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今日这事,十有八九要成。
他到底是个军师,虽然如今落魄,谋算还是在的。
太子虽然是动怒了不错,可他绝对不会白白放任了这么一个机会。
只要那位近日动作再大一些,何愁太子坐得住呢?
书生叹一口气,匆忙回家收拾了细软搬离京城打算着去一个偏远小镇。
他这可真是作孽哟。
赶紧避上一避才是最要紧。
只是当晚他还没来得及出城,就在京郊的一片树林里没了生息。
那黑衣人蹲下身将他包袱里的银票拿出来点燃,搁在他的尸身上。
“这钱还是给你了,”那人笑眯眯的,“要记得守口如瓶啊。”
第二日,只是传来了京郊树林走水的消息,但是规模不大,并未引起过多关注。
只是朝廷发放了补偿给那些有损失的居民。
此事很快平息。
连殷这几日越发忙得不可开交。
越是与连尤争斗下去,就越是心惊。
连尤恐怕早有心思了。
早在他在东南一无所有的时候,就已经极尽所能地谋算了。
而他那时,还自以为皇室百年难得地和睦,感到幸运。
今时今日,即使连尤羽翼未丰,他也奈何不得。
还有危险落于下风。
不可避免的,连殷有几分颓废。
几位谋士面面相觑,突然想起那书生的话来。
“太子殿下,也许……此计可行,”一位谋士上前来,犹犹豫豫地开口,“只是……”
只是单单是让靖远侯府失了面子,恐怕是并无用处。
连殷依旧挣扎。
他闭了闭眼,示意他们退下:“此事不必再议。”
他断然不能让忠臣凉了心。
……而且还是小姑娘的生辰宴。
几位谋士不再多话,行了礼退下。
但是连殷的动摇他们有目共睹。
几人对视一眼,各自都有了盘算。
第十七章
可是就在四月中旬的时候,东宫里死了个人。
准确来讲,是被扔了个尸体。
至于这个人是谁,连殷见了之后就清清楚楚了。
这是他安插在连尤身边的探子。
但是现在却毫无生息地被丢在东宫里了。
未免也太嚣张了。
连殷处理了知晓此事的宫侍,将此事说与皇后。
皇后看上去没什么气力应付他了,只是让他自己着手。
殷儿要是再娇养着,怕是就要废了。
皇后敛下眼中神色,起身在玉瑶的搀扶下回了寝殿。
连殷实在意难平,回了东宫将此事与谋士分析。
“太子殿下,草民以为此事乃是挑衅,不能落了下风。”一位看起来较为年轻的谋士开口。
却遭到另一位年长一些的谋士反对:“既然是挑衅,我们怎能轻易如了大皇子的意?”
话虽如此,对于连殷来说,退让是不可能退让的。
目前为止,这是最直接的一次交锋。
他要是示弱,岂不是落了下风?
这时就有会察言观色的将旧事重提:“草民以为靖远侯府的生辰宴确实是个好机会,殿下不愿委屈了忠臣,却要以大事为重。”
却依然有人持反对意见:“万万不可啊,靖远侯是忠心为国,此番利用,怎能善了?”
有人附和:“兴许有旁的办法,捷径确实好,却总不踏实……”
连殷有些头疼,总算开口:“那就劳烦诸位进言献策了。”
那几位谋士面面相觑。
就算有旁的方法,也需要长时间部署啊。
这位太子什么都好,就是从前没能在六部打下根基,如今又少有接触。
此事,难。
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皇子不受宠,可他到底有什么底牌?
卫国公到底是官场上的老人了,人脉甚广。
他给连殷的人脉用处很大,能够轻松地应付连尤。
连殷心上的压迫感一下子少了很多。
连尤好像并不意外,近几日还不知从哪里买了一只鹦鹉来养。
相较之下,连殷的状态就紧绷许多。
有了人脉,当然要利用。
连殷暗地里去查连尤的人渗透了哪一处。
很意外的是,只有零星几个品级不高的官员完全由连尤掌控。
多数是还在中立的,以及一部分站在他这边的。
无怪乎如此。
但是为什么连尤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连殷想不通。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
当他接手一批人脉过了半月的时候,他发现其折损已经有十几人