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巧倩踏出位面后,运转体内那强大无比的纯粹力量,按照之前苍老声音所给的位置坐标,在虚空中一棍挥出,砸在虚空之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虚空宛如一块受到重击的玻璃,细密的裂纹如同蜘蛛网一般密布在其上。
澹台巧倩手中的莹白长棍不动,只见那虚空空间彻底碎开,露出其内的样子。
那虚空破碎之后依旧是一片黑暗,好似虚空之后还是虚空一般,无穷无尽。
澹台巧倩并不惊讶,而是加快体内纯粹力量的运转,大量输出,轰击在那虚空之后的虚空之上,一道道破碎声响起,宛如叠加在一起的东西被接连打碎一般,富有奇异的节奏。
过了许久,澹台巧倩手中始终位置不变的莹白长棍在一刹那间蓦然一动,棍头稍稍偏转,在下一瞬间,只听破碎声戛然而止,而那破碎的虚空之后不再是一片虚无的黑色,而是一片空白,那白是一种洁净的白、透彻的白、空洞的白、寂寥的白……
澹台巧倩莲步轻移,玉足踏入其内,随后身影一闪,消失不见,在澹台巧倩消失之后,破碎的虚空迅速愈合,短短几息的时间就完好如初了,丝毫看不出这里之前有过破碎的空洞。
踏入白色空间后,映入澹台巧倩眼帘的是两个人影。其一是一位老者,他身着白衣,身材修长,鹤发白眉,一头雪白银发披散在身后,皮肤如同羊脂般白皙细腻,堪比刚出生的婴儿,但眼角和额头却生有代表岁月痕迹的褶皱。其身上没有镇压天穹的气势威压,也没有仙风道骨的气质,他是如此朴素无华。但他的双眼异常清澈,无污无垢,如同井水般深邃,又如同大海般浩瀚,望人一眼都会使人深陷其内,无法自拔。
另一个是一个身着银衫的青年,其相貌俊美,黑色长发披散在身后,只留两缕搭在胸前,端正的五官,修长的四肢,白皙的皮肤仿佛吹弹可破,那双眼黑瞳如夜、眼白如雪,世间一切珍贵的宝石和这双眼睛相比都如同糟粕。
这两人正是余和翟旭。
“来了。”老者微微一笑,说道。
澹台巧倩听闻老者的声音,发现其声音与之前与自己交易的苍老声音一模一样,再加上其身上的气息与苍老声音交易给她的纯粹力量气息相同,她完全确定,就是眼前这老者与她做的交易。
翟旭看一眼澹台巧倩,又疑惑地看向老者,开口问道:“前辈,这位姑娘是?”
“她叫澹台巧倩,是我给你找来的器灵。”老者介绍道。
“器灵?”翟旭一愣,“您不会是想要以活人祭灵吧”
“是,也不是。”老者微微一笑,故弄玄虚道。
“那您是要?”翟旭疑惑道。
“稍后你就知道了。”老者笑了笑,然后看向澹台巧倩,“澹台巧倩,你愿意成为这个青年的器灵吗?”
“既然我和您做了交易,那我就愿意做任何事。”澹台巧倩平静地说道。
“那好,不过我事先说一下,和你做交易主要是因为这个青年,如果不是他,也许你所在的位面就不会得救了。”老者将情况说明。
澹台巧倩点了点头,以她的冰雪聪明,自然清楚老者话语中的意思。
“接下来,开始融灵了。”老者手指轻动,神金宝铁所化液体涌起,将澹台巧倩包裹在内。澹台巧倩体内的纯粹力量不由自主地运转起来,将她整个人暂时灵体化,与液体融合。
片刻后,只见液体逐渐凝型,一根长约六尺的长棍展现在翟旭面前。
这长棍通体莹白,白得如此洁净、如此透彻、如此纯粹,但其外表看起来却有些模糊。
老者伸手隔空在翟旭身上一抓,只见一团纯净的气体从翟旭身上渗出,随后涌入模糊的莹白长棍之中。
“这是你的精神之气,来自于你精神印记,是我以你的意识体为媒介从精神印记上抽出的,它建立的契约远比你的精血建立的契约要稳固无数倍,从今之后,这件宝器只属于你,万古不变。”老者解释道。
当翟旭的精神之气涌入模糊的莹白长棍后,长棍的模样迅速变得清晰起来,长棍两端雕刻着羽毛纹路,长棍中心铭刻一枚太阳标志,使得长棍更具神圣之感。
“以精神之气为引,启器灵,与宝器建立契约,炼化宝器,宝器成型的样子会与主人有所关联。”老者解释道。
莹白长棍凝型完成的下一刻,棍身洁白的光芒一闪,一个身材颀长的倩影出现在翟旭面前。
这是一位妙龄少女,她身材纤细,胸前一抹白兔小巧,皮肤白皙细腻,看上去就如同没有染色的绸缎一般,甚至还有一种病态般的白,露出病娇的美,使人不由得心生怜惜之感。柳眉之下生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玲珑的瑶鼻,丹朱的唇瓣,樱桃小嘴下皓齿如贝,天赐一张绝美娇弱的容貌,最独特的还属她那一头秀发,其发呈现银色,披散在身后,宛如银色瀑布般垂落到脚踝处。
她就站在那里,身着一袭白衣,白衣清洁无垢,宛如要与背后空白的世界融为一体般,自然散发出一种神圣脱尘之感,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临凡,望之一眼便感觉整个人如同被洗涤了一般。
在她手中有一根莹白色长棍,长棍长六尺,两头雕刻有羽毛纹路,棍中心雕刻有一轮明月图案,宛若实物,烨烨生辉。
当这少女出现的一刹那,一种亲切的感觉油然而生。
“澹台巧倩,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翟旭的器灵了。”老者微笑道。
“主……主人,您好,今……今后请多关照!”澹台巧倩羞涩地向翟旭一拜道。她之前在她的位面因为有老者给她的纯粹力量,所以性格稍有改变,心境被力量压制平静。此刻的她才是原本的她,如同一张没有任何污垢白纸,羞涩纯真。
“不用叫我主人,叫我翟旭就好。”翟旭微微一笑,说道。
“翟……翟旭……那……那您以后叫我巧倩就好了……”澹台巧倩羞涩道。
“巧倩。”翟旭微微一笑道。
澹台巧倩看到翟旭的笑容,俏脸飞起一抹红晕,连忙低下头,掩盖自己已经写在脸上的害羞。
“之所以选择澹台巧倩当你的器灵,是因为其体质与你极其匹配,是纯净体质。但她这可不是和你一样的后天培养出的半吊子体质,她是天生纯净体质,而且品质极高,达到了极致纯净,是真正的纯净无垢。而且她们家族世代以棍为武器,耳濡目染下,她对棍这一武器定有所了解,在使用宝器时不会太过生涩。”老者解释道,“我之前给她的力量已经消失,宝器中的力量也都用来提升成长性了,此时的宝器是你可以使用的等级,不必担心无法驾驭这件宝器。并且其成长性达到了一种极高的层次,其未来的成长空间不可限量。澹台巧倩现在是器灵,也是人。因为她可以身为器灵作战,身为器灵存在,也可以以人的身份存在于世间,因为她具有人的肉身、具有人的思想、具有人的精神和心,她的一切都与常人无异。也就是说她既是器灵也是人。就算是宝器被毁坏了,她也不会就此死亡,只要她还在,宝器就可以重铸;她死亡了宝器的威能便会大打折扣,甚至废弃。”
“诶?竟然这种器灵!我是第一次听闻。”翟旭惊讶道,在千羽帝尊的笔记和何铭的记忆中也完全没有这种器灵的记录,这种器灵的存在完全可以称之为神迹了。
“也就是说,澹台巧倩没有身为器灵的束缚,她是以器灵契约为羁绊和你一起的人族女孩。她是人,也是你的器灵,但你可以完全把她当做器灵,或者把她当做人族女孩,因为这两种情况都是正确的。”老者和蔼地笑道。
“巧倩是人类,绝不是冷冰冰的器物。”翟旭神情严肃,斩钉截铁道。
“没错。”老者微笑道。
巧倩听到两人的对话,俏脸绯红,尤其是翟旭那句——“巧倩是人类,绝不是冷冰冰的器物。”令她心生一种暖洋洋而奇异的感觉。之前她认为自己将彻底成为别人眼中的冰冷工具而心生阴霾,但老者的逆天手段和翟旭的那番话令她头中的阴霾一散而空,消失不见。。
“翟旭,你给这件宝器起个名字吧。”老者笑了笑,说道。
“名字吗?嗯……”翟旭沉思片刻,随后说道,“就叫明羽古韵棍吧。我的宝器上刻有羽毛纹路和一枚太阳图案,而巧倩手中的宝器也雕刻有羽毛纹路,但棍中心的图案是一轮明月,日月为明,羽毛纹路为羽,之前我的宝器名为睚眦古棍,取古字,而韵字吗……韵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亲人名字中的一个字,明、羽、古、韵四字为名,所以器名为明羽古韵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