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夜色已深,早已是寻常百姓家洗漱入寝的时间。
可是,蒲萱依旧没有出现。
三人忧心忡忡,败兴而归,回山的路上,意外发现了一个身受重伤的青衣男性躺在他们必途经的竹林之中。一动不动,仿佛死了。
路烟苒牵着眼睛上缠紧了白布、目不能视的浅真,游暮怀着十足的警惕上前,翻开伏卧地上的男性的身体。
一瞬间,浅真感受到自己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路烟苒瞬间握紧了她的手,又在她圆润的指甲狠狠差点刺入她皮肤前,她甩开了浅真的手,往前奔去。
34情感涛不过浪打浪
浅真一把揭下眼上的束缚,地上那人恐怖僵白的脸和紧闭双眼下熟悉的面貌,让她一颗心鼓动如雷。
路烟苒不顾游暮的阻拦,瘫坐在地,握紧了男人绣有修竹的袖口,声音颤抖嘶哑,“哥哥、哥哥......”
浅真也不相信眼前所见,“这......大公子?”
游暮探完鼻息,握紧拳头,镇定道:“他还没死。”
端详完对方的面目,他打开随身的腰包,从中拿出随身的诊治工具,一边替他验伤一边道:“都是三日内的伤,路瑾先中蛊毒,祛毒未全净,胸口又受内伤,心肺受损,加上连路奔波,若没有他俯下的那一颗护脉丸,他也撑不到现在。”
浅真抱住路烟苒,“能救吗?”
游暮道:“能,但要时间。这祛毒手法和蒲萱一样,护脉丸是青衣门药理独传,想来药是她给的。蒲萱今日未出现,十有八九已遇险。路瑾能够走对这阵法的一半,应是蒲萱临危告知他线路,让他来传话的。”他的语气平淡,像是理所应当。
浅真心中道:“蒲萱姑娘是你的师妹,你一句遇险就完了?”普通人这时候应该关心的难道不是救人的事情么?
路烟苒傻了一般,重复着让她难以置信的字眼:“蒲姑娘...遇险了?”
游暮道:“如果是那些人下的手,那也不是我想救就救得了的。”说到这里,他盯了路烟苒一眼,那样的视线过分谨慎,很不令人快活。他将手中的银针插在路瑾胸口和面部几个大穴,对浅真道:“你扶着你家小姐,我抱他回族里。”
那些人?什么人?浅真紧张地思考。
游暮道:“我手上没有药材,我们尽快回去。”
浅真扶着不知何时已经哭得晕厥的路烟苒,在原地等着游暮起来带路,却见对方抱着和他身量无几的男人,蹲在地上起不了身。
浅真:“......”
若不是情况危急,浅真必定要笑得肚子痛。她着急道:“要不,我来抱公子,你扶着小姐?”
游暮看她的眼神摆明是“你行吗”,浅真内心“哼”了声,通过行为让他知道她到底行不行。
四人行在山道上,山野漆黑,山路陡峭,浅真抱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也仅是气息略有不稳。
游暮看她没有喊一句累,便猜测道:“你习武?”
浅真正看这个通往青衣门五行八卦大迷宫道路看得眼花,猛一听对方这么问,她不自然地回答:“夫人老爷让我从小贴身保护,照顾好小姐,我肯定是学过武的。”
游暮看一眼靠在自己怀里的人,抬头道:“她很信任,也很在意你。”
浅真道:“...是的。”
游暮道:“我不知道那天晚上,这个傻子到底和你说了多少她的事情,但我希望你为人仆,能够对得起她的这份信任。”
浅真:“......”
游暮又说了一句:“她很在意你。”
“......可你真的很没有眼光。”
浅真让他给说懵了。思来想去,觉得对方大约是在指摘自己对于商君倾心这点,浅真理所当然地想,游暮是太讨厌商君了,自然也看不到商君的好。不过,游暮这态度这话说得真的太像那什么了,那什么喜欢路烟苒,吃她纪浅真的醋了。
咳咳。浅真越想越像,也不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可能。
......
浅真一行进了青衣门,游暮挥散守候已久,现在聚集上来的族人,将路瑾安排在路烟苒另一边的房间,为了不惊扰族人,两个房间的人都是游暮和浅真在打理。
浅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