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被切毁了,镯子做不了,牌子和戒指都做不了,可不就是毁了,所以切石头的时候俩人也考虑了许久,最后一致同意从裂口切。
第一刀不太乐观,裂不仅涨到里面,而且分裂到各个地方,全是细小的裂,像碎玻璃似的,掌柜的叹息,再看杜笙的眼神也没那么友善。
什么相玉师,都说了这块玉不能赌不能赌,非要赌,输了吧?
现在一文不值。
杜笙倒是没急,细细看了一圈,发现有一边的痕迹比较浅,而且那背后肉不少,“沿着这个再切一刀吧。”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裂没涨进去,只要没涨进去,抠一个牌子,几个戒面不是问题。
而且他猜的没错,越是到中间,润越好,现在到了羊脂程度。
掌柜不满,“都这样了还有必要切吗?”
一刀两半,从中间切的,两边全是裂,一边大裂,一边小裂,大裂没指望了,小裂更烦人。
“赌小裂没涨进去。”杜笙拿着玉,又在太阳光下瞧了瞧,玉呈现半透明状态,说明种水不错,“这么好的种水和润,掌柜确定不再赌一把?”
掌柜张嘴想说话,半响咽了下去,“就再赌一把吧。”
他说着把料子抢过去,搁在水櫈上切,切掉了一厘米左右,果然,那玉片拿掉,底下的裂浅的几乎看不见,有一半干净无尘,没有裂。
“赢了赢了!”掌柜大喜,指着玉道,“这边抠个戒面不是问题。”
一个和田羊脂白玉戒面出手最少七八千两。
“掌柜再切一刀,留个戒面的位置,把这条裂切掉,底下搞不好可以取牌子,就算取不了牌子,再抠俩戒面,车几个珠子还是可以的。”
不过底下的位置已经很靠边了,种水和润肯定不够,最多到玻璃光泽,三等水,价格相差了几倍,不过到底是白玉,虽然色也有点不正,不过合一起卖个两千两不是问题。
两千两和八千两是一万两,扣除成本,掌柜的赚了五千两左右。
五千两对于掌柜这个级别来说不算什么,就是赢个开心,赢个信任。
杜笙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这是他在这边第一次赌石,赌的还是和田玉,不是翡翠,关键还是给人当相玉师,不能出错,一旦出错,他往后再也没脸来黑市不说,还有可能遭到掌柜打压。
能在黑市混的,说没有手段那是不可能,就算江家家大业大也保不住他,他这相当于行骗。
江家保他等于坏了自己的名声,所以这一出赌,看着平静无波,实际上杜笙冒的风险很大。
“掌柜的成本价是五千两,只赚了五千两,所以给我五百两就好。”
☆、能瞒住不
掌柜的点头, “老弟地道, 老哥也不能亏了你。”
他把玉收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千两来,“老弟收着, 剩下的算我给老弟的红包,老弟下次还来,老哥带老弟去四楼赌,那里赌的才大呢。”
杜笙没有拒绝,他现在正缺钱呢, 而且这一千两也只够四楼的门票钱, 杜笙不认为掌柜会替他交这个钱, 所以留着也好, “谢谢老哥。”
他叫他老弟,那他就吃个亏,喊个老哥吧。
掌柜的敏锐的发现了名称里的变化,说明杜笙也开始认同他来,五百两银子没白出。
他收拾收拾心情和玉, 拉着杜笙到一边看货架上黑皮的籽料,“我先前听老弟说要赌墨玉?我看也别赌了,我送你一块吧。”
杜笙摇头,“多谢老哥美意,不过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可不能亏了老哥。”
赌石的买卖都是口头上的交易,不给钱到时候切出好料, 掌柜的反悔,他也无可奈何,所以赌石必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除非权势滔天,不怕人家耍赖。
掌柜的先是蹙了眉,半响才道,“好吧,那老弟看着喜欢哪块,我给老弟便宜便宜。”
这个没问题,杜笙颌首,“多谢老哥。”
掌柜的没说话,想着他腿脚不方便,干脆自个儿将原石一股脑捧到外头,借着强光看料。
墨玉在阳光下能看到雾,不过散光太厉害,看的不太清楚。
杜笙也有耐心,一块一块的看,反复做对比,把他觉得可以的握在手里,不可以的搁在廊下的茶几上。
赌石铺的廊下不仅有切石头的,还有个供人歇息看料的地方,大多数料子都要在强光下才能看出本质。
杜笙继续看,十几块墨玉看完,手里握了三块,一块有一角从这边可以透到那边,闪着荧光一样,说明种水很好,润就表面那一块看,已经到了玻璃光泽,有可赌性。
第二块色很正,黑如点漆。第三块瑕疵很少,杜笙选来选去,选了第一块,求个稳。
毕竟是江清清的钱,如果赌了不太稳的料子,出不了好玉,亏了下次江清清还会信任他吗?
很明显不会,所以杜笙挑了可赌性最高,但是最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