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变成伟大的母亲。
十年能使一棵小树苗长成蔽日的参天大树。
十年,他还是没能忘记她。
人这一生,有多少个十年?
许西荣闭上眼,捏了捏跳痛的眉心,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
叶井又哭又笑地醉倒在沙发上。
许西荣喝完酒瓶里最后一点酒,喊来服务员结账,架着叶井离开。
在门口找了一个现成的代驾,把叶井送回家。
李茗昕在门口把叶井扶过去,吃力地撑着,嘴里抱怨了两句:“哎呀,老是喝得这么醉,臭死了。”
许西荣站在门口没进去,静静地看着李茗昕拿手顺着叶井的胸口,把他扶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李茗昕走回门口,向许西荣和蔼一笑:“这真是麻烦你了,很晚了,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许西荣看着她发福的圆脸,点了点头,转身要走的时候,听见叶井在里头沙发上大着舌头喊了一句:“来,简艾白,不吹了这瓶你就请我吃饭!”
“叫什么叫!喝死你算了!”李茗昕回头喊了一声。
许西荣身型一顿,里头的叶井没了动静。
许西荣往电梯口走去,李茗昕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把门关上。
电梯下降的时候,他靠着墙壁想,简艾白如果还在的话,是不是也跟李茗昕一样,身材走样发福,青春貌美不在。
会不会也像李茗昕一样变成一个大嗓门,在他喝得烂醉如泥回家的时候,边给他煮醒酒汤边吼他:“许西荣你他妈再喝成这样就别回来了!”
会不会……
电梯叮一声,到了1楼。
许西荣走出去,门口的代驾在等着他。
人生有千万种可能,而他的人生,早已经没有简艾白的可能。
*
许西荣在第二天早上的五点多醒来,头疼欲裂,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
他在床上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等到窗外的黑暗渐渐转亮,他起床去另一个房间叫醒许思简。
许思简赖在床上不肯起床,许西荣黑着脸把她拎起来丢进卫生间,冷冰冰地抛出一句:“认真刷牙,把脸洗干净。”
许思简小脸委屈巴巴,拿着小牙刷把嘴里刷出很多泡泡,想着:老爹今天好凶啊……
他给她换上崭新漂亮的白色公主裙,还给她扎了一个可爱的丸子头,许思简对着镜子里那个可爱的小人儿随便臭美,心里美滋滋的:老爹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嘛……
——
多云的天气。
许思简被自家老爹塞进车的后座,系上安全带,许西荣坐上驾驶座,驶动车子,经过几个红绿灯,在一家花店门口停车。
他下车,许思简跟着解安全带。
许西荣回头,“你就在车上呆着。”
“哦。”
许西荣走进花店,花店老板正在修一盆花的叶子。
“你来了。”老板放下手里的剪子,朝他笑笑,“今年还是一样吗?”
“一样。”许西荣顿了顿,“包两束吧。”
老板略微惊讶了下,笑说:“好的。”
……
许思简在车里等得昏昏欲睡。
许西荣抱着两束花上车,小心放在副驾位上。
车门关闭的声音把许思简给惊醒,她晃着脑袋看许西荣重新发动车子,滴溜溜的眼睛转到副驾上的紫色桔梗。
花!居然是花!
许思简眼睛亮晶晶,笑眯眯地解开安全带,把小脑袋搁在座位中间。
“老爹,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去见一个人。”
“见谁呀?”
“……”
“见谁呀?老爹。”
许思简不依不饶,许西荣腾出一只开车的手把她的小脑袋给顶回去,“给我坐好,把安全带系上。”
没过一分钟,许思简再次把头探到前面去,眼睛笑得弯弯的,跟她很像。
“是不是去见漂亮阿姨呀?”
“不是。”许西荣看着前方。
许思简摸着自己脑袋上的小揪揪,“不是去见漂亮阿姨为什么带花,你给我弄这么漂亮,你还穿得这么帅!”
“说,到底是见谁!”
许西荣忍无可忍,伸手一掌给她脑瓜子推到后面去了。
“去见你妈!”
“啥?”
许思简抓着自己头上有些变形的小揪揪深深陷在震惊里。
*
许思简精神百倍地看着车窗外一圈又一圈绕着往上走的山道,内心激动。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她妈,连照片也没见过。
但是她妈怎么住在这么偏僻的山上?
车子又驶了一会儿,许西荣把车停在墓园外,下车先打开后座车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