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岁:“二殿下。”
“你说他们来这屋听了你的话,会信我吗?”
嘴上淡漠的说着没有一丝温度,手也没闲着把手机录音的音量从大到小不断变幻,居高临下地望着楚天佑。
“妖女!妖女!”
楚天佑早已没了刚刚的气焰,听着那找不到源头的声音忽大忽小般鬼魅变化,像是一把利刃一遍又一遍的鞭笞着他,他脸上的肌肉害怕有愤怒地颤抖着,动作僵硬地瘫坐在地上下意识向门口爬去。
余岁岁拿书淡定自如地敲了敲桌子,有模有样地学着他刚刚的口吻,一字一句道。
“大声叫,把门口的人都叫进来,让他们听听你二皇子说的垃圾话,如果他们和宋祁白都听到你说想动我会是什么下场,就算是个废物皇子也会颜面扫地吧。”
听着熟悉的话语楚天佑悔不当初,动作顺势僵在了原地不敢出这道门槛:“你!你这毒妇妖女到底想干什么!”
“呵,妖女?”
余岁岁轻笑了一声,温文和雅地将音量调到最大,看着眼前的男人像无头苍蝇般一顿乱窜,最后还是不敢出去畏缩着紧贴书柜,声音哆嗦带着哭腔。
“侠女!侠女你饶了我吧!我有眼无珠不该为难你们,你要什么?!那三万两你放我出去!我立马还给你!”
这话算是说到了点上,余岁岁笑的灿烂:“三万两在二殿下手中放了许久,还只是三万两吗?”
楚天佑心急火燎,一咬牙:“我...双倍!双倍奉还!只要你把我放出去我立马还你。”
余岁岁悠哉地靠在躺椅上,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放你出去?那你不回来翻脸不认账可怎么办?”
毕竟六万两不是小数目,他也只是缓兵之计。但被一语道破心思的楚天佑明显有些慌乱:“不...不会...”
余岁岁“吸溜吸溜”的品着茶,入口苦涩让她忍不住蹙眉,顺手音量键多按了一下突然变大,吓得楚天佑一激灵立刻跪地求饶。
余岁岁却十分“好心”的安抚道:“嗯,我其实很放心二殿下。”
楚天佑刚松了口气就听到余岁岁悠悠地补充道。
“毕竟这段话我已经保留住随时都能放出来,也能随时放给任何人听。”
“你说,如果我见不到这六万两银子,到时候是先放给对你爱答不理的余依依,还是放给对你又爱又恨的陛下呢?”
听到这两个名字,楚天佑慌不择路立马磕了几个响头,声音颤抖地哭嚎着保证。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三日!我定凑齐六万两呈到府上!”
余岁岁似乎在认真思索,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太久啦,那日你要我买季安时三万两都不带还价还要立刻给,最多一日。”
楚天佑立刻感激涕零地应下:“好!一日!明日我定将钱送到府上。”
余岁岁从躺椅上歪了歪头,冷眼看着那废柴二皇子狼狈的模样:“明日晚上送到我府上后门,别给我耍心眼。”
楚天佑哭笑着照单全应,不敢抬头:“是是!遵命侠女。那我现在能走了吗?”
余岁岁没答,借着侧身的动作把手机揣进怀里。楚天佑就听着那和自己一样的鬼魅声音正一步一步朝自己靠近,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精神也被这声音几近逼到崩溃的边缘。
下一秒,他的衣领被人拎起,抬头便对上了少女清透明亮的眼眸,那和自己一样的声音也被放大到了极致,楚天佑想尖叫但竟一时发不出任何声音。
余岁岁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一眼,声音慵懒软糯,但在此刻就仿佛来自地狱牢笼中的绳索,无形地缠边他的全身,似乎在下达最后的死亡警告。
“楚天佑,以后你再敢跟我们承王府做对,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让你,发烂,发臭。”
“还不快滚!”
余岁岁潇洒得将人向门口一扔,只见楚天佑如获大赦般立刻连滚带爬地想门外跑去:“我这就滚,女侠我这就滚!”
-门外
被派来打探情况的陆羿气喘吁吁地坐在一旁,看着眼前和自己过了快半炷香的招还不忘本职工作,如大山般挡住自己的男人,有些无语。
“季安,你站这么远挡着我承王妃叫你,我寻思你也听不着啊?”
“小姐自有小姐安排。”虽是这样说,但季安还是默默地朝房间那边挪了几步,调整好被陆羿消耗的体力,准备随时听后吩咐。
陆羿眼眸一转,也跟着凑上了前。
可下一秒,季安的刀毫不客气地挡在了他的面前。
陆羿丝毫不慌,好奇心大于命:“你仔细听!有人在哭!”
季安整个人一怔,关心做乱,竟也鬼使神差地学着陆羿趴在了门边,努力听清里面的话语。
陆羿一脸不敢置信但却难掩兴奋:“这...我听着是个男的哭!王妃把楚天佑说哭了?还是你家小姐本身就哭起来像个男人?”
“滚!”听到有人诋毁小姐,季安下意识摸刀准备再战。倏地,门猝不及防地响了一声让两人动作皆是一顿。
下一秒只见楚天佑连滚带爬地从房间里一溜烟跑走,衣衫褴褛狼狈不堪,那还有平日嚣张跋扈的半分精神头。
季安极为担忧先一步进了书房,看到小姐平安无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后面的陆羿脸上藏不住的笑容看着虽不知来龙去脉,但平日看着主子被欺负还不能还击,今天在看他这幅狼狈模样陆羿心中只剩一个“爽”字。
“王妃!二殿下这是怎么了?”
余岁岁一边揉着刚刚有些用力过猛的手,表情十分从容地胡编乱造。
“我用语言给予重创,二殿下终于感受到了自己的过错,准备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以后啊他碰到我们承王府的人都得绕道走。”
季安:“小姐,您没事就好。”
陆羿:“王妃您也太厉害了!二殿下之前啊可没少欺负主子,平日都是陈公子仗义执言出手相助,今儿个看起来王妃能顶半边天啊!”
余岁岁被这通彩虹屁吹的笑不拢嘴:“宋祁白呢?这世界名画他没看到太可惜了。”
帮他处理敌对可是表忠心降低疑心度的好机会,宋祁白没看到太可惜了。
“主子他...”陆羿干笑了一声,蔫蔫地耷下头没敢接话。
一旁的季安却满脸严肃地如实道:“刚刚清秋和陆羿说,承王殿下去百花楼见人了。”
百花楼?
这个地方怎么听着有点耳熟而且有点特别。
余岁岁有些口干,随手拿起一旁的茶杯:“百花楼是饭店吗还是?”
季安:“青楼。”
“噗......”余岁岁一口水还没咽下去瞬间被这个答案呛了个半死,有些不敢相信。
好啊宋祈白,我在这拼死拼活帮你你竟然给我花天酒地?
寻花问柳?
说好的腹黑但专一男主,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余岁岁气的脸通红,咬牙切齿,磨牙的狠厉声音让见过大风大浪的陆羿都忍不住后退半步,就听余岁岁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向外蹦。
“宋,祈,白!”
“我倒要看看你有几个好妹妹!”
“季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