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拐弯买了围棋和象棋后,余岁岁步履如飞赶回承王府,气喘吁吁地到门口时碰巧抓了个门丁问道。
“承王殿下呢?今天出去了没?”
门丁:“回王妃,殿下今日并未出府。”
余岁岁点了点头,她抱着象棋和围棋回到耳房本准备休息片刻在换身衣服去书房抓人,不料却见想抓的男人正坐在亭子的棋桌上,只不过叠在棋桌上面的是一摞书籍。
在这正好,省得我在跑书房一趟了。
余岁岁心生一计,回耳房对着镜子轻捋了捋青丝梳理一番后,直接又抱着两大盒棋去了凉亭。
宋祈白自然听到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有了准备,可等抬起头时,少女姣好的面容在眼前放大,刚刚跑得太快的缘故脸颊微微泛红,配上小姑娘回屋特地换的粉色留仙裙更是彰显着轻快和灵动,像误入人间的小精灵般,让人竟一时挪不开眼。
余岁岁潇洒的将书推到一旁,把棋盒颇有气势地放在一旁,颇有微词。
“在这棋桌上看书岂不是暴殄天物,大材小用?”
宋祈白那双温润的眼眸仍还没有卸下伪装,在围棋的黑白子上停留了片刻,朝她温柔一笑。
“这围棋着实难到我,如果夫人想解闷的话,我可以叫陆羿来陪你下上一二。”
余岁岁撇了撇嘴,仍不罢休:“那象棋呢?”
宋祁白:“象棋我也未曾涉猎。”
余岁岁眼眸闪了闪,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一眼,唇角的弧度清浅动人。
“我问的是陆羿,他会象棋吗?还是说殿下想为了我学习象棋一二?”
被小姑娘调戏了一番,宋祈白并没恼但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温柔而深沉地看向她,话语意味深长。
“你觉得他会吗?”
余岁岁:“会。”
宋祈白侧过头温柔而深沉地看向她,他的声音低沉醇浓。
“嗯,那我可以让他和我都会。”
感受到男人不动声色地靠近,余岁岁下意识抿了抿唇,和男人的视线不经意交叠了一瞬,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瞬间乱了一拍,鼻尖若有若无地萦绕着那熟悉的檀香香气。
“今日,殿下都做了些什么呢?”
宋祈白反问:“今日闲来无事整理了书房的书籍。夫人怎么想起关心我,今日你出府又去哪里玩了?”
好啊,敷衍我还反将一军。
我还能没准备好说辞?
“今日去衣坊拿了前两天定的衣服,在周围闲逛看到诗会听了一二,乏了就去买了棋想和殿下交流交流感情,可惜,唉。”
小姑娘这口气叹的十分委屈,宋祈白正动了恻隐之心想安慰,却见旁边的侍卫火急火燎地走上前。
“承王殿下,二皇子来访,说是要找...找承王妃叙旧。”
二皇子!?叙旧?!
我和他有什么旧?
余岁岁倒吸了一口凉气,虽是坦荡抗推,但她还是下意识心虚地看向宋祈白。
只见宋祈白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棋子,状似不经意地和她目光对视:“没想到夫人竟精通围棋和象棋。”
“看来...还是我对夫人的了解太少了啊。”
这后半句一语双关,余岁岁被这狗皮膏药般的二皇子气得破罐破摔,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宋祁白,不甘示弱。
“我们,彼此!彼此!”
“岁岁妹妹,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和这便宜夫君交流感情了?”楚天佑刚走到后花园前就听到两人隐隐的争吵声,脸上藏不住的得意。
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余岁岁咬牙切齿。
“二殿下您来了,快随我去书房一坐,我们好!好!聊!聊!”
看着余岁岁一脸怒气地向书房走去,楚天佑微微一愣却立马笑的猖狂,略带挑衅地看了一眼棋桌旁的男人才悠悠地跟上。
宋祈白啊宋祁白。
你也有今天!
宋祈白眼眸微眯看向离去两人,虽大致能猜到余岁岁的打算,但那张向来温和俊郎的完美面具还是有了一丝破裂的痕迹,竟多了几分危险意味。
余岁岁,我到底能不能信你。
“陆羿,你跟过去一起。”
*
看着三人走进书房,陆羿在门口停住了脚步,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二皇子朝着季安不满的声音。
“狗奴才,我和岁岁说话还由得上你在一旁听?下去。”
“二殿下,对我的人放尊重点!”本就心烦的余岁岁直接瞪了他一眼,“季大哥,你现在门口等我,让清秋备些好菜。”
“是。”季安有些不放心却还是关门和陆羿站到了门口。
楚天佑自来熟地坐在正中央,双脚毫不客气地翘到桌上,将宋祈白的宣纸踩在脚下,流里流气。
“怎么?岁岁妹妹这是准备留我吃完饭再走啊。”
余岁岁侧过头眼不见心不烦:“只是我饿了。”
怕楚天佑不信,余岁岁特地对着门外大声喊了句:“季大哥,准备单人份就好!”
楚天佑:“...”
余岁岁随手在书架上拿了本书找了个角落的桌子挡着玩手机,头也不抬:“不是叙旧吗?叙吧,我到想听听你叙哪门子的旧。”
这一套下来,楚天佑再笨也感觉到了余岁岁毫不遮掩的敌意和火气,刚刚的得意无影无踪,气谢直冲脑门。
“余岁岁,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啊,我好怕怕。”
余岁岁把手机放在身后,淡定从容地翻了页书。
这书插画还挺好看。
楚天佑看她这幅模样更是恼火得很,脸色差到了极点:“余岁岁,你真以为我治不了你?”
倏地,他两步走上前逼近,猛拍桌子,厉声喝道。
“你嫁的不是太子是这废物质子,就算你嫁的是太子我也照样有办法治你!”
本以为会直接把他气走然后老死不相往来,可看着男人眼神变化渐渐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余岁岁下意识后退一步握紧手机,彻骨的寒意从小腿攀边全身,她死咬着薄唇寻找逃跑机会。
或者叫季安?!
这废柴皇子似乎这种事极有经验,此刻却完全拿捏住她。
男人犹如恶魔般的声音传来,令人作呕:“大声叫,把那几个狗奴才都叫进来,你说他们会信你的话吗?如果他们和姓宋的都看到你衣衫不整模样,就算是个废物质子也会将你逐出府吧。”
“慢!”
余岁岁的手攥的发白,拿书挡住男人令人作呕的视线,低声默默喃喃。
“天灵灵地灵灵,玛卡巴卡嘣!”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楚天佑径直打掉她无谓挣扎的书,倏地耳边响起的声音让他瞬间汗毛战栗。
“余岁岁,你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你嫁的不是太子是这废物质子,就算你嫁的是太子我也照样有办法治你!”
“大声叫,把那几个狗奴才都叫进来,你说他们会信你的话吗?如果他们和姓宋的都看到你衣衫不整模样,就算是个废物质子也会将你逐出府吧。”
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在耳边越来越大声地重复着刚刚的话,楚天佑背脊发凉,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在书房中翻找却找不到声源,再看向她时表情极为扭曲却多了几分惧怕。
“这究竟是什么妖术!你这妖女!”
看着眼前的男人几近崩溃的恐惧,余岁岁用余光将录音播放调成了循环播放,眼里的眸光逐渐幽深,微微一笑。
“二殿下。”
“你说他们来这屋听了你的话,会信我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