,实不是明智之举。”黑衣青年摇了摇头道,“你们是死于自己的无知之下的……”
“那你就是死于话多哦。”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黑衣青年的话。
黑衣青年和另三人一愣,赶忙转身,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着银白衣衫的少女静静地站在那里,微笑着面对着他们。
少女生的一头银发,相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年少的青涩还洋溢在其脸上,稍有姿色的身材掩藏在一身银白色的劲装之下。这不正是澹台巧倩吗?
“你是谁?”黑衣青年眼瞳下意识地一缩,露出忌惮之色。他刚才完全没有发现这白衣少女的出现,就算是现在这少女就站在他面前,他也感受不到其身上的气息,就如同完全不存在一般。
“我是来取你命的人。”澹台巧倩微微一笑,平淡地说道。
“来取我命?口气不小啊,就不知你有没有那个实力。”黑衣青年笑了笑,说道。
“杀你如探囊取物。”澹台巧倩轻轻一笑,说道。
“哼!莫说大话。”黑衣青年冷哼一声,说道。
“是不是大话一试便知,刚才在我们的位面上的所有和你同族者全部死亡,你现在是这里的最后一个。”澹台巧倩笑道。
“是你干的。”黑衣青年沉声道。
“该你了……”澹台巧倩不置可否,玉手握棍,随后一棍挥出,只见一股纯粹的力量划过虚空,直直击打在黑衣青年身上。
黑衣青年不屑地看着澹台巧倩的挥击,抬手在身前一挡,欲挡下这一击。不过这并不能如他所想。
纯粹的力量穿过黑衣青年,黑衣青年起初并无变化,轻蔑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但下一刻这笑容瞬间凝固。
只见黑衣青年的身体直接化作齑粉,齑粉又被击散,直至彻底消失。在其完全消失前,他脸上的表情化作惊骇,而这惊骇的表情是他留在这的最后一幅画面,从此之后,此人彻底消失,他的存在被完全湮灭了。
老者三人就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但这表情中还包含着敬畏,甚至是恐惧……
澹台巧倩向一旁的三人微微一笑,随后转身走近她所处的位面的位面壁。
澹台巧倩抬手在其上一抚,只见位面壁上光芒一闪,整个位面好似被镀上了一层膜,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从今往后,对位面心存歹念之人无法进入,而位面本土之人可以任意进出,没有阻碍。”澹台巧倩这番话好似自言自语,也似跟不远处的三人道说。
“去见亲人朋友最后一面了……”澹台巧倩眼中露出淡淡的悲伤,但这抹悲伤刚出现就即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快乐和幸福。
澹台巧倩莲步轻移,身影骤然消失,空留下愣住的老者等人。
澹台巧倩身影出现在之前与澹台荣分开的地方,此时的这里已经恢复了生机,之前死气沉沉的气氛一去不复返。
澹台巧倩刚到就看到了依旧站在原地的澹台荣和走到澹台荣身旁的李芬等人。
“回来了。”澹台荣看着澹台巧倩,眼中流露出慈祥之色。
澹台巧倩轻轻颔首。
“但你又要走了……”澹台荣叹了口气,说道。
“爷爷,你怎么知道的……”澹台巧倩问道。
“我是猜的,毕竟你的实力不是无缘无由地暴增,这是你的秘密,我就不打探了,不过你要记住的是,顺从自己的心走就好,不论你到了哪里,你永远都是我澹台荣的孙女,我引以为傲的孙女。”澹台荣慈祥的脸上露出微笑,和蔼地说道。
“是啊,你跟着自己的心走就行,去你要去的地方去吧,我们不会束缚你。”李芬温柔地笑了笑,说道。
“李阿姨……”澹台巧倩眼睛有眼泪打转,就算她现在有强大无比的实力,但这也只是借来的,终归不属于她,她依旧是那个娇弱的爱哭少女。
“去吧,我们目送你远去,不必回头,这里的因果就到这里吧,今后这里的因果不会牵扯你半分,走出去吧,去自由地走出去吧,去追寻真正的自己。”澹台荣和蔼道。
澹台巧倩点了点头,强忍着眼泪,不让其落下。澹台巧倩看了澹台荣最后一眼,说道:“爷爷,我走了……”
澹台荣微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转过身远去的澹台巧倩。
澹台巧倩并没有直接闪出位面,而是一步一步地朝天外走去,这是她最后一次行走在这片天地间了。
刚才那是她看澹台荣的最后一眼,也是最后一次叫澹台荣“爷爷”。但她眼中没有哀伤,有的只是幸福和快乐,她不后悔自己所做的选择,因为她消灭了敌人,庇护了世界,保护了亲人,有这一切足以,何必追求太多。。
行进的路上,澹台巧倩遇到了回来的老者三人,老者、青年和少女向澹台巧倩深深一拜,然后以敬畏和感激的目光送澹台巧倩远去。
许久后,当澹台巧倩的脚步即将踏出位面壁,她不在抑制眼泪,被压制的眼泪从眼中流出,当其脚步踏出位面,其眼泪刚好落入位面,没有随其离开位面。她眼中最后一丝不舍随着眼泪的落下,彻底消失,身上所附的有关这个位面的因果也因这滴眼泪的落下和踏出位面的脚步而被完全斩断。从今往后,她与这位面将再无因果牵扯,她与这位面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